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紫离真人,他悬立于半空,微微泛着红光的双眼冷冷俯视下方,一眼就看穿刘振理体内的异样,肾脏处一团白光,心脏处一团夹杂着黑丝的红光,经脉中流淌的是金光。
“这么多异种灵力,真不知道该说你气运太好,还是该说你嫌命太长!倒是让我可以捡个天大的便宜,啧啧啧,假丹期的火猿内丹,冰属性灵果还有奎木剑。我那倒霉徒儿死得不冤!”紫离真人暗道。
这时刘振理却突然停止挣扎,他紧握着手中的奎木剑站起身来“走!”
“怎么可能?居然挡住了心魔剑?”紫离真人惊讶道,刚才那一剑可是用掉了他这个筑基真人的两成功力,杀伤力不大是因为主要是针对神魂,中剑之后诱发心魔轻则神志昏迷,重则被心魔掌控变成棋子。
但紫离真人不知道的是刘振理是剑心通明境界,毕竟凡人能够达到这个境界的少之又少,这样的天才一旦出现就会被剑修宗门争抢收为关门弟子。只因为剑心通明无比契合剑修一脉,无论是剑法的领悟还是威力都比常人高出太多。
剑心通明者通常神魂强大,杂念和心魔也很少能够造成威胁,而且刘振理有广寒果静心,更有奎木剑辟邪,假丹境界猿妖的妖气都压制下去了,紫离真人欠了火候的心魔剑一入识海便被下意识击溃。
刘振理感受到紫离真人散发出来的恐怖威压,即便是他的父亲刘霖康也从未让他产生这样的恐惧,火灵力自发地疯狂运转。而手中的奎木剑感应到浓烈的妖气,嗡嗡地颤抖起来,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慌忙逃走的奕姿被这道光芒吸引地回头看了一眼,刘振理握剑的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纵然他能够御使奎木剑,浑身妖气的他一样被奎木剑所伤,因为刘振理无法发挥出火灵力的威力,所以唯一能够寄予希望的就是手中的奎木剑。
许是剑心察觉到奕姿停下脚步,刘振理也看向奕姿,四目相对,他微笑地看着梨花带雨的奕姿,依然回过头,视死如归地持剑杀向紫离真人。
紫离真人掐诀施展法术与他过了几招大觉棘手,一方面是因为刘振理此时战力惊人,另一方面是自己的手段处处被刘振理所克制。心魔剑效果不佳,血魔大法中的法术遇到奎木剑便威力大减,符箓也是一样,至于近战肉搏更行不通,思来想去唯有动用灵器这一个方法。
紫离真人左手一翻,一枚精致的小锤出现在掌心,他口中念念有词手决连变,然后一道灵力打入小锤,悬在半空的小锤骤然变成王府门口的石狮子般大小,呼啸着砸向刘振理。
刘振理躲闪不及双手举起硬抗着大锤,轰的一声,震的刘振理喷出一大口鲜血,膝盖以下都陷入土里,远处的奕姿也被巨大的威力震倒在地。刘振理遭受重击之后体内的光芒闪动,红色灵力瞬间充斥全神,双眼也再次化作赤红,一声巨力仿佛用之不尽。刘振理左手撑着锤面,右手握住奎木剑便刺向大锤。
红光闪动,巨锤上的褐色光芒被红光一举击散,巨锤裂成几块随后变成原来的大小落在地上。远处持续向巨锤中注入灵力的紫离真人也被反噬吐出鲜血,面对失去神智的刘振理紫离真人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刘振理左手打出一团炙热的火球,右手剑招连变,紫离真人正欲激发的血遁符被火球强行打断,同时奎木剑刺入紫离真人心口,金光侵蚀着紫离真人的躯体,紫离真人咬牙做出决定,随着他身体倒在地上,一道黑光钻入刘振理眉心。
紫离真人的神魂闯入刘振理的识海,竟是想要夺舍,然而下一幕却让他无比后悔,被妖气控制的刘振理神魂比紫离真人的还要强盛。刘振理无意识地扼杀了入侵识海的魂魄,他只觉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在奕姿怀中。
“何方妖孽,竟敢残害无辜百姓!”一名灰衣中年剑客落在两人身边,不等他出手,奕姿就护住刘振理,灰衣剑客恼怒道:“还迷惑凡人,岂有此理,有本事起来一战!”
刘振理不知来人底细,但害怕其伤及奕姿,紧握着奎木剑欲与之一战,半空又传来一个声音“牛鼻子,快停手。”御风飞行的于老落下来,利用灵力封住刘振理几处穴道。
“于老前辈,您终于来了。”奕姿几近崩溃。
“这小子哪儿来这么浓的妖气?”于老疑惑道。
“前辈,求您救救他。他是为了对付歧盛才...”奕姿解释着今天这场混战的前因后果,于老也介绍了灰衣剑客玉清道长。幸存的司马范带着侍卫清理战场和伤员,于老他们坐在火堆前交谈,刘振理昏迷地躺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竟是这样,可惜妖力随着灵力像毒药一般扩散至周身穴道,即便性命无忧却也难保神智不被妖力所影响。”于老为刘振理把脉后道。
“那便杀了,以免日后变成魔头为祸中原。”玉清道长冷眼旁观。
“可他刚刚明明恢复清醒了。”奕姿不解。
“那是因为广寒果残存的药力和通过奎木剑灌注下来的星元力,压制住了妖灵力,这种清醒只是暂时的,除非...”于老解释道。
“除非什么?前辈有办法救他?”奕姿急切道。
于老看向闭目打坐的玉清道长说:“牛鼻子,你不要装模作样的念经了。好歹这小子也是护剑一族,为了重启星宿剑阵才落得这个下场,你怎能见死不救?”
“生死有命,天下事多了,贫道如何管得过来?再说剑侠一脉和道家并无关系。”玉清道长不以为然。
奕姿用力地频频向玉清道长磕头:“求前辈大发慈悲救救振理。”
“行了行了,说什么生死有命,无为而治,都是冠冕堂皇,无非是怕因果缠身。丫头,我们走。资质这么好的徒儿都不要,便宜老夫了。”于老两撇胡子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