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从未给陆姑娘希望，你总说，不爱女人，不会真心去爱，你当着她面说过不计其数次……”
寒冰天紧绷着脸，本来就棱角分明的脸颊，线条更加分明。
“你想说什么？”脸上的冷漠，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秋见皇上没发脾气，随即大胆起来，“皇上，恕卑职直言，您与陆姑娘之间，已经有太多误会了，以前，您曾经口口声声说，不爱任何一个女人，您的话，陆姑娘想必已经记在心里，可您费尽心思，派人寻找她，甚至还为了追查她的行踪，亲自到了平安县，您不要说，您到平安县单纯是解决流寇的问题，之后，用尽种种说辞，把陆姑娘诓回来，可您的用心，陆姑娘一直不知……”
见寒冰天没有发怒征兆，秋咽口唾液，继续说道，“接着，就是您一步一步的部署，包括杀掉柳公子……这一切，陆姑娘都蒙在鼓里，她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可就是凭这些，足以让她对您失望透顶……”
“你难道要我把一切告诉她么？”寒冰天苦涩一笑，“朕，不要朕的女人承受任何压力，所有的一切，都由朕一人承担足以，朕，只要她享受她喜欢的生活就好……”
“皇上……”
“好了……”寒冰天手一挥，打住秋的话，“你们只需派人周全保护她的安全即可……”
寒冰天站起身子，身子不觉的晃了一下，他大手及时扶住身边桌案边缘。
“皇上……”秋惊慌喊了一声。
“来人，传御医，快传御医……”
“大惊小怪……”寒冰天习惯的又揉了一下额头，“走吧，朕去会会柳天，他可是朕的柳丞相，朕的岳父大人……”
“皇上，改天不好吗？”皇上疲惫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这么日理万机，不分昼夜，就是铁人，也该掉下一层铁沫了。
“走吧，今日事，今日毕……”寒冰天率先跨出御书房，“明日，朕还有更重要的事处理……”
天牢内。
柳天的待遇还算不错。单独一间，一张单人床铺，铺着干爽的稻草，一张小桌子，一盏灯，青灯如豆，颇为凄凉惨淡。桌上，摆着一盏茶壶。茶壶边，一本翻开的书。
寒冰天信手翻看着，倒是没有一个犯人的惊恐，反倒一副悠闲，解脱的样子。
突然，书页微微颤动起来。
柳天抬头。
进来的人，卷起一股强大的气流，扰动了书页。
是皇上！
柳天先是一惊，随即恢复正常，他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翻看起来，不予理睬。
“柳丞相，倒是很悠闲嘛？”狱卒打开牢门，寒冰天进来坐下。
秋，放下一壶热茶，悄悄退下，把空间留给二人。
寒冰天潇洒利落的卷起宽大的袖口，亲手替柳天满上一盏。
“柳丞相，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状元喝的茶，想必当年，你状元及第，父皇定是将这茶赏赐给你……”
“皇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皇上以九五之尊，深夜来此，定不是与阶下囚品茶的……”
柳天讥讽的一笑，“皇上倒是很清闲，亲手刺死了自己的弟弟，反倒如此清闲……”
“噢？对，朕想起来了，朕的弟弟是柳清宇……”寒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狂妄自信，让柳天顿觉气势减半。
“你知道？”柳天心惊一下，难道是他失算了？
“对，知道……朕早就知道了，不过，朕要不是与柳清宇上演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你怎可能落网？要知道，朕早就想对你绳之以法，不过，一直没得手，朕韬光养晦多年，按兵不动，就是想有一日，出其不意的制服你……”
寒冰天悠闲洒脱的拈起茶盏，抿了一小口，“柳天，朕没想到，你的势力网够大，朕佩服……”
柳天不可置信的看着神态自若的寒冰天，“那……那……柳清宇没死？”
“很抱歉，朕没能让你如意，朕，怎可能亲手杀了自己同父异母弟弟？”寒冰天轻松放下茶盏，龙眉一挑，颇为闲散慵懒，“不过，你，很失望吧？”
柳天有种大势已去的悲哀，“那……你封柳清兰为皇后？”
“皇后？哦，对，那个柳清兰？朕是封她为后了，不过，朕也可以随时废了她……”寒冰天扬起袖口，腾出一只手，随意掸了掸，“真是可惜朕的那个后位了，让柳清兰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个给弄脏了。不过，朕是为了稳住你柳丞相，不然，怎可能让你轻松入瓮？”
“对了，改日，朕得同朕的列祖列宗谢罪，希望他们能原谅朕的一些做法，朕想，朕的先人，一定能原谅的，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朕已经下旨，明日就废了柳清兰……”
柳天颓废的垂下脑袋，如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他柳天称霸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一直等待这一天的来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早。真的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柳清宇身份的？”柳天不死心，继续问道。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清宇，他懂事时候起，就知道了，他亲眼见过，他的娘亲同朕的父皇在一起幽会……所以，柳清宇才离开家……”
寒冰天同情的看着柳天，“最终，让柳清宇下定决心同柳家决裂，是你与柳清兰违背伦理之事……柳清宇是个好男儿，他想做一辈子你的儿子，可你，让他失望了，所以，他才彻底背弃你……”
“你……你……”柳天手指寒冰天，“你小子果真出息了……”
柳天后悔莫及。当初他是看错了太子，所以，处处与寒冰天作对。要是，一开始就选择寒冰天，恐怕就不会有今日阶下囚之灾了。
“柳丞相，没想到吧？”寒冰天龙体微倾，看好戏似的，凝着柳天细微表情变化，“你当初费心思杀掉朕，不想，朕福大命大，没死，后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