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可曾知道,何家大院里有一名叫春娘的人。”安华问道。
“知道,是知道。”何岱山停住了述说,过了一会儿接上来,“但是最近染了重病,被打发出府了。”
“那,您知道,春娘现在在哪里吗?”安华急着问。
“这……我可不清楚了,好像这老婆子没有别的什么亲戚,现在多半已经……”
“知未不是她的亲人吗?”安华冷不丁地来上这么一句,何岱山听下之后将茶杯重重敲在木桌板上发出沉重地“砰”声。
“她不是春娘的亲人。”何岱山明显有些生气。
“那她姓何,是何家的女儿吗?”安华继续追问道。
“以前是,或者现在已经不是了。”何岱山说。
话音刚落,林安华站起身子对着何岱山跪下,行了个大礼。“恳请伯伯,把知未许配给我吧。”
何岱山失了神色,用余光环顾四周,看见何思瑶远远地站在外面,好像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这,由不得我做主了。”何岱山恢复了威严,“她已经不是何家人了,但公子……”
“小女的玉佩可是别在你的腰上啊。”何岱山面露不悦,提醒道。
安华这才明白知未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被何思瑶嘱托的。
安华的手伸向腰间,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腰间的玉佩。
“我的心意一直都在知未身上,玉佩的事,或许是我的误解罢了。”
“她死了,你就终身不娶了吗?”何思瑶冲上前来,眼里有着泪光。
“思瑶!”何岱山呵斥道,“怎么跟公子说话的?!”
何思瑶好似没听见何岱山的呵斥,继续说着:“春娘她已经被人扔到城北的破洞沟里去了。”
安华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悲悯,但何思瑶还是自顾自地说:“何知未,因为偷我们家的东西,早就用家法处置,逐出了何家。”
“不知道你是看上这个小偷那一点。”何思瑶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的眼前浮现出那天安华扮成狮子逗知未笑的模样,她打心眼里嫉妒地不成样子。
“是啊,我喜欢她什么呢?”安华温柔地说。
何思瑶正想再多贬低知未几句,没想到安华拉住了她的手,接着摊开她的手心将玉佩还给了何思瑶。
何思瑶气得几乎咬破了嘴唇。
“虽然你们都这么说,”安华说,“但我还是愿意相信她,站在她一边,我相信她对我是真诚的。所以………”
安华朝着何岱山说道:“伯伯,那我就当您把知未托付给我了。”
何岱山和何思瑶眼前吹过一阵疾风,那带来疾风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何家大院朝着城北的洞沟跑去。
“他不会回来了,是不是?”何思瑶不知是悲伤还是痛恨,红了双眼。“他永远不会爱上了。”
何岱山悠悠地说,“其实,那块绢帕,是你的吧?”
何思瑶心中忽地一震。没想到何岱山早就开始怀疑了。
何岱山轻叹慢慢转过身,离开了会客厅,只剩下了何思瑶孤单的因害怕而僵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