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过了元旦吧……”二柱总是找借口往后推。
“元旦……”柳天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娘亲。她过得可好?离家几个月了,为了节省开支,他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家。
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元旦……”一想到要过元旦守岁二柱就胆怯起来,他觉比较大,瞌睡虫也比常人多。
每年元旦守岁,他都半途中睡着,经常是小青揪着他的耳朵醒来。
“嗨……姑爷……您说,怎么年年还得守岁?”一夜不睡觉,真的好难受,不睡觉比让他不吃饭还痛苦!
“这守岁,有一个传说……
守岁,就是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不睡觉,熬夜迎接新一年的到来的习俗,也叫除夕守岁,俗名”熬年“。
探究这个习俗的来历,在民间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故事:
太古时期,有一种凶猛的怪兽,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们管它们叫”年“。
它的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食飞禽走兽、鳞介虫豸,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让人谈”年“色变。后来,人们慢慢掌握了”年“的活动规律,它是每隔三百六十五天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尝一次口鲜,而且出没的时间都是在天黑以后,等到鸡鸣破晓,它们便返回山林中去了。
算准了”年“肆虐的日期,百姓们便把这可怕的一夜视为关口来煞,称作”年关“,并且想出了一整套过年关的办法:每到这一天晚上,每家每户都提前做好晚饭,熄火净灶,再把鸡圈牛栏全部拴牢,把宅院的前后门都封住,燃放鞭炮,驱赶恐吓”年“,然后,躲在屋里吃”年夜饭“。
由于这顿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办得很丰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围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团圆外,还须在吃饭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灵保佑,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吃过晚饭后,谁都不敢睡觉,挤坐在一起闲聊壮胆。就逐渐形成了除夕熬年守岁的习惯。
人们点起蜡烛或油灯,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这种风俗被人们流传至今。”
“哦……”听了柳天的讲述,二柱更加钦佩起这个未来的姑爷。真是博才多学!过一个年,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自己小姐也喜欢读书,柳姑爷也喜欢读书,看来,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呢!
元旦之日,陆家的院里,挑起几盏红红通通的大灯笼,与往年比,是寒酸多了。
可是,家家都如此啊!
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虽然略显冷情,却昭示着人们的希望和对未来的企盼。
也算是年味儿十足。
这个元旦,过得欢天喜地。
因为柳天和陆云娘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大家的心情都很高兴。
婚期快到了。
每天,陆云娘都躲在屋中缝制嫁衣。
“小姐……歇歇吧……”小青端来一盏茶,放在陆云娘身前的桌上。
“时间来不及了……”陆云娘端起茶碗捂着略显冰凉的手,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想给你们每人都缝制一件新衣……也算我的一点儿心意……我还要给他缝制一些衣服,上京赶考备用的……”
说道柳天,陆云娘的脸颊上,飞上两朵嫣红。
“小姐……”小青感动得不知如何回应。
她的小姐啊,心里把柳公子装得满满的,但愿他们永远恩爱,白头偕老。
二月初六,陆云娘幸福的嫁给了柳天,成了他的妻子。
街坊邻里都来庆贺。
那日,红彤彤的大喜字,贴满窗棂。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的喜庆,显眼。
那日,鞭炮齐鸣,烟花漫天,沉寂已久的院子里,似欢声笑语,浓浓的,热闹的气氛,弥漫开来。
陆员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家境好的时候,也曾有过许多善举。今日,其女儿结婚,大家有的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参加的。
见陆家女儿与女儿如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大家也由衷的祝福一对新人。
入夜十分,柳天步入洞房。
他轻轻的挑开陆云娘的红盖头,今日,作为新娘的她,穿着一身玄色丝制礼服。头戴“次”(一种编好的假发,戴用时和自己的头发梳在一起),以“纚”(束发用的布帛。宽二尺二,长六尺)束发,插一尺二长的笄。带青绶,佩玉。青黛眉,点绛唇。这一身行头,相当昂贵,但是陆员外为了给女儿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他咬牙置办下一切。
柳天见自己的新娘,暗抽一口气。他凝望著她,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疑似仙女下凡尘,好美!
随着盖头的掀起,陆云娘羞涩的抬起头,大胆的直视着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
见他戴弁,穿玄端服,玄色上衣和纁色(赤与黄)下裳,白绢单衣,赤履,佩玉,佩刀。衣服风流倜傥的样子,与平日相比,又曾加了几分稳重和深情。
“夫君……”娇柔的声音,让柳天心神荡漾。
“爱妻……”忍住心中的那份悸动和欲望,柳天拉着陆云娘走到桌边,端起两杯酒水,两臂缠绕,喝下去,那是他们的交杯酒。
纱帐缓缓放下,夫妻二人宽衣解带,沐浴在爱河中。
轻轻的吟哦,粗重的喘息,喃喃的爱语,纱帐晃动,床榻也晃动起来。
这一夜,大红的喜烛,一直燃到天明。
良宵苦短,情意绵长。
天气渐渐转暖,白昼也长了一些。
成亲五日后,陆云娘开始给柳天准备进京的物品。
纵然心中有千般不舍,万种爱恋,她也无法说出口。
“爱妻……放心……在博个一官半职后,我会回来接你和岳父大人的……”柳天搂着爱妻,信誓旦旦的保证。
陆家,给了他温暖,救了他性命,是他的恩人。他永远不会忘记。
“嗯……”陆云娘除了使劲儿的点头,不知该如何表达。是她答应的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