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那不是东陵的常胜将军吗?与我有什么关系?”姜黎从容答道。
谢倾却沉下眸子,冷然道:“是吗?”
随即右手成爪,猛的朝姜黎袭去,姜黎一惊,连忙出手应对,可不料谢倾此举根本就没有要伤她的意思,而是手腕一翻,将她脸上的布给扯了下来。
我去——
姜黎心中暗骂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大意了!
不过既然被拆穿了,她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站在谢倾面前,任由他打量。
而谢倾摘下她面罩的那一瞬间,瞳孔也是一缩,不过很快便皱着眉道:“你不是他。”
姜黎诧异道:“谢小侯爷说的是谁?蒋将军吗?可别,小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哪里能跟蒋将军这样的英豪相比?”
谢倾看着她,口气有些森然:“你若不认识他,身形武功又为何跟他如此之像?”
姜黎在心中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不过反正蒋黎现在已经死了,现在活在世上的,是姜黎,她要是死不承认,谢倾又能耐他何?
食指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姜黎笑眯眯道:“可能是巧合吧?毕竟这世上巧合的多了去了,我就曾经听过有人说我和蒋将军有几分相似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谢倾暂时打消了心中疑虑,冷声道:“既然你跟他没什么关系,那就滚吧,趁着本侯今日心情不错,饶你一条狗命。”
姜黎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看来这谢小侯爷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冷漠无情吧,不过看来今晚是带不走青莲了,心中叹了口气,姜黎拱手戏谑道:“多谢小侯爷不杀之恩。”
随即又看着一旁有些失神的青莲道:“看来今日与胭脂姑娘确实没有缘分了,不过胭脂姑娘放心,总有一天咱们规则再会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而青莲似乎回过神来,对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行了一礼,轻声道:“公子,再会。”
姜黎身形一僵,脚步顿住,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再会。”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而谢倾原本消失的疑虑,因为胭脂这一句话,又重新升了上来。
回到将军府已经很晚了,白芷和绿袖担心的一直睡不着,等姜黎出现在院子里,两人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道:“小姐,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们就要担心死了。”
姜黎摸了摸两人的发,笑眯眯道:“行了,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绿袖笑了一声道:“小姐先坐着,奴婢去给小姐烧洗澡水。”
姜黎点点头,随后便进了屋。
坐在浴桶里,想着离开之时青莲唤她的那句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青莲此人,十分执拗,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一个劲儿的想要跟在她身边,即便边关寒苦,战场凶险,也从未退缩。
而自从她唤她公子开始,她便再也没有听过青莲再如此唤过别人,因为她曾经说过,公子此人,只有一个,除了她以外,再无旁人。
而如今她在青莲眼中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却教她违背了当日所说的话,姜黎不知,这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刻意为之?
如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姜黎便不再去想,唰的出了浴桶便上了床,一夜好眠。
翌日
姜黎还未醒,便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心中正恼,却听得绿袖说道:“昨日夫人说要带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去买些首饰衣裳,好为秋菊宴做准备,小姐您若是再不起来,只怕要晚了。”
姜黎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不由得郁闷道:“平日里不都是喊人送来吗?今日怎么了,还想着出去跑一趟。”
绿袖笑道:“怕是夫人觉着小姐们整日呆在府里无聊,所以才想带小姐们出去逛逛街吧。”
“无聊。”姜黎嗤了一声,却是不得不爬起来了,毕竟这夫人明面上还是她的母亲,该有的面子她还是要给,不然被别人抨击大不孝,那可真是她的罪过了。
绿袖知道她不喜繁杂,便简单的梳了个头发,将柜子里的月白色的广袖长裙拿了出来给她换上。
姜黎老实的坐在椅子上任由白芷摆弄,等到准备好了之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着实吃了一惊:“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小小的收拾一翻,还真像个富家小姐。”
绿袖闻言连忙笑道:“小姐本来就是小姐啊。”
姜黎呵呵一笑,站起身看了一眼,问道:“白芷呢?今日怎么没见她?”
绿袖说道:“今日白芷姐姐家中差人来,说是有事,白芷姐姐便跟着家人离开了,原本是想告诉小姐一声再离开的,不过……小姐睡的正好,便也没有打扰。”
姜黎嗯了一声:“行吧,等她回来让她过来找我。”
绿袖点头道:“是。”
等走到门口,秦玉兰和姜绾已经在等着了,见她现在才出来,姜绾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说道:“好大的架子,一个庶女竟敢让母亲等?”
姜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本来今日也不想去,既然大姐看到我不开心,那不如今日便让大姐同母亲一道去吧,免得大姐看到我心里堵得慌。”
姜绾脸上一怒,正准备说什么,秦玉兰却笑道:“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既然来了,那便走吧。”
随即便拉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姜绾上了车。
姜黎挑了挑眉,这秦玉兰今日莫不是吃错了药,不然怎么能说出一家人这种话来?
但凡以前她有一点一家人的觉悟,姜黎只怕也不会死在姜绾的鞭下。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姜黎哼了一声,便带着绿袖上了车。
秦玉兰带着她们先去了定京最大的成衣店做了几身衣裳,又去了首饰店挑选首饰,姜黎走到门口的时候,朝对外面看了一眼,舌尖忍不住抵了抵后槽牙,心道她跟这醉红楼还真是有缘,走哪儿都能遇见。
秦玉兰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笑道:“这里面的人啊,大多都是被卖进去,也真真是苦命,不过呢,谁让她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姜黎挑了挑眉道:“母亲似乎对这里挺熟啊?”
秦玉兰呵呵道:“哪里,这后宅大院里啊,多的是腌臜的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就被卖了进去,所以说啊,这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可真就太冤了。”
姜黎挑了挑眉道:“多谢母亲教导,不过我相信,母亲说的这些,对我来说,恐怕都不太适用。”
毕竟她有什么仇怨当面就解决了,哪里会去搞这么些弯弯绕绕。
秦玉兰意味莫名的笑了笑,随即便转身进了首饰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