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达顿时面色一愣，他忽而扬起一巴掌拍在了张凡肩膀上：“这大过年的，你小子跟我提起这事情干嘛？真扫兴。”
“扫兴也得提啊！”张凡端起茶杯啄了一口，继续说，“即使你不着急，也得替老爷子考虑一下吧，难道老爷子就不着急抱住孙子？”
宋一达一记白眼立马对着张凡翻了过去：“怎么？瞧你这般热情的模样，难道你打算要做红娘，给我穿针引线啊？好啊，我可是很乐意的，到底是哪家姑娘呢？”
“拉倒吧！我现在都没有着落呢。即使有好的姑娘，话说人都是自私的嘛，我当然得优先考虑到我自己了。”
张凡话刚是说完，他立马一脸贼笑起来。
“也是，啊！还是那一句老话说得好。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宋一达似乎很有感慨。
随之，张凡也是对着宋一达翻了一个白眼：“你可别把我们都代表了啊！那是你们商人之间的相互利用，天下无商不奸，所以，你也只能代表你自己。哦！对了，达哥，我跟你打听一件事情。”
宋一达一挑眉目，发现刚刚还是一副游戏人生笑脸的张凡，一脸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宋一达点头，“嗯！你问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想跟打听一下，达哥可曾有听说过香江的四合堂？还有陈道东那人？据说，他还有个叔叔叫陈凯。我听闻他们在香江好像很牛逼，是不是这样子？”张凡眯着眼睛问。
“香江的四合堂？陈道东？陈凯？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们叔侄的事情来了？”宋一达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这么说来，达哥真的知道他们了？”张凡又是问。
宋一达点头，面色有些凝重：“嗯！之前，我跟他们在生意上有些来往。怎么？我听你的语气，你好像跟他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事情？张凡啊，如果真的是如此，作为好哥们，我给你一句话，大事化了，小事化无，那是最好的。”
“哦！达哥为何这般说？不妨说来听听。”张凡翘起了二郎腿，恢复了他不羁一面。
“好吧！我姑且跟你说明一些。”
宋一达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他眸子一闪，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一些往事，半晌，他才是说：“也许你张凡不知道，在香江中，凡是提起他们叔侄的四合堂，几乎是没有人不知道。据说，他们的四合堂，即使黑白两道都不敢去随便招惹他们。你说，他们的能力如何？何况他们叔侄名下产业，可以说是富甲一方。你若是跟这样的人较劲，能有什么好的下场吗？”
“哦？是吗？我明白了。”
张凡展露了一抹笑容：“即使我不想跟他们较劲，那已经不可能了。”
宋一达咋听到这话，他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张凡，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招惹上他们的人了？”
张凡一晃眉目，说道：“不是我招惹上他们，而是他们招惹上了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一达马上问。
张凡对着宋一达挑去了一记目光，“达哥，你有烟不？”
“哎！你小子怎么抽起这玩意来了……你等下。”
宋一达起身进了卧房。
尔后，他拿着一包香烟出来，挑出了一根，递给了张凡。
张凡捻上香烟，点燃，慢悠悠的抽着，他眉目紧锁，像是在思考着该是如何措词。
半盏茶水的时间过去后，张凡把一根香烟抽完了，他把烟头捻灭，才是说：“情况是这样的。那是我到燕京进修的时候，那个陈道东，他买凶刺杀我。达哥，你说，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能够做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置之不理吗？”
“陈道东买凶杀人？这……”尽管宋一达早有心里准备，可他还是被张凡的话给惊讶的不小，“奇怪了，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他的？陈道东这人，当初我跟他接触过两次左右吧。我觉得吧，他那人还好，就是性子有些花花样，人不叫浮夸，至于其他的，我还真的不知道了。”
