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叶寞潇并不在乎两家为了这场婚礼花了多少资金,显示了她多少光荣,只在乎陆炽的心意。柔软的小手悄悄地移向他,缓缓握住,并十指相扣。
仅仅一握,千言万语也就在这里头包括了。
“潇潇,抱歉!”从小到大,怕是连道歉都不会的男人,却在她这折腰了,还不止一次。
叶寞潇知道,他是在为蒋伊沄的突然出现而道歉,只是,那并不是他的错,疯狗咬乱咬人,难道还有让被咬的道歉的道理吗?
“说什么呢,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叶寞潇学着叶老的样子,摸了摸下巴,神色均很到位,只可惜,没胡子啊!
瞧她那模样,陆炽“哧”的笑了出来,绷直的嘴角总算扬了起来,这才让叶寞潇松了口气,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这就对了嘛,今儿我结婚,你要还敢给我脸色看,小心我跑路!”
“呵呵,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追回来!”陆炽霸道的宣誓,执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低吼道:“叶寞潇,这辈子,你就别想跑了!”
也跑不掉……
海风徐徐,带着股海水的咸味。叶寞潇穿着并不算高的小高跟鞋,踩着扑了红毯的私人沙滩,但是沙滩总归还是沙滩,就算是扑了层牛皮,走上去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叶寞潇手挽着新郎,穿过人群,走向那座刚建成的海滨酒店。若不是因为这家酒店年前就开始建设,宾客们都要以为是陆大总裁为了博美人一笑,而投掷的千金!
可惜,大家都猜错了,这整个海滨度假村可不是他陆家的,而是云阳谷的。
可巧了,真准备近日开张,又赶上义子婚礼,这不就做礼物送给他们了,并且作为他们婚礼所用。
祝福声,浪滔声,海燕的低鸣,礼炮的轰响……
伴随着新人的缓步走入,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为热烈。新人到了特地为他们而准备的新房,却在门口被迫分开。
叶寞潇被一伙伴娘掳走,拐到化妆间更换轻巧的婚纱,化妆师造型师也跟着跑了进去。至于还想和爱妻亲热亲热的陆炽,只能黑着脸,眼瞅着或小母狼,把自家小狐狸带走。自个儿干站着那怒目以对,三个没心没肺的伴郎还有胆子嘲笑他!
陆炽心道:笑,再笑!等你们一个个的结婚了,看老子不拉着老婆躲你们衣柜里去!
“走了!陆哥,咱们也去把衣服换了,等小嫂子出来,婚礼就该开始了。”长臂一伸,凌熙炎揽着陆炽就往新郎的休息室走,时不时的递一肘子,戳着陆炽小腹上,诡谲的笑着说:“猴急了吧,等晚上还有更精彩的呢!”
其实,婚礼都是叶家人、陆母及云阳谷一手策划的,陆炽这几天想帮忙也帮不上,只知道大至流程,但具体的内容也是被蒙在鼓里。他就在拼命忙着手头上的事儿,完了,把剩下的差事往凌熙炎身上一推,自个儿就跑了,说是要请婚嫁,连同蜜月!
这种事儿,凌熙炎能依吗!就算是依了,那也是假象,不成现在嘴皮子上捞回来点,那成啊!
“叶寞潇,你给我老实点!”新娘专用化妆间爆发出一阵阵的咆哮,叶寞潇同志就被死党那么死死地按在椅子上,两手扶着她的脖子,深怕她再多动一下,那眼线有画偏了。
“寒甜馨,你丫母老虎托生是吧!”叶寞潇不甘示弱,却不知可怜的化妆师早被两位彪悍的女人给吼得小心肝直发颤,胳膊抖,连带着手也发颤,拿着眼线笔的手怎么都下不去了。
“嘿,你还真是抬举我了,你不知道吧,林冉那公猴子说我们仨女人是母狼!”
“真的?呵,别说,这小子胆够肥,居然敢说……”从镜子里瞧着身后寒甜馨的那张脸越发的黑了,叶寞潇的声音也弱了下去。童真见势头不对,拨了拨豆蔻丹丹的十指,打着哈哈和稀泥说:“叶姐姐,你还别说,那小子胆是够肥的!他不但敢得罪我们,还敢说你!”
“说我什么?”她和林冉无冤无仇,最大的仇怕也就是他甩了她的死党,寒甜馨。
“说你是……”调动起叶寞潇的好奇心,童真适时的吐气,“小狐狸。”
那是他们上大学时给起的外号,两朵玫瑰,一个被比作关公,一个被比作孔明。寒甜馨毋庸置疑被灌上了个野豹子的称号,而叶寞潇因为时常玩阴的,背后坑他们一手,就被暗地里叫做小狐狸。
谁知道,林冉这混蛋居然捡她大喜的日子抖搂她的是非,还是向陆炽抖搂,不用猜疑知道,那楚楠是铁定也在里头参合一脚的人。故而,叶寞潇怒了,大吼一嗓子,“丫才狐狸,丫全家狐狸!”
话音落,化妆师哆嗦着手,把唇蜜划偏了,整个外叶寞潇脸上去了。她到不在意,可她身后的那几只狼却笑开了……
男人们相比女人就省事许多,陆炽换上衣服,就开始和几位“兄弟”扯着商场上的事儿,但却只字不提道上的问题。原因,还不是因为童真故意安排了楚楠这个伴郎陪着,好些话他也就和凌熙炎打哈哈!
说来,他们这群伴郎伴娘都够诡异的,要么法医,要么兽医,其中还有个外科医生,在混上凌熙炎这种纯黑道的令警方头痛的人物,就足够震撼了。但若有人告诉你,俊帅的伴郎二号是个功绩不低警官,是不是更为震撼?
还有……童真!
好吧,她就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安排着这一茬人当伴郎伴娘,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知道的人早就笑成内伤了,不知道的却还闷在鼓里和某人暗自焦急。
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没开门就听到一阵细声细气的娇语,这一开门,一股子香风袭来,直朝楚楠脸上盖去。低头一看,是童真那丫头鬼灵精似的眨着双凤眼瞅着他,嘴角还挑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