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雷恩,可真是会报复!从事情开始的角度看,这是在报复陆炽,可若从这事情善后的角度瞧,那就绝对是在报复她了!可怜叶寞潇,这后头要和陆炽怎么解释这件事,怕也是个难事儿……
“你啊,还是先想个理由,和陆炽解释吧!”
“喂,你不会落井下石吧!”
“当然不会,不过,也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砸两块下去!”邪恶的笑浮上眼底,甄琉茫与她玩笑着。
“死流氓,小心我把你家微微给供出来!”伸手做事就要打他,却不小心又一度的牵动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你不会的。”笃定的目光投向她,略略浮现出一丝信任的光华。旋即,被那声倒抽气声惊着的甄琉茫,收敛了面上的笑,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地让她的手臂放回原处。
抬眸,带着几分责怪的瞅着她,低声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知会改,真不知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安静点!”
“怎么,这儿就不了解我了?!”挑挑眉,叶寞潇依旧是那个骨子里顽皮的带着些孩子气的女人,即便已经为人妻,已经做了准妈妈。
“你啊!”无奈的摇了摇头,甄琉茫又好气又好笑的横了她一眼,却见她正了神色,不觉也被她的情绪所影响。微咳一声,他在床前踱了几步,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那个……秦先生他”,话到嘴边却还是顿住了,叶寞潇有些踟蹰,想着合适的措辞,斟酌着说:“他,是不是这儿有毛病?”
指着头,叶寞潇疑惑的说,眸光不经意的滑向门边,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些,显得极其小心翼翼,似乎很怕被人听见。
“小狐狸,你烧没退吧!”这丫头怎么犯浑了,人家堂堂秦氏掌舵人,怎么会是个脑子有病的!再说了,昨儿还是秦家人救了她,听说秦先生特别在意她,嘱咐上下一定要好好照顾,大概也是看在她背后伯格家的面子上。
“别打岔!你才烧着呢!”一巴掌打掉甄琉茫伏在她额头的手,叶寞潇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气哼哼的。
“好潇潇,别生气,我逗你玩的!”笑着讨饶,甄琉茫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自然也不再把她的话当玩笑,正色问:“你怎么会觉得他有问题?我倒觉得秦先生思路清晰,绝不亚于我们这些年轻人!”
“你也觉得他没问题?”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可是,一个没问题的人,怎么可能会乱认女儿?”摸着下巴,叶寞潇小声嘀咕着,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靠在床头。
“什么!”乱认女儿,这是个什么事儿!
叶寞潇还在想事儿,完全没注意到甄琉茫的疑惑。她从头到尾顺了一遍事情,总觉得哪儿有问题,可又找不到。要知道,这谎话总有破绽的,可这秦先生说话说得那叫一个绝了,从眼神,神情,到面部细微动作,以及眼底来不及掩饰的情愫都十分真切。就连声音中激动的一丝丝颤抖,也做的极为到位,叫人不信也想要相信了。
可这事儿要怎么查呢?
问爷爷肯定是没结果的,问母亲更没用,成家贺是爷爷的人不靠谱,至于陆炽……算了算了,陆炽的事儿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转念一想,不行,这事儿还只能拜托甄琉茫去查。于是,叶寞潇朝他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的在他耳低语,“我和你说,秦先生拿着我的尾戒,告诉我说我是他女儿!”
“什……什么!”甄琉茫一声诧异低吼,弄得叶寞潇耳朵嗡嗡响。
“死流氓,我听得见!”嗔怪的瞧了他一眼,叶寞潇拍着被震痛的耳朵,顺手掐了下他的手背,朝他递了个眼色。
“你想怎么办!”回视着叶寞潇,甄琉茫不自觉的朝门口看了眼,仿佛那秦先生还在似的。蓦地,他又回想起昨天来找她时,秦先生向他询问的事儿。他问叶寞潇的家人,问她的母亲……
“你帮我查一查,但记着千万别告诉任何人!”稍顿,叶寞潇朝他透过以及温柔的眸光,带着几分叹惋与善解人意。“我并不想要什么,只想知道个真相,不想一辈子糊糊涂涂的过去了。”
至少,她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权利知道自个儿的父亲是谁吧!
“好,我去给你查!”又寒暄了一会儿,最后在甄琉茫的命令下,叶寞潇才乖乖的睡下。在此之前,甄琉茫和她说了会把陆炽带来,毕竟这秦府不是个长久之处,而她也不想再让陆炽担心下去。
闭着眼睛,叶寞潇隐约听见了开门声,接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带着她所有的疑惑与嘱托离开。
床上,叶寞潇由于伤的缘故,只能平躺着睡,可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海里都是昨天遇险的那一幕。微微的离开或许只是个导火索,又或许是真的有事儿,至于那个意图绑架她的人,应该是个十分了解他们的人,而他的同伙……
不禁又想起楚楠的一再嘱咐,不能去四十七度咖啡屋,至于原因和琳娜儿的死有关。他并没有说清楚,就像琳娜儿的死那么不了了之一样。
那些人是谁,到底是琳娜儿敌还是友呢?
绑架她的动机是什么,为了钱,还是权,或者她不知道的什么……
脑海中的事儿犹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越想头越疼。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叶寞潇逼着自己放松,并且防空脑海中的事儿。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的睡去,可睡得并不熟。
“陆炽,潇潇就在里头,刚睡下。”甄琉茫把陆炽带到了秦家,不想出了秦先生外,救了叶寞潇的人却都不在,好像同一时间玩消失似的。既然道谢的对象没在,那也刚好省了他的事儿,陆炽和秦先生打了个招呼,就火急火燎的拖着甄琉茫去看叶寞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