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歌气结:“玉轻尘你……”
“怎么?景华第一人的忠勇亲王难不成想找我这病秧子单挑?行啊,你要不觉得丢人,我舍命陪你这‘君子’。”
左大安现在已经学会隔岸观火,看着这两个人闹别扭,慕晚晴刚无力地看着两人:“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这会功夫,水月也终于完全反应过来了:“慕姑娘,你要……你要开井,取出小少爷的尸骨?”
“是啊,正好,你帮我准备下东西吧!”慕晚晴说着,转头问莫言歌,“要什么工具?”
“有足够的绳子就好了,别的不用。”
“慕姑娘,万万不可呀!这井底下镇着小少爷的婴灵,你把井打开了,小少爷的婴灵也会跟着被放出来,会出大事的,整个陆府都会跟着遭殃的!”水月上前,拉住她的衣襟,死命地拦阻,“那位高人说过,井既然封了,就绝对不能再打开的,慕姑娘您三思而后行啊!”
慕晚晴也不耐烦再跟她讲什么无神论,反问道:“如果小少爷的婴灵真乖乖呆在井里,那鬼婴夜啼,冤魂索命,又算怎么回事?”
水月一怔,一时答不上话来。
就在这时,馨园方向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隐隐约约听道有人在高声喊着“慕姑娘”,听声音,似乎像是王岸之,伴着许多人嘈杂的声音。慕晚晴微微皱眉,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也不愿离了这里,便高声喊道:“是谁找我?我在后花园,到这里来吧!”
没一会儿,便见一群人拥簇而来,当头正是王岸之,手里揪着一人。
看到后花园的情景,王岸之也是一怔,心中猛地一顿,片刻间便隐约猜到了大半,跟陆修齐对视一眼,同时脸色大变。王岸之咳嗽一声,上前问道:“慕姑娘,王爷,玉大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是……”
“你们说呢?”慕晚晴淡淡地道,“陆侍郎,王偏将,你们……瞒着我们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这……”看着水月畏缩的模样,王岸之就知道事情已露,苦笑道,“并非我们有意隐瞒,只是,这件事实在不祥,说起来也是我府上一桩丑事,故而不愿多提。”
“是吗?”慕晚晴不咸不淡地道,“可是,陆小姐的事情,王偏将倒是提得阖府皆闻啊!”说话间,已经看清王岸之适才所抓之人,紫衣华服,面目秀雅,正是云安然,不觉又是一怔,皱眉道,“王偏将,我记得你说过,那一战之后,所以恩怨就此了结,再也不提,此刻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不一样!”被慕晚晴这一提,王岸之这才想起正事,“这次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凶手就是他没错!”
“证据?”慕晚晴看向云安然,问道,“什么证据?”
云安然冷哼一声,转过了头,神色桀骜,显然没放在心上。
“碧云!”
随着王岸之的呼喝,一个桃红色衣衫的小丫鬟抖抖索索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梳着双鬟,眉清目秀,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怯怯地朝着慕晚晴等人行了个礼,看起来颇为胆怯。
王岸之怒瞪着云安然,喝道:“把你看到的事情说给大家听!”
“是,姑爷。”碧云轻声道,有些颤抖,“奴婢是云姨娘的贴身侍婢,云姨娘遇害当晚,是奴婢跟秀云姐姐值夜,睡在外间。半夜的时候,奴婢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就起身到外边,回来的时候,经过窗户,无意中看了一眼,正巧看见一道紫金色身影徘徊在彩云阁外边,偶尔抬头,似乎在四处张望。”
云安然冷冷听着,神色漠然。
慕晚晴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你看清那人的模样了吗?”
“嗯,那人抬头的时候,月亮正朗朗地照着,是云公子没错。奴婢当时没多想,以为云公子是半夜睡不着,所以四处漫步赏月,正巧走到附近。又是半夜,困得很,脑子里一片糊涂,急着继续睡觉,清晨的时候,发现云姨娘出了事,又是惊慌又是害怕,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直到这些天,姑爷把丫鬟都找过去,问奴婢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奴婢才想了起来。”
慕晚晴皱眉:“你确定那人是云安然吗?”
“是,这些天月色很好,奴婢看得很清楚。”碧云很肯定地道,“云公子模样如此秀雅,奴婢不会认错的。而且,仔细回想下,当时,云公子似乎也曾向云姨娘的卧室方向张望过,后来奴婢睡了,别的就都不知道了。”
听着,王岸之又暴怒起来,揪着云安然的衣领,喝道:“云安然,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云安然神色冷淡:“不是我,就这样!”
“那你半夜三更,为什么徘徊在彩云阁附近?你有什么居心?”王岸之质问道,黝黑的脸上青筋暴起,“就算这件事你可以解释为巧合,那你今天为什么又到茗园去?你跟云芝私会,被我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他转向慕晚晴,目眦欲裂,“慕姑娘,这次是我亲眼看见的,这总不会错了吧?”
陆修齐有些按捺不住,喝道:“岸之慎言!芝儿已经成那样,他们又能做什么?”
“等等。”慕晚晴叫停,“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把话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
邀云遇害后,王岸之三房妾室已经皆尽亡故,他心中的暴怒惊痛可想而知,本就是休病在家,并无军务,这下更是将全部精力用在追查此事上,将三位姨娘的丫鬟审了又审,问了又问,今天却从碧云口里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去找云安然问个清楚。
谁知道,还没不曾出门,又有人来报,说看见云安然孤身前往茗园,行迹鬼祟。
王岸之怒极,反而冷静下来,跟陆修齐一起,带些人去了茗园。刚进西院,却看见伺候陆云芝的菡素在院门徘徊,似乎在放风。王岸之更是生疑,他本是武将,身手不错,不等菡素喊出声,就先击晕了她,撞开房门,冲进阁楼,正好看见云安然握着陆云芝的手,脉脉含情地凝视着她(注:此句为王岸之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