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北海,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界,碧蓝的海水从远处看去,仿佛与天相连,流淌而上。
海水泛起那波浪,在阳光下,闪耀着细小的金光。水汽上涌,带着湿润而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云容站在翠绿的不系舟前,看着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与洛辰并肩而立,就如一片竹叶飘进广阔的大海。
“君上,这北海这么大,如何才能找得到北海之主呢?”洛辰看着这北海问云容。
“你这家伙,上次偷跑出来,可不就是来这北海吗,这么快就忘了?”云容看着洛辰晃着九条尾巴说。
上次洛辰刚过完六千岁生辰,拿着云容送它的法宝清音铃到处显摆,无意中闯入她炼丹药的地方,打翻了炎火火种,不仅法宝烧了,丹房也烧了个精光,火势蔓延,差点烧了整个罗霄山,云容好不容易灭了火,收回了炎火火种,以后这等威力大的东西,她是不敢放在外面了,也不知道那一天让洛辰找到了,那可是鸡飞狗跳。
洛辰那一身被她养的发亮的皮毛,被炎火烧成一块一块的,凄惨无比,颜值严重滑坡,堪称最丑时候的洛辰,洛辰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浑身黑的黑黄的黄白的白,难过了好几天没有出门,等云容去找它时修书一封,离家出走了。
这炎火可不是一般火种,是太阳照到扶桑神树自然而成的神火,可燃万物化形,平时云容也就用作丹火来练练丹药。被炎火烧到的地方不可自愈,要另配芙蕖露来治疗,等云容拿来芙蕖露,收拾好残局,洛辰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是让她好气又好笑。
后来在北海找到了它,在北海风夷君哪里。
它一个人跑到了北海,在海上遇见了发狂的海兽,洛辰还没人家一半大,差点成了海兽的腹中餐,那时正好遇见了风夷君,顺手将它救下了。看洛辰被烧得这幅惨样,风夷君还顺手治好了洛辰,又变成了威风漂亮的狐狸。
等云容找到它时,洛辰正趴在人家怀里吃海鲜,烤的海味应有尽有,见到云容,奔进她怀里撒娇,说是知道错了,它吃海鲜都快吃吐了,还是回罗霄山的好。看的云容是啧啧称奇,向北海道君道过谢,留下谢礼就带着洛辰回罗霄山了。
云容站在舟上,想起了那日见到的北海道君风夷,是个少有能将蓝色穿出风姿的美男子啊,长得还不懒,就是性子冷了些,不爱说笑,没什么表情。到是对洛辰挺好的,转头看向洛辰,“人家还收留了你一段时日,你就不记得了?”
“往事不堪回首,好汉莫提当年勇啊,我那时年级还小嘛。”被提了以前的糗事,洛辰有些心虚道。
云容摸摸它的头,“好歹还吃了人家那么些海味,也该带你去好好谢谢人家了,说不定这次还要麻烦他呢。”
“风夷他这个人冷冰冰的,整日里穿蓝色,我那时在北海都快分不清哪个是海那个是他,要不是有这些吃的,我早就走了。”洛辰抬了抬头,不在意的说。
人家北海风夷君也是四海之内出了名的好相貌,却被洛辰这个不识相的连海跟人都分不清,多亏人家还是它的救命恩人,这个小没良心的。
“你呀,到时候见到了可给我礼貌一点,嘴甜一点啊,咱们这次来是求人办事的,你可别一副大爷的样子,听到没?”云容捏了捏它的耳朵。
“知道了。”洛辰低下头趴在她脚边说。
云容嘱咐完,放出了玄鸟。玄鸟不一会儿,衔着一颗珍珠回来了,云容将珍珠拿下,将玄鸟收了起来。
“走吧。”
到了北海中央,不系舟被避水珠包裹着,慢慢飘到了北海道君的海底洞府,两人走下不系舟,将不系舟收好,在宫人的带领下,前去拜访北海道君。
风夷君今日束发戴冠,衣带飘飘,端的是个冷清俊朗的样子。
云容向风夷君说明来历,想问问洛辰这到底是何缘故。
这北海风族世代掌管北海,海内也算海清河晏,太平盛世,后面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凋敝,九千年前仙魔大战之时,风夷君以一人之力平定北海,重回北海之主的位子,在此之前,北海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呢。云容那时也听说了北海道君风夷的事情,只是不曾见过罢了。
如今仔细看看,倒也真是名副其实。
风夷君看着洛辰又长大一圈的样子,还多了几条尾巴,身形更加修长,周身雪白,皮毛光滑更甚从前,微微扬起嘴角,示意洛辰走上前来,“关于洛辰不能化形之事,在下或许知晓,但要查明原因,可能要再去翻阅些相关记载了。”
洛辰不情不愿的走到风夷君前面坐下,骄傲的抬起头,九条尾巴不安分的在身后扫来扫去。
风夷将手放在洛辰头顶,浅蓝色光团将洛辰浑身包裹住。风夷因常年居住海底有些微凉的大掌抚上洛辰温热的头顶时,洛辰有些愣住,感觉头顶一凉,不敢动弹。
风夷只觉得手下阵阵温热传到手里,厚实的皮毛无比顺滑。
好一会儿,查看完毕,风夷收回了手,见洛辰头上毛发有些乱了,顺了两下,对云容说,“在下已经查看过,洛辰体内并无问题,真气运行流畅丰盈,灵气充沛更甚其他,在下也不知是何缘故。”
洛辰见他抚摸自己头顶,小耳朵不停地打转,晃了晃脑袋向云容走起扑进她怀里。
风夷看着洛辰走回到云容身边,蹭着云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容揉揉在怀里的洛辰,“这可如何是好,洛辰马上就要渡天劫了,不能化形可有影响?道君可还有法子?”
“上神莫急,在下族内曾有记载,待在下回去翻阅一番,有消息了,一定告知上神,”风夷君忽然想到些什么,“在下斗胆,感问上神,洛辰是,”说着脸上带上薄红,“敢问洛辰是雌还是雄?”
洛辰一听,耳朵尖冒着粉色,将尾巴夹紧,这人怎么这样!也太,太不知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