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说了吗?又要打仗了!”酒馆里,正值饭点儿,座无虚席,几个赶路的客商聚在一隅酒桌上吃饭歇脚闲聊。
“这又是哪儿要打仗啊?”前来送酒的伙计也是个包打听。
“还能是哪儿,泽州呗,王后华南雪杀了句容令裴东阳、又刺伤了泽州国主裴东城,然后又自杀了,那大殿上,啧啧啧啧,血流成河啊!”
“乖乖,这么惨烈?听说泽州的这两位可是王室楷模啊!国主裴东城独宠王后华南雪,成婚这么久无所出也绝不让其他女人入主后宫,三年前王后华南雪带兵叛出泽州,这泽州王可是披星戴月的追了一路给追了回来,不但不予责罚,还亲自迎回彰桦宫,绝口不提叛出之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不可思议啊!”
“泽州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会儿不会是内乱了吧?”
“泽州城倒是想内乱,可是也得先平了外患才行。”
“听你这意思,是有人趁火打劫,要攻打泽州城?”
“你先别说,咱们分析分析是谁要打泽州城。”
“不会是贺州王要打泽州吧?毕竟王后华南雪可是贺州王的掌上明珠,女儿不明不白的自杀了,肯定要讨个说法。”
“可是华南雪又是杀人、又是伤人的,怕贺州王也不好兴师问罪吧?”
“肯定不会是容临。”
“天曌城重文轻武,低调不争,肯定也不是。”
“东莱国清雅高宣,向来看不上泽州城的做派,估计也不屑于去趟泽州城的浑水。”
“你们说会不会是岐桑,离的虽远,但岐桑的狼子野心天下尽知,谁家的事儿都能插上一脚,是出了名的唯恐天下不乱、没事儿也要找事儿的主儿。”
“荆梧、荆梧也有可能,毕竟离那么近、实力又强,如今泽州城大乱,怎能失去这趁火打劫的机会?”
“哎—这位兄台说对了!要打这泽州城的正是荆梧,现在泽州城的边境上两国守军摩擦不断、小战不停,大将军阙临渊亲自点兵挂帅的主力大军估计不日就可到达泽州边境,大战在即啊!”
“但是这荆梧也不是好战之国啊?!当年岐桑大军寻衅滋事,落入陷阱送到嘴边后都只是教训了一下,还是给放回去了,容临背信弃义、精明算计也只是小惩了一下,而这泽州王对自己这个实力强大的邻邦向来也是谦恭有加,与荆梧可以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荆梧怎么就突然对泽州城下手了?”
“我们猜啊,是因为王后华南雪!”
“怎么说?”
“这大将军阙临渊到现在都未娶亲,据说就是因为曾立誓非华南雪不娶!如今华南雪死了,依他的脾气,这个仇非记在泽州王的身上不可!”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围坐在那酒桌上的人纷纷点头应和,话题告一段落,旁边酒桌侧身竖耳听了个大概的食客们也倍感满足的坐直了身子,开始就刚才的话题在各自的酒桌上小声议论起来。
只有一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面前的饭食没用多少,茶水小二却是已经来添了四五遍---正是仍盘桓在容临的江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