“其实，我也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只是，他们竟然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也不能听之任之，何况还是又关乎我小命，我当然是忍不下这口气。”
张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窗户上，挑眉看了一下窗户外的景象。
虽然现在的气节是冬天，可南方的冬天，没有白雪飘零；窗户外的景色，依然是如春般，绿色悠然。
“张凡，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难道你真的打算要跟他们杠到底吗？”
大过年期间讨论这些事情，的确是叫人感到很压抑。
张凡一收回目光，他话说的一脸淡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也没有想好。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我跟他们的横梁算是结下了。好了，达哥，我也不打扰你了，我还有下家得去。有时间我们在聊。”
张凡赶往下家拜年的是江城第二把手方志远。
海景阁。
张凡给方志远准备的礼物是一副画卷。此画卷是张凡从古玩城那淘来的。花费的价位可是不菲。
不过，当张凡抵达了海景阁时，他竟是被眼前一幕给惊吓了一跳。从海景阁的大门口，一直排队着一众黑压压的人群。
在看这些晃动中的脑袋，几乎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礼物，一副翘首以盼。
尼玛！
感情这些人，他们都是专程来给方志远送礼的啊？好个威风，又是霸气的气场。原来这世界上，每逢过节过年，还真有人争先恐后的要给别人送礼物？
今天，张凡他真的是开阔了眼界。
只是瞬间，张凡他就犯愁了，偌大的一条长龙队伍，如此说来，他可不是其中的一人吗？
擦咧！
那么，他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见到方志远？此刻，此问题对于张凡而言，似乎是个很男回答。
“哎！哥们，你干什么呢？劳烦你赶紧往后边站去。我都排了一宿，你怎么好意思要插队啊？”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秃顶，肚子便便，他蓦然发现张凡一直往前靠拢，立马对着张凡冷冷呵斥起来。
张凡一抹鼻子，笑道：“那个啥……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要插队，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小子，行了！像你这样的人我算是见多了。你如果想要见到方市长，那么你就得老老实实到后面排队去，别在叽歪了，小心引起公愤。”秃顶男子继续对着张凡翻白眼。
“老哥，我在跟你说一遍，我还真的不是要插队。我只想让你们让个道，方便我进去就好。”张凡话说的一脸严肃，也是振振有词。
开冒玩笑啊，以他是方大市长的“大侄子”，凭着这么一层关系，他犯的着要排队么？尼玛的，这秃顶老男人真是小瞧他了。
只是，不管张凡如何辩解，秃顶男人就是认为张凡在插队，他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是把那个人道口给死死堵住了，他继续对着张凡翻转白眼：“我说小子啊，你不能不厚道啊。你看我们，我们谁个人不都是在此站队了几个小时以上啊？哦！你倒好，你小子一来，就想插队？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你……”
张凡被秃顶男人的一番话气得可是不轻，“这大过年的，老子懒得鸟你。”
被气得哼哼的张凡，他腿到了后面去。随之，他掏出了电话，拨通了方志远的专属手机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话筒中立马传出了方志远哈哈爽朗笑声：“喂，张凡啊？你小子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说吧，什么事？”
“呃……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小子我就是想要跟方叔拜个年。不知道方叔是否……”
