虽然伤心,但薛九莨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边抹泪边往城西而去。
只是,薛九莨没料到流香镇的情形竟如此糟糕--当她爬到一座货仓的墙头,竟发现满院全是尸体!
薛九莨四顾无人便跳了进去,巡察一圈下来,诺大个货仓和大院,全是尸体,没有一个活口!
薛九莨赶忙向其他货栈赶去,刚转过两条小巷便听到满是嘈杂声,薛九莨飞身隐蔽于屋顶查看,只见每几个岐桑士兵押着一串流香镇的乡民,说是一串,是因为那一二十个容临人被绳子绑成了一串,远远望去,路得尽头是人,路的来处还是人,满满的都是人。
“这些人要被押送到哪里?”薛九莨想抓个落单之人询问,但人实在是太多,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只得暂时作罢,以屋顶为路,人群为引,薛九莨一路向前摸去,直至跟着这浩荡的人群出了城门,来到了郊外,仍没有眉目。
“就你了!“看到一名押送的兵士扯着裤腰带往树林里钻,薛九莨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耐心的等他解决完毕,毫无防备的折返之时,一个掌刀下去,那兵士便倒了下去。
离大路太近,薛九莨拉起那兵士的脚,又往树林深处拖了拖。
当那兵士晕晕乎乎的醒过来的时候,只见一把明晃晃的断刃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吧,你们准备把那些人押到哪里去?”
“押押押押到妄生崖。”
“押那里干什么?”
“将将将将军说过几日我们剩下的部队也要开拔了,这这这这么多人留着是个累赘,不不不不如全杀了干净。”
“押到妄生崖杀?”
那兵士点头道:“人太多了,杀杀杀杀着太慢,而而而而且尸体不好处理,不去全推到妄妄妄妄生崖下面去!”
“你们杀了多少人了?!”
“就就就就杀了一批,三三三三百多人。”
“妄生崖那里呢?”
“还还还还没有,这这这这才刚刚开始。”
那兵士说着费劲,薛九莨听的也费劲。
但是这么多人,即使是拿绳子一串一串的捆着毫无反抗之力,但硬生生的逼着往崖下面跳,也是有点儿不可思议,问那兵士,那兵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他们负责把人押到一个山拗口便可返回,山里应该还有接应的人。
妄生崖……
薛九莨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地方,但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是自己亲自前去一探究竟的好。
“饶……”那兵士“命”字还没喊出来,便又被薛九莨一掌砍晕了过去。
薛九莨一路潜过去,潜到了那兵士所说的交接的山拗口,有几十名士兵等在山口,刚好看到最先到达的第一波人在四五个人的前后看守下进了那山谷,但是除了换一波人押送、交接的士兵有些少外,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同。
薛九莨躲过士兵的注意,溜进了山里,只觉得山雾由淡变浓,几乎难以识路前行,那些被带进来的人的行动都有些迟缓和笨拙,挨在他们身上的鞭子也越来越多。
不对,薛九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鞭子打的越多,那些人的反应却比在山外面的时候越慢,甚至有些人鞭子打在身上已经连反应都没有,只是如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走,而那些掌鞭的兵士反应却还如往常一般灵敏!而且,自己跟在这些人后面竟没有觉得太慢,因为自己的双脚也觉得越来越沉走不动路,头脑的反应也有点儿像浆糊一样,又慢又乱。
这山雾有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