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寒冰天手中的茶盏终于碎掉,手撒开,一地的粉末和四流的茶水。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滴答滴答的落在水中,逐渐渲染开来。
牛总管转身而去,没敢回头再看一眼。
四大侍卫看的真切,也不敢言语。只是用眼光交流。
“春,你身上的毒,最近发作的厉害吧?”寒冰天突如其来的问道。
“回王爷,谢王爷关心,属下还好!”
“什么还好?好?还是没好?”那架势,春不回答出个所以然来,寒冰天就会把气撒在他身上,拿他开刀。
“回王爷,没好!”春嗫嚅道。
“本王会尽快把你的病治好!”寒冰天凝眸,望着厅外,那株含苞欲放的梅花,信心十足的说道。
王爷怎么转移话题了?大家面面相觑,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遣走四大侍卫,寒冰天幽黑的瞳眸,更加深沉不见底,他双眉紧锁,脸沉似水,陷入沉思。
坐在书案边,寒冰天思潮翻滚。
夜色降临。
柳清兰早已经准备好。
她换了一身********,薄如蝉翼的睡衣,斜靠在床榻上,手里,摆弄着一条丝巾。
为什么王爷今天突如其来要回松澜院?还要她把眼睛蒙上?还不要点灯?
王爷的嗜好还真多!
柳清兰疑惑归疑惑,心中却暗喜。
他们有肌肤之亲,就会有孩子,有孩子,就会巩固自己的王妃地位。日久生情,只要寒冰天在她这里留宿久了,一定会爱上她。
那日,在月亮门前,见他一面后,柳清兰早已对寒冰天芳心暗许。值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偏院里的陆清幽,最近一直关注着柳清兰的动静。
她也要亲自看看柳清兰受辱的样子。
夜深,陆清幽裹得厚厚的,静悄悄的来到松澜院附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脚步还没站稳,松澜院就陆续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陆清幽嘴唇微抿,冷笑。
那日,柳清兰求她,她欲擒故纵,后来,给她配了好多药,要她熬着喝。那是一种奇药,平时是补药,遇到男人时,就会转化成媚药,并且药效要比媚药强百倍,并且疯狂到使劲狐媚手段而不自知。
她了解寒冰天。
寒冰天是个有自制力,有主见,有身份地位的男人,见自己的女人放荡成如此模样,还不知怎样羞辱她。
她还曾暗示柳清兰,男人吃了鹿鞭或虎鞭之类的补品,会兴致强烈,估计,正想得宠的柳清兰,一定不会浪费这大好机会。
就不知,习惯掌控全局的寒冰天,如今,被他的王妃讨好,设计,天天吃着鹿鞭,嚼着虎鞭,会对他的王妃做何感想。
陆清幽冷笑,一个的浪荡女,一个事欲火焚身的王爷,二人干柴烈火相碰,柳清兰也会体会到被强的滋味。
“呀,王爷,臣妾好想你……”
“……”
柳清兰的喊叫声越发淡下去。
可是,仿佛寒冰天还是不想放过她。
一个时辰了,陆清幽活动活动腿,有些麻木。
怎么柳清兰仿佛很享受似的?
被强的滋味儿,真的那么美妙吗?
陆清幽冷笑着,转身要离去,让柳清兰享受去吧!过度的交欢,也能毙命。
“偷听,很过瘾吗?”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陆清幽身后响起来。
吓得陆清幽浑身一颤!
回转身。
“啊……”看到那人的脸后,陆清幽差一点大叫出声!
她紧紧的掩住嘴,不让惊吓声溢出,可,月色掩饰不住她眼里惊恐。
寒冰天,他,怎么站在这里?
那……
那屋里的男人是谁?
这一切,太诡异!
疑惑间,一道身影从柳清兰的房里出来,健步如飞的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寒冰天则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冷冷的看着陆清幽。
“本王最近喝了许多鹿鞭,虎鞭熬的药!”寒冰天凝着陆清幽的表情,“拜王妃所赐!”
陆清幽心底一沉,难道,他,猜到是她的主意?
寒冰天,深如寒潭的瞳眸,定定的凝着眼前这个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女人,目光中,多了许多防备,更多的是记恨。
他希望,白日里,秋汇报的一切不是真的,那么,她与他还是兄弟,还是朋友,他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会多给她一些关照,他对她已经生出一种若有若无的男女情意。
秋的一番调查,让他把那萌生的情谊,又掩埋起来。
陆清幽装作没听懂他的话,转身欲离去。
寒冰天大手一伸,一把扣住陆清幽的手腕,在她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声时,一条猿臂,一打横,她就被轻巧的抱起。
二人腾空而起,直奔王府后远的那片树林。
又是那座悬挂在半空中的木屋!
这是陆清幽第二次来。
她喜欢这里。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这么一个逍遥自在的地方,与流云飞雨为友,明月轻风为伴,高兴时来,烦恼时来,这一方小天地,是自己休憩的港湾。
但愿能早些离开王府,同娘亲走遍天涯,过一份轻松自在,逍遥惬意的生活。
原来,人生有许多无奈,想过自己的生活,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低不可闻的叹息。
“你,是陆清幽还是张清?”
寒冰天固执的不死心,他希望听到她告诉他,“我叫张清!我是宝山那个张清!”
那样,他还能对她手下留情,她要说她叫张清,那说明,她还记着他们之间曾经的一切。
“奴婢叫陆清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清只是出行方便!”
寒冰天的心,一颤,冷了,然后,归于沉寂。
明知张清和陆清幽是同一人,他还是希望她说,她叫张清,那代表不同的意义。
一句“奴婢叫陆清幽”,抹煞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俩人,站在木屋的边缘。
互相对视,久久不语。
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哀伤和无奈,冬季的冷风,也带来一声叹息。
俩人,谁也不说,谁也不妥协。
任凭冷风搭透衣衫,只是静静的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