“哦！拜年啊？唉！每逢过节过年的，都让我倍感头疼。对了，你人现在哪里？”
“我就在……你家大门楼下。”
话说到这，其实张凡心中是有些虚的。
毕竟方志远的楼阁下，等着要给他送礼的人，已经是排起了一条长龙，黑压压人头一直在晃动中，真是恐怖如斯。
“这样啊……”话筒中传来了方志远犹豫的声音，他大概是停顿了三四秒钟后，继续说，“嗯！那你稍等一下，我让人出去接你吧。”
“好的！那方叔，我就叨扰了。”
张凡挂下了电话后，却是发现刚刚跟他拌嘴的秃顶男子，正在一脸惊讶，又是无比错愕的目光盯着他看个不停。
如此说来，必定是张凡跟方志远的通话，秃顶男子想必是全部听到了。
麻痹啊！
看吧，人家这就是特权啊！好歹他们都排队了几个小时，可他们连方志远的一根头发都见不着。
在瞧瞧那小子，人家轻轻松松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秃顶男子见张凡挂下了电话后，他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对着张凡嘿嘿打了个笑脸：“嗨，哥们，咱们打个商量好不？”
这斯还是个马后炮？打个商量？打尼玛去吧。
张凡眉目高高一扬起，当做那个秃顶男人放了一个屁，不睬他。
秃顶男子热脸贴上了张凡的冷屁股，他见张凡并不理会他，最后只能灿灿的重新站队伍去了。
很快，方志远派遣的人出来了。
来人是个年轻小伙子，小伙子在人群中很快就搜索到了张凡，他对着张凡走了过去，“你好！你是张凡吧？”
“我是。”张凡点点头。
艾玛！拜个年，也弄的神神秘秘的。看样子，这年头，每个人都想要攀上一株大树哇。不过可惜的是，这些人，他们都不了解方志远的为人跟秉性。
“那就好！”小伙子低声说，“我是方市长的司机，楚先生跟我来吧。”
“好！”
张凡规规矩矩跟随在小伙子的后面。
他们朝着另外一条笑道走去。
原来他们走的是后门，那会儿，张凡才是反应过来。
“楚先生，这方市长在客厅上，您自个进去吧，我就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
“好！多谢！”
张凡举目看去，发现他所在的地方好像是楼阁的后院，栽种着形形色色的花花草草。花草修理的整齐，应该是有人专人打理。
入了后院，前方中是一条宽敞的大道。
对此海景阁，张凡也是来过几次。不过这后院，他可是第一次进来。还好，这一路走去，他并没有走错方向，顺利摸索到了楼阁大厅。
大厅上，端坐着两人。
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方志远，至于那女的，张凡也是见过，谭碧螺。至于他们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张凡早已经是心知肚明。
“方叔，谭队长。”
张凡施施然走了进去，对着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谭碧螺微微一笑，她对着张凡说：“你还是叫我谭姨吧，何况我比你年长那么多。而且你也不是我的下属，你这一声谭队长，我还以为自己现在身处在办公中呢。”
张凡点头，算是默许。他跟谭碧螺接触的并不多。每次，张凡到海景阁来，似乎每次谭碧螺都不在。
张凡从而猜测，也许不是不在，而是谭碧螺故意避开了去。毕竟她跟方志远的关系，可能是有点见不得光吧。
当然，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张凡不会去乱嚼舌根，也不会去多此一问。
“坐吧！咦？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呵呵，你小子该不会是像大门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打算要对我贿赂来的吧？”方志远笑笑，对着张凡打趣道。
“方叔说笑了，我怎么会跟他们一样呢。再说了，我就是个白丁，即使我要跟你贿赂，那对我来说，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接着，张凡一把将他手中的画卷铺张而开，继续说：“我知道方叔闲情的时候，喜欢专研一些字画，我觉得这画有些看头，所以就给方叔给买下来了。”
“是吗？呵呵，你小子可是不简单啊。你连我的喜好都摸得那么透彻了？我看看。”
方志远一端起画卷，马上一副很认真的观摩起来。
谭碧螺给张凡斟酌下了一杯茶水，“来，小张，喝口茶水，坐下歇歇吧。”
“多谢谭姨。”张凡也是不客气，他端起茶杯就大口喝着。
还真别说，他这一路走来，真的是有些口渴了。张凡几大口就把一杯热气腾腾喝光，见了低。
