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过后,慕晚晴拿了面具,递钱给摊主。
云安然有些不解,边走边道:“我翻来覆去地看,都觉得这面具只是一般,晚晴妹妹要是喜欢面具,我知道有家店,店主手艺绝佳,什么样的面具都有,绘画栩栩如生,我带你去那里看看?”
“面具好不好看不重要。”慕晚晴摆弄着面具,郁闷道,“重点是,我要遮住我自己。”
这下连莫言歌和玉轻尘都好奇起来,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慕晚晴做出极其夸张的惊讶表情,伸出手,汇聚了众人的关注后,才像周围一指,撅嘴道,“请四位公子看看周围人,尤其是女人看你们的惊艳痴迷,再看看她们看我的目光。”双手一摊,歪着头道,“那分明是在说,好好的四朵鲜花,怎么就都插在了我这一堆牛粪上!我还不如把脸遮起来,让她们有点悬念呢!”
唱做俱佳的一番表演,引来四人同时大笑。
云安然边笑边道:“晚晴妹妹你这样,还不如用面具把他们三个遮住来得有用呢!”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慕晚晴懊恼道,忽然醒悟,“为什么是三个?还差一个你呢!”
“我?”云安然食指朝自己一点,很是自负地昂起了头,“像我这样出众的美貌人才,就算是再丑的面具,也掩饰不住我的风华绝代啊!”
“臭美!”
“不要脸!”
“太自恋了吧?”
众人纷纷指责。
玉轻尘更是二话不说,拿起摊铺里最丑的恶鬼面具,又顺手拿过旁边的画笔,蘸了蘸颜料,将面具涂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这才往云安然脸上套去,便道:“好啊,我倒要看看,带着这样的面具,我们的云公子还能怎样的风华绝对,美貌出众!今儿你非得给我戴上一天不可!”
见云安然躲避得灵活,玉轻尘明显不是对手,慕晚晴抢过面具,道:“我来我来,一定要给他戴上!”
“喂,喂,别闹了。”云安然边躲边讨饶,“这面具要戴了,我真三个月不用见人了!”
“不行!今儿你非戴着这面具不可!”莫言歌又是笑又是骂,指着他威胁道,“你今儿要是不戴着这面具,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揍得跟这面具一样,一样让你三个月不用见人?”
云安然被吓得脚步一顿,顿时给慕晚晴逮住机会,硬是把面具给套了上去,拍手大笑。
见云安然想要伸手去取,莫言歌笑道:“你敢取下来?你可想好了,戴着这面具,谁也不知道你是谁,最多一天不能见人,要是让我动手的话,你至少半个月都不用见人了!”
云安然苦着脸抗议:“不带你们这样的,合伙欺负我啊!”
“活该!斗嘴赢不了公子,打架打不过言歌,却偏偏喜欢去招惹他们,活该你遭报应!”慕晚晴笑着道,一点儿也不同情他,根本就是自找的嘛!
“呃,晚晴妹妹,我觉得你应该这样说,我呢,打架赢过玉轻尘,斗嘴胜过莫言歌,这样才对嘛!”戴着这样惨不忍睹的面具,云安然犹自不忘自我吹捧,忽然眉眼一转,潋滟生辉,“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说了,朋友就是同甘共苦的,要丢人,你们得跟我一起丢!”
三人警戒地道:“干嘛?”
“同甘共苦嘛,有面具也一起戴啊!”云安然随手掏出一锭金子,砸在摊子上,豪气干云地道,“这个摊子的东西我全包了,这锭金子够不够?”
“这……”摊主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锭!”云安然也不耐烦多话,又砸了一锭上去,二话不说,将所有的颜料倒在一起,搅得一片浑浊,又随手拿起一摞面具,浸在里面,染了色,得意洋洋地拿在手里晃着,奸笑道,“嘿嘿,嘿嘿,要丢脸一起丢,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跑!谁敢跑,我就不给他戴面具,我直接就拿这颜料泼了啊,毁容了别怪我!”
玉轻尘咳嗽一声,冷声缓缓道:“云安然!”
莫言歌比较干脆,捋着袖子已经准备动手了:“我说,云安然,你是不是真的皮痒了!”
“告诉你们,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这面具,你们都得陪我戴!”云安然无赖地道,颇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风范,“玉轻尘,别再玩悬念这把戏了,过时啦!莫言歌,就算我打不过你,但要拿颜料给你们毁毁容,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拼着一死,我也要拉你们垫背!晚晴妹妹,你再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也没用,该戴还是得戴!”
三人面面相觑,相互看着,久久无语。
云安然奸笑着:“怎么样?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不就是个面具嘛,我们……”慕晚晴大义凛然地道,“打死也不戴!大家快跑啊!”
话音未落,三人已经转身就跑。
“告诉你们,跑也没用,我还是追的上的!”云安然咬着牙,一手拿着面具,一首端着那混成一团,已经辨别不出什么颜色的颜料,足尖一点,稳稳地腾空飞起,颜料竟没有丝毫的泼洒。他冷笑一声,施展轻功,朝前面追去,“都给我站住!今儿谁也跑不了,听到了没有,都给我站住!”
摊主握着黄澄澄的两锭金子,全然不知所措。
追逐的结果是,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五个男女带着大头娃娃的面具,颓然过街。
“我早说了,跑也没用!当然,莫言歌,我承认,我武功不如你,轻功也不如你,左大安你轻功也不错,可你们也不想想,不看看情形,都还一人带着个累赘呢!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云安然鄙夷地道,摆弄着被混杂的颜料弄得一片狼藉的衣裳,心痛欲绝,“看看,看看,要不是你们又跑又反抗的,我这衣服能变成这样吗?好几十两银子呢,谁赔我?”
五人面无表情,呃,就算有也看不出来:“我们跟你一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