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言走到简单绘制的地图前,向薛九莨道:“华姑娘要迂回到红川谷口把那里的伏兵解决掉,华南王才好抄近路快速支援。”又向凑过来的乔良辰道:”良辰,等到子时郜河兵至、山顶悍匪夜半惊慌之时,你我二人要从河沿开始把布在浅滩上的火把阵顺次点着,营造出贺州兵将抢滩登陆之假象,骗他们把山上的滚石圆木全都丢下来。”
“他们会上当吗?”乔良辰看了两眼地图,回身又盛了一碗稀粥。
“这些人本就是乌合之众,能成气候全靠主将的运筹维护,下面的这些人只知道执行而不知所以然。连日来他们都是行树林弓箭围剿之策,山上留守的那些人闲了几日估计早就人心散漫,如果夜里突然有大军抢滩登陆,逼近他们的防线,他们只会惊慌失措,把能抵挡的滚石圆木倾其所有的往下丢,而不会去细想、细看,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一直躲在树林里,而是争取到和他们正面对决的机会。”
乔良辰和薛九莨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但乔良辰很快的反应过来还有问题:“我们虽然可以出树林了,但是,他们用弓箭远战,我们还是只能当靶子啊!”
江慕言道:“这就要看小九肯不肯帮忙了。”
“肯定是要帮忙的啊!”薛九莨很纳闷儿小师叔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他们三人云游四方、并肩作战,从来没有肯不肯、愿不愿意这一说啊。
只见江慕言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递给了薛九莨,薛九莨一看,是她早就仍了的虎骨笛,不知道江慕言什么时候收了起来。
那虎骨笛是在岐桑时缴获的战利品,长三寸、身五孔、雪白笛身上是浴血凤凰的纹路,红白相间,甚是玲珑可爱,九莨曾经也是爱不释手。
那羌厥族长老吹起这兽王之骨制成的短笛,可御乌戈雪山的狼群为之冲锋陷阵,那气势、那场面甚是壮观,九莨羡慕不已。
只可惜,想要以笛御兽,即使是兽王之骨制成,也是需要术法修行的。
九莨难得的用心钻研了三个月,一吹却只能招来一群老鼠供她差遣,江慕言怕打消了薛九莨学习的劲头,假装并不知情,不巧却被乔良辰撞了个正着,一时没忍住好一通的大笑,还没笑完,九莨就被气得跑的不知所踪,待次日归来之后,就再未见过那支虎骨笛。
薛九莨从江慕言手里接过虎骨笛,脸上还有些讪讪的神色,不知道现在拿出来要做什么。
江慕言连商量带哄的看着九莨:“要破敌人的箭阵围剿,反转当下战局,还要借咱们家小九的鼠兵一用!”
“老鼠能有什么用……”薛九莨的声音低的几乎只能自己听见。
“当然是请你的鼠兵出马,破了他们的箭阵围剿啊!如今敌人尚未摸清咱们的底细门道并未贸然行动,但依我之见,他们绝不会等到想明白了才出手,因此,我推测这原先被撤走的弓箭手一定会再回来扎营,天一亮就会恢复围剿之势,这才是他们想要拿回先机最稳妥的做法。”
“小师叔是想让老鼠去咬他们吗?”薛九莨想象了一下一群老鼠去咬人的样子,道:“……应该不管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