谭碧螺见张凡此般如牛饮水，他这哪里是品尝啊？简直就是……谭碧螺不禁微微一笑，心下想着，这年轻人还真是个性情人。
“嗯！这画卷不错。字迹也写的漂亮。好像是宋朝的瘦金体吧？对了，此画卷的价格应该不便宜吧？”
为此，张凡他能够在第一时间之内驱车赶到了白沙公安分局，依照往常一般路程，得花费一个多小时左右，而张凡的到达，竟是不超过二十分钟。
可见，张凡的驱车速度，那是有多么的恐怖了。
屋子中，拥着两张办公桌拼凑起来，然后上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早已经僵硬，也是冰冷多时。
当张凡瞅着看熟悉的脸蛋，那人，曾经很多次在他手下吃瘪，被他抽耳光，被他踹肚子。如今再也没有了呼吸，安安静静的躺着。
在他的脑袋上，破损了一个拇指大小学洞口，上面的血迹已经完全凝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间就死了？”张凡对着屋子中的一众人问道。
他们这些人，均是白沙分局的小干警，以江盈盈这刑侦大队长为首。此刻，他们在面对着张凡的问话，彼此都是保持着沉默。
“怎么？你们都成哑巴了？他这人好端端不是被你们关押着的吗？他怎么会……”
“他们是在相互抢卫生间发生的争斗，然后他不幸被另外一个人撞到了，脑袋当时就磕到了那马桶的盖上，据说，他人当时就不行了……”
江盈盈一番解说下来，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傅俊杰是被她收押而来，最后竟在她的负责范围内跟人发生了冲突，脑袋磕在了马桶上，谁也想不到，脑袋竟是被磕出了一个血窟窿洞口。
即使拨叫了急救电话也是来不及了。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张凡的心情有些复杂。
傅俊杰的意外死亡，按理说来，张凡他跟此事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而且傅俊杰死在警局中，不管是横说，竖说，张凡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我……也不知道。”江盈盈面色一片煞白，她随之瘫痪在椅子上。
闹出了人命案，江盈盈知道，此案子一直是她在全程负责中。那么一旦追究责任下来，她的职责是最大的。
屋子中的几个小干警，他们面色同是一片煞白。江盈盈这当头头的都那样了，他们做下属的还能镇定到哪里去？
张凡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目光一扫着众人，沉着对他们建议：“我想你们现在要做的事情，马上把此事通报给上级吧。还有，你们还得给他的家属发个通知，然后将这发生过程前前后后都如实跟他们家属陈述出来，你们记住，这过程一定不能有任何隐瞒。”
张凡一声叹息，他撇了一眼那尸体，继续说：“江警官，傅俊杰的死亡，如果从法律上做判断的话，他是因为跟人发生争斗，发生了意外，法律上也只能判个意外事故。当然，你们也是有责任的，很有可能会被判过失。但是，这并不是你们的过错。”
“哦！对了，你们现在一定要记得，将那个跟傅俊杰发生争斗的犯人给全程看守了。毕竟人是他撞倒的，我想他要承担的法律责任应该是最大的。好了，我话都说完了，至于你们要怎么做，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张凡也不能否认，傅俊杰意外死亡，也许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祸首。毕竟傅俊杰可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才会被押在看守所中。
当然了，要是让张凡站出来承认这一点，打死他都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至于傅程鹏是否能够查询得到此事的前因后果，随着傅俊杰的意外挂掉，这已经不是张凡所要关心的范围。
江盈盈撑着从椅子站起来，她对着张凡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的一个举报电话，也许我就不会……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江盈盈凄然一笑，面色一片颓废：“你们几个，现在听我的指令，赶紧通知死者家属，记得，你们无比要把整件事情发生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跟死者家属说出来。什么都不需要隐瞒，该说的都说，我跟上级请示一下，看上级的意思吧……”
