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莫言歌心底暗暗咒骂,恨死了那场变故的罪魁祸首。
见众人神色异样,王奕元不敢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开话题,说起了正事:“安然兄,你离京数月,可知京城有人为你挂断了肠子?还不速速随我前去?”
云安然微微一怔,随机笑道:“不用这么急吧?”
“用的用的。”王奕元向众人团团作揖,告了歉,扯着云安然便往人群中挤去,“没见我专门在这候着你吗?也不想想,我这样的大忙人,没事哪有功夫在这耗时间?”
走到一半,王奕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忠勇亲王,我劝您还是换条路恢复吧!我刚才来的路上,见着青阳公主了,居然她得到了你即将回京的消息,专门在你回府的路上包了间客栈,天天守着,就等着抓你人呢!”
众人:“……”
玉轻尘含笑道:“忠勇亲王,你也听见了,如今晚晴不是你的王妃,是我的丫头,俗话说的好,男女授受不亲,婚前还是各自居所为佳!还有,想娶晚晴,我觉得吧,你还是先把青阳公主摆平了再说吧!”
云安然并非如众人所料地去了什么烟花之地,闺门绣房之类的旖旎场所,相反,王奕元将他一路领进了皇宫,自己就闪人了。在太监的带领下,云安然踩着那条走了无数次的路,一路走进了庄严肃穆的皇宫深处……御书房。
辉煌华灿的屋内,只有楚天阙一人,正低头批阅奏折。
太监将云安然带入,知道二人有机密事件,自觉地退出,带上了门。
“安然叩见皇上!”
楚天阙抬起头,短短月余,似乎更加苍老,连那双想来炯炯有神的眸子,也微微失了光彩,显得有些黯然。他挥挥手,示意云安然起身,也不客套,单刀直入地道:“温州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得那么大?”
云安然早就知道免不了这一问,叹息,道:“回皇上,此事说来话长。安然受命,随玉轻尘等人进入温州,协助其整治温州,并视察其言行举止。只是,玉轻尘十分精明,还未等我看清他的布局,便被他怀疑,安然又不敢说破,因此闹翻,被玉轻尘赶离温州府衙。由于不知玉轻尘的底细,我怕他闹出事来,因此趁夜潜入他的住所搜查,结果,从他卧室的密格里发现了数十封他与别人的密信,才知道他明里追查岑怀德的死因,引开温州诸官员的注意力,暗地里却已经派密探混入了唯月峰,打探其中就里。”
“等等。”楚天阙皱眉道,“他是怎么发现唯月峰的?”
他正是因为听到了楚笙在温州私自募兵,才离开京城,到温州明察暗访,却是几番查证无果,却又难以释怀,正巧听玉连容提起玉轻尘,一见之下又十分投缘,便有意以此试探他的才干,因此派他接任温州刺史。
算算时间,他到温州连十天都不到,便已经发觉唯月峰中私自练兵,如此奇速,委实令他惊讶。
云安然苦笑,将玉轻尘事后的解释说了一遍,并将他对临近州府驻军的安排一并说明。
“原来如此!”楚天阙微微颔首,心中却惊讶不已,“心细如丝,观他人所不能观,想他人所不能想,安排缜密,不愧是师傅亲手调教的人!唉,有此幼孙,师傅后继有人啊!那后来呢?”
“信件中提到了唯月峰,安然不敢轻信,便连夜至唯月峰查探虚实。然而,到达唯月峰之后,正值内里纷乱,细细探听之下,才知道是玉轻尘安排的密探不慎暴露身份,正被审讯。我见势不妙,只好立刻赶回温州城,找到谢书贤等人。”
楚天阙微顿,淡淡道:“你为何不阻止他们乱来,以致闹出兵围府衙之事?”
要知道,若是事情能暂时按下来,秘密报于楚天阙,一切便可在暗中解决,不会波及楚笙,而不像现在,兵围府衙,临近州府的黑松军又攻打唯月峰,再加上莫言歌插手其中,闹得沸沸扬扬,连遮掩也无法遮掩,即使想庇护楚笙都很艰难。
说到底,楚天阙还是对楚笙抱着希望,不想就此断送他的性命。
“回皇上,安然也很想平安解决此事,可是。”云安然喟然长叹,神色郁郁,“温州官员自成体系,根本不理会我。早在刚到温州不久,我就借着九殿下的名义警告他们不要惹事,不要去招惹玉轻尘,凡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他们丝毫也不听,恣意行事,甚至对玉轻尘的人下手,也从不曾告知我唯月峰之事,显然对我丝毫也不信任。这种情况下,我要如何让他们听命于我呢?无可奈何之下,我才先揭破玉轻尘安插的暗探,赢得他们的信任,再见机行事。”
“你说的是。”楚天阙叹息,“是朕一时心急,冤枉了你。朕知道,你跟笙儿感情深厚,若能为他好,自会全力周旋。唉,可惜……”他连连叹息,云安然本是他为楚笙安排的一个得力助手,却因为七年前,云安然因故前赴草原,两年后归来,却已经与楚笙隔了一层。
而安然这个孩子……
想起七年前的是非恩怨,再看看云安然秀逸的容颜,楚天阙心中痛楚,这个孩子,其实心是很善的,却为了他,为了笙儿,为了景华,舍弃诸多,牺牲诸多……
云安然不知楚天阙心中感慨,将之后的事变、苦战以及莫言歌的突然出现详细讲明,只掠过与玉轻尘的一番长谈,之后垂首无言,等待楚天阙询问。
“这么说。”楚天阙沉吟道,“整件事只是个意外?”
“是,皇上!”
“那么。”楚天阙声音突然变得严峻肃穆起来,“安然,你老实回答朕,笙儿他私下招募练兵,为的是什么?他是否真有篡位之念?说实话,不许欺瞒朕!”
云安然沉声道:“回皇上,安然认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