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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跟踪

烈日阳光下,筱枝紧跟在肖凯瑞身后,做着记录的工作。

她能感觉到周身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可是,一旦仔细察觉,会发现那人并不在身边。那胶着的视线,若隐若现的,让人难受,让人恐惧,让人无法忍受。

这种感觉很奇怪,尤其是来到这个庄园之后。这里,她似乎很熟悉但又觉得陌生。明明母亲只带她来过一次,再加上现在这一次,也就两次,应该没太多印象才是,怎么的,这莫名的熟悉感这么强烈。还是说,这里的美景留在脑海里的印象太深,让自己难以忘怀。不过,这样的概率几乎为零。

算了,还是不要想太多,还是好好做着手上的工作,毕竟以少爷为主,自己的身世上还是慢慢查吧,时间还长着呢。

在农庄里,主要是视察的行为。一大早爬上山再爬下山,再绕一圈山,相当费体力,但四周的风景很美,空气也很清新。短短的半日,很快就过去了。途中,有茶馆,休息亭,自助饮料机。筱枝在饮料机上点了一罐桃子味的氧气水。拉开扣环,一口一口往肚子里灌,实在太渴了。

田里种着青菜、豌豆、玉米等各色蔬菜,山上种着桃子、李子、梨子等各色水果,闻着青草的香味,整个心情都是舒畅的。

等巡视完以后,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他们来到一家餐馆,外面是一片竹饰的农家菜馆。入乡随俗,虽然简陋了些,肚子饿,在哪吃都是会有食欲的。

餐桌上已经摆好消毒碗筷,筱枝在少爷用餐前,先把少爷的餐具用开水烫一遍,整齐划一的放在少爷的面前。

很快,服务员就端上菜肴。基本上都是农家做法,像炒菌菇,炒青菜,鱼头豆腐汤等等。一顿饱饭后,这一行人又陆陆续续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黄昏。太阳落山。他们才回到农庄的住宿地。这一趟跑下来,筱枝的腿已经有点发酸。

她脱离队伍,来到公共卫生间。在洗手间里,她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看妆发有没有大变,皮肤的色泽如何,紧跟着一边打开水龙,一边搓着手。冷水浸过手背,一丝凉意袭来。

忽然,镜子里离门洞较近的地方,出现一张僵硬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这阴冷的视线跟之前感应到的很像。

筱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大叫起来,但另一方面又觉得那人不会伤害她。不然,早就袭击来了。

筱枝的猜想是觉得那人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从他那犹豫不决的举止来说,让她很奇怪。

她一个转身,回头看向门洞处隐蔽的角落,却找不到任何痕迹,那人已经不见了,可以推断出这人速度很快,反应能力更快。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又是谁。她觉得自己像被无数人盯着,一切的一切都有预谋的地靠近自己。

她洗好手后快速的离开卫生间,回到少爷的身边。

肖凯瑞见到筱枝回来了,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由于刚刚筱枝走路走得急切,说出的语调里带着喘息,脸色也有些苍白,像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她压着嗓音,缓缓说道:“去了一下卫生间。”

肖凯瑞上下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助手,心道:细节决定成败,筱枝出现时的慌张,回答问题时的犹豫,让他觉得筱枝这一趟出去,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而且并不简单。可筱枝又不愿意多说,他也无从打听,那只能等她来问,亲自来找他解惑了。

肖凯瑞觉得自己是个急性子的人,从来没有为别人想过。这一次,他破例了太多。他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做法。但他也不愿意多想,因为在他的心里,以前的东西装得太多,还不是关心别人的时候。

夜晚,筱枝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星星,听着知了聒噪的声音。她习惯性的用指甲顶着门牙,一次又一次。每当这个时候,只表明了她很烦躁,她需要疏解。

以前有妈妈在,她可以把心里的疑惑都跟妈妈讲。可现在只剩下自己了,她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每个人都要学会长大,她也不例外。她一直在回想白天的事情,白天看到的场景。像一部电影一样断断续续的连在一起,也怕自己疏漏了什么地方。

通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筱枝就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她,还是个婴儿,不会说话,只能嗷嗷叫着。对面,走来一个医护人员,她的手劲很大,正在摆弄婴儿的身体,好像是在给她换尿包。身边还躺着其他几个小朋友,都是她不认识的。

换好衣服后,她被一个大叔叔一把抓起,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迷糊里她在咯咯笑着,然后,她的世界就变得空白了。

没多久,筱枝就醒了过来。空白的世界,她是害怕的,好像发生了许多自己不愿意知道的东西。

难道那是封存在脑海里的记忆?筱枝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穿着睡衣,来到了楼下。

院子里,有一颗老槐树,树下有一张原木长凳子,不锈钢脚架支撑着,很长,大概有3米左右。

夜晚,夜风吹来,有一丝凉意。筱枝双手交叠在一起,以便储存暖气,她实在太冷了,她轻轻哈出一口气,在灯光下,还能看到一丝白雾。

她静静的躺着,看了一会天上挂着的一轮圆月。月亮有阴暗和光明的部分。在月亮通体发光的身上,有许多黑色的斑点,这些有可能是个窟窿,也有可能是凸起的山体,反正谁也没见过月球的地形。

现在的月亮跟以前的月亮以及自己的记忆里的月亮,都是有区别的。她躺了一会儿后,又站起来,朝院子门外走去。

她想出去瞧瞧,但也不敢走的太远。所以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有了光照,她便在小路上散起步来。

也不知为何,已经入秋了,还有那么多知了的声音,没完没了的。一路走来她所担心的不安全并没有发生,那说明那个人并不是一直都跟着自己。

傍晚时分,也许那人已经察觉到自己被人发现了,所以现在不愿意再出现了。

但她又觉得那人不像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今晚出来走走也想试试那人的态度,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她低着头,脚上踢着石子,又一步一步的往来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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