“你……没事吧？”
张凡发现，江盈盈一句话尚未说说完，她都喘息了好几口气。面色又是苍白，双唇没有一点血色，身子似乎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
江盈盈一摆手，摇头：“我……没事。张凡，你赶紧回避一下吧。等下死者家属就要来了。这当中很有可能会引发一场混乱，如果在让傅程鹏遇到你，我还真的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你回去吧。”
至于为何要给张凡打电话，告诉他傅俊杰意外死亡的消息，其实江盈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当初的动机是什么。
傅程鹏的天空崩塌了。
当他看着那一具无比冰冷的尸体，他真的是不敢相信，那竟然是他的儿子？短短一天的分别，竟然已经是阴阳相隔？
谁能来还他一个完整无缺的儿子？贼老天？为何要让他中年丧子？为何要让他白发送黑发 ？
傅程鹏顿感眼前一黑，他人就瘫痪了下去。
“傅先生……”
全程一直陪同中的江盈盈，她见着傅程鹏瘫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赶紧过去搀扶一把。
谁知，傅程鹏会在瞬间反手给了她一个沉重耳光，对着她愤怒咆哮：“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账，竟然害死了我的儿子，哈哈……我会让你们每个人都付出代价的，我会让你们通通给我儿子陪葬的……哈哈……”
傅程鹏疯了！他撕心裂肺，一遍又是一遍在狰狞狂笑中。形同是癫痫，想停也停不下来。
被狠狠抽了一个耳光的江盈盈，让她整个人也是愣住了。委屈的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不过最后，竟是被她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傅俊杰的意外死亡，她亦是震惊，也是意外。
“傅先生，您儿子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我们谁也想不到，他会……”
“你个贱人给住口。”一直在疯狂大笑中的傅程鹏，他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江盈盈，“你们告诉我，我儿子是不是已经死了？哈哈……我儿子死了？俊杰死了？他是被你们给害死的。哈哈……你们放心，你们也活不长久的，我会把你们一个接着一个全部杀死……”
看来傅程鹏八成是受到了刺激，他一直在不断重复着“我一定会把你们一个接着一个全部杀死”的话。
疯狂颠魔的傅程鹏，他最后从屋子冲了出去……一等傅程鹏离开，江盈盈许是崩溃了，她人一下子蹲在地上，抽噎着。
人好端端的关押在看守所中，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唉！擦把眼泪吧。”
进来的人是张凡，他给江盈盈递来一张纸巾。他并没有离去，刚才屋子中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落入到了他的眼中。
“你来干什么？”江盈盈有些恼恨的盯着张凡。
这些发生的事情，不都是拜他所赐吗？如果不是因为……可惜啊，已经没有如果了，悲剧已经发生。
“我来看看你啊。居然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张凡话说的一脸淡然。
不过，张凡刚是走到门口，却被江盈盈给叫住了：“你给我站住。”
张凡一回眸，神色还是一片淡然：“你还有事么？”
“你……”江盈盈站起来，接着又说，“哼！当然有事情了，你把我害的好惨……”
张凡马上纠正了江盈盈的措词，“那个啥……首先我得承认，这事情的发生，我也许在间接中有一定的责任；但是，竟然他们都被你们警察给收押了，他们就成了你们的嫌疑犯，犯人在你们看守所中发生了命案，你不觉得，是你们的看管能力不够吗？再者，我最后想说的是，那是他的命本该如此，怨不得任何人。”
傅俊杰的意外死亡，张凡本该心中是暗爽的，可他心中竟然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朝阳普照而下，一座城池又是恢复了喧嚷。
因为傅俊杰的意外死亡，而江盈盈又是此案子的负责人，她这个负责人，必须得负责上全部的责任。
