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振理也是一扫往日的颓废,重新恢复自信。毕竟他自小独立惯了,因为不能修炼而被族人诟病,他便下了十二分心思习武。
先前武功尽失生活不能自理时,刘振理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底的绝望并非常人能够想象。面对奕姿的照顾也承受着双重煎熬。
如今恢复了五成功力,让刘振理重拾信心,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奕姿的情感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更何况奕姿是真心帮助他报仇,刘振理一改之前的冷淡和颓废。
见刘振理伤势稳定,奕姿自然欣喜不已,但是眼神深处却暗藏着一抹忧愁。她走到桌边坐下,面对桌上的美味佳肴毫无食欲,独自斟上美酒一饮而尽。
见状刘振理不禁有些纳闷,他来到奕姿对面问道:“有心事?”
“没,没有,在想明日和汝南王会面的事情。”奕姿紧张道。
刘振理发现奕姿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她不想告诉自己。刘振理对儿女私情一窍不通,此刻也只是沉默着陪奕姿一起喝酒。
几壶酒对于他们习武之人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东厢房的刘振理苦于不知如何向奕姿吐露心声,因此只想求得一醉。西厢的奕姿则是纠结明日即将做出的行动,本是她一早做出的决定,现在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想把这一切抛之脑后。
刘振理和奕姿各自走到窗前,却惊奇地发现对方也同样站在窗口,两人百味杂陈地相视一眼。奕姿回忆着和刘振理相识的种种情景,终是微笑着合上窗户,她打开小二送上来的行囊,露出里面的胭脂水粉还有一套淡雅的首饰。
天上高悬的明月撒下银色的光辉,落在窗棱,怀念故乡的刘振理把儿女私情抛之脑后。
长夜漫漫,西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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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狗吠声后,小镇上迎来了早集,盘坐在床上调息的刘振理终于打定主意,他翻身下床,走到奕姿房前,敲门许久却无人应答。
这时送洗漱清水的小二恰好上楼,他解释道“客官,您别敲了,昨日和您一同住店的姑娘已经走了。”
“何时走的?”刘振理问。
“快有一个时辰了,她留了一封信给你。小的去拿来给您。”小二道。
天刚蒙蒙亮,刘振理急切地打开床边走到窗边。奕姿在信中写到不辞而别的原因:汝南王性格多疑,合作的前提就是我留在汝南王府。奕姿亦不愿与君分开,但别无他法身。而且在汝南王府也有助于计划的实施,需要公子的时候我会派人前来报信。
同时奕姿还留了一个联系人的信息,如果刘振理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其代为转告。
看完信件刘振理放心下来,难怪奕姿昨天那般奇怪,原来是因为今天的离别。虽然离愁萦绕心头,但再次确认奕姿对自己的情感之后,刘振理又有些高兴。
这些刘振理都没有猜错,但是奕姿隐瞒了最重要的事情——汝南王不仅生性多疑而且极好女色。
此刻奕姿正坐在前往汝南王府的轿中,就算歧盛势大弈天阁信息灵通,他们也不敢拦这顶轿子查问,这次进京反而无外人知晓。此刻奕姿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朱唇皓齿,浅画黛眉轻抹胭脂,淡淡的妆容显得她更加眉清目秀,出尘脱俗。
轿子停在汝南王府前,奕姿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奕姿低头道了个万福,正在批阅竹简的汝南王点点头,冷酷与温柔并存的面庞又蕴藏着王者气息,那种由内而外得从容与自信让奕姿不敢掉以轻心。
汝南王抬头看向奕姿,顿时被其美貌惊艳,他强自镇定地缓缓走到奕姿跟前,拉着她的手坐下来“许久未见,越发光彩夺目了。”
“王爷过奖了。”奕姿笑道。
随后奕姿表明来意,希望汝南王助她除掉歧盛和公孙宏。汝南王对皇位垂涎已久,还能得到奕姿,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奕姿自然不肯就这么从了汝南王,即使他地位显赫。奕姿今日精心打扮就是为了吊住汝南王的胃口,必须达到目的奕姿才会把自己先给他。
弈天阁多用青楼作为驻点,奕姿本身就生得极美,所以想要让汝南王神魂颠倒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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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里的等待最易变得心浮气躁。傍晚十分,炎热仍未退去,刘振理觅得镇外一处幽静的小山,独自练习剑法。距离领悟剑心通明境界已有月余时间,在经历寒山和洛河的事情之后,刘振理对外物的感应越发深刻,终于将剑心通明境界领悟透彻。
剑心通明作为入微之上的境界,主要体现在剑心二字上,以剑心感应外物,比眼耳鼻来得更加敏锐,对心境的要求和增益也极高。本来刘振理只是初窥剑心通明境界,短时间内都不能稳固,毕竟年少阅历不足心境自然也就跟不上。但他无意间得到的广寒果不仅折磨着他的肉身,同时也摧残着他的信念,这一番人生起伏反而造就了他坚韧的内心。
斜空的残月时而匿于云中,距离奕姿离开已经快十日,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有什么不测,他定要杀到汝南王府。想到这里刘振理的剑招突然凌乱起来,一股凌厉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翠绿的树叶被凌厉的剑法切割成怪异的形状,一半还在树上招展,另一半却在半空盘旋。做到这一点不仅出剑要快,威力也必须集中于一线。
体内寒气隐隐作祟,也让刘振理恢复清明,他收了长剑心中暗道“明日就去京城一探究竟。”虽然至多动用五分内力,但有剑心相辅他有信心提前察觉形势。
打定主意的刘振理返回客栈,却发现客房里已经有人隐藏其中,刘振理佯装推门,反手一剑便制住了那人。
那人相貌平平,步履轻盈,显然轻功不凡,但是面对横在脖子前的长剑,他也有些惊慌失措“别杀我,我是奕姿姑娘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