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美好如果没有那个刺耳的手机铃声,或许还能维持久一点。就像是约好的一样,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来。
“靠!”正在偷看钱菲阳的路易远做贼心虚地转身从上衣兜里掏手机,结果膝盖稳稳地撞在了方向盘上。疼得他立马弯腰,又一头撞到了正中间的喇叭,“嘀——”
钱菲阳听见外面这一连串的动静,自然也是醒了个差不多,迷糊着眼睛在座位上摸黑找手机。
“喂?”
路易远此刻也接通了来自他老姐的电话。
“喂?”
“小菲阳,你到家了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路易远那个小子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还能怎么样,是向北北那个死小子,非要我送钱老师回家。这么晚了,兄弟委托,又是我大外甥的老师,我没理由不当这个护花使者啊!”
“呦呦呦,还护花使者!我告诉你,你快点给我滚回家来,这都几点了,孤男寡女成何体统!就那个钱菲阳,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不简单,果然是个小妖精!想勾引我们路家的人?没门!”
“向北北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什么叫孤男寡女?人是你派来的,事也是你指使的。你不是去巴结那些大人物了吗,怎么,现在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在这里指责一个朋友的私生活。”
“没没,我哪敢指责你啊,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阿远经常到处走,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我怕他思想比较开放吓到你。”
“不三不四?我看你就是那个不三不四的人吧?你让人家送我也就算了,现在又在这里诋毁别人,向北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狗呢?我要睡觉了,再见!”
“姐,我马上就回来,没别的事你放心。好歹我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你还担心我让一个小姑娘给欺负了。你赶紧睡觉吧,挂了昂,拜拜!”
两人挂了电话,瘫在车上冷静了一下,车内顿时又恢复了安静。钱菲阳说不上哪来这么大火气,之前对向北北也没觉得有特别的感情,今天被这样对待。她说不出是一种被过河拆桥的欺骗感,还是一直以来自作多情的恼羞成怒。显然,后者更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路易远也没想到,路大小姐听说自己送钱菲阳回家,会有这么大反应,未免有些太记仇了,往下的工作好像不好开展啊。
各怀着自己的心事,钱菲阳说了声“谢谢”,就下车走了。
外面好像飘起了雪花,被风吹的飘飘扬扬不肯落下,像是在犹豫自己要落在哪里消融。是要好好选择一番,钱菲阳心里想着,可千万别学了她。今年的初雪晚了,已经是11月的节气了,有几片雪花顺着风劲钻进了钱菲阳的大红围巾里,冰的她缩了缩脖子。楼上自家的窗户里隐隐约约透着昏黄的光,那一准又是母亲特意给自己留的灯。
钱菲阳的脑子里,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出现这个概念,母亲。她鼻子一酸,恨不得把今天一整天的遭遇一股脑儿说给沛芬听。可是她又不想,她不能认输,她要向每一个人证明自己的决定是伟大光荣的,尤其是最反对自己的沛芬。
对,她不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