不过上头考虑到一些综合因素，决定给江盈盈的处分是，暂时将她给停职，解除了她刑侦副队长的职务。
对此结果，江盈盈表示接受，她并没有任何意见。也许，江盈盈本来就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罚结果，所以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太多的情绪。
从白沙分局出来。
江盈盈抬头，看着天上刺眼太阳。
现在的气节是早春三月，南方的天气还是有些微微凉意。路道两旁的木棉花，有的已经完全绽开，花开的正艳，分外刺眼。
江盈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职务解除，她一身轻松，迈开步伐，头也不回离去。
……李家豪宅。
张凡根据了李若兰的情况，从而建议了李富贵给李若兰找了以为康复科医生指导。
现在李若兰的情况，比起张凡前两次给她的治疗，效果喜人。
李若兰目前依然是凭借着拐杖行走，只是，她的行走，如果要忽略掉她手上拐杖，其实她跟一般的普通人当中的区别不是很大。
李若兰能够康复的如此迅速，李富贵最感激的人是张凡。
李富贵请来的康复医生，是江城最权威的华佗再造医院。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白面医生。
此人叫池中海，中等身材，身材保养得很好，一副很健谈的模样。
他对李若兰的康复指导，一直都很细心。
而张凡跟李富贵，他们全程都在看着。
女儿的康复训练效果惊人，让李富贵一张脸色像是炸开的烟花，无比灿烂，他对着张凡说：“张医生，若兰她能有今天的惊人效果，你可是我们李家最大的功臣啊。你说，我该是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张凡一抹鼻子，微微一笑：“李总，我好像记得你这话跟我提起我七八次了吧？我还是那一句话，医者父母心。都是我分内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呵呵！我知道张医生你是一个高尚的人。想我整天都把这话挂在嘴边，也许在你的眼中看来，的确是很庸俗了。”李富贵笑笑说。
对于张凡的为人，李富贵心中不单单是感激，而且非常欣赏他的处事方式。他没有像医院某些医生们的市侩，更不会跟他暗示索要高酬劳的丑陋嘴脸。
“哦！对了，张先生，我在冒昧问一下，像若兰这般情况，她的康复需要训练多长时间？那么她才能够跟我们正常人一样的行走？”女儿的康复，是李富贵做父亲做大的心愿，他当然会很关心。
张凡想了一下，他挑眉目看着正在依照着康复医生指导下的李若兰。却是在那时候，李若兰的视线也正好朝着张凡挑来。
当两股目光交织一起，竟是让李若兰心中有些莫名的羞怯。
“呀！我到底是怎么了？每次见到这个男人，我心情为何会是那么的窃喜呢？难道说……我春心萌动，有些喜欢上他了？”
李若兰不由得面色又是一红，迅速的挑开了目光，专心的训练起来。
“呃……张医生，这么说来，莫非我刚才那个问题真的是很难回答了？”半晌得不到张凡的回答，李富贵再度问道。
“啊？哦！也不是。我只是在想，依照若兰目前的情况上看来，我想她进行三个月的康复训练还是需要的。当然，情况还得看若兰的康复进展来决定。不如，李总等下就问问那池医生吧，他毕竟是康复医生，对此方面他比我这外行会更加有经验。”
“也行，我只是刚才太高兴了，所以就……”
“李总，李小姐今天的训练就到此吧。”池中海走了过来，对着李富贵说。
接着，池中海视线挑上了张凡，认真的打量了他几眼，“你就是张凡医生啊？竟是想不到，你这般年轻。”
张凡面色一愣，“你认识我？”
池中海摇头，“不认识。不过之前我在医院听说过你的事情。像张医生这样的名人，我想在我们江城中，听说过你的事情应该会很多。妙手神针，起死回生，外人想不要不知道都难啊。”
又是一个拍马屁的。
张凡只是笑笑，并没有回话。
接下来，李富贵对他们两人建议说：“两位，我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不如今天有来做东，午饭你们就在我这里解决吧？你们觉得如何？”
“好啊！那我就多谢李总的慷慨了。”池中海目光一扫张凡，“张医生，你觉得呢？”
依照张凡的本意，他原本是要推脱的。可池中海这货抢他一步，张凡也不好佛了李富贵的面子，遂是点头：“也好！那我们就劳烦李总了。”
“不劳烦的，能够跟你们这样的年轻俊杰共餐，可是我李某的荣幸呢。来来，两位请喝热茶。”
李富贵的热情，池中海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