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你愿意娶我吗?”
一身鲜红宛如嫁衣的衣袍,在漫山遍野的花中盈步走来,她的美,盖过了这漫山花海。
一阵春风吹过,花儿在风中起舞,她将发丝挽过耳后,眼波似水,期待着余生的回答。
“我……”
没等余生回答,一场雪落下。
场景变换,血光滔天,雪被染成了血,城中满是绝望的哀嚎。
“余生!逃!快逃!”
还是一身红衣,可绝美的容颜布满皱纹,似枯死的老树皮。
“哈哈!就将此城献祭死亡,这是你们的宿命!”
宛如恶兽的萧辰狞笑,他伸出手抓向婉儿。
“不要!”
余生伸手,想要救下心爱婉儿,可他却越离越远。
……
一缕阳光,从破旧的房顶漏下。
余生惊醒,急忙将悲蓝剑紧紧抱在怀里,警惕地环顾四周。
“婉儿……”
昨晚的记忆在脑中翻腾,余生自己慌不择路,胡乱地就来到了这里。
“活下来了。”
回想一下曾经的经历。
……
当初刚侥幸活了下来……算是侥幸吧。
余生就毫无目的地向北方走去。
为了提升实力,余生只身闯入山林,与猛兽妖物博杀。
他曾再次拜进宗门,一个小宗门,余生的天赋被看中,可奇特的悲蓝剑也同样如此。
悲蓝剑是陆雪儿的“遗物”,里面更是有婉儿的魂,余生当然不会将悲蓝剑交出。
幸亏那宗门的高层还是要点脸面,没有直接抢夺,余生连夜逃出,可也因此被安上了一个叛逃宗门的罪名,招受那宗门的追杀。
几乎无时无刻都在逃亡,又遇到一些恶徒,余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一路磕磕碰碰,受尽苦难,支持他的,是心中的仇恨,还有就是想要复活婉儿的希望。
这世界那么大,各种奇特的宝物数不胜数,而且传说中的大帝之境是那么强大,或许到了那境界,就会有复活婉儿的办法。
这几个月来,不知走了多少万里,余生成功修炼至武徒九层,只差一本功法。
但功法往往都是一个武者的根本,哪怕市面上偶尔会流出几本,余生也没有钱去买。
无奈,在来到一个偏僻小城中,余生花费了十几天观察一个小家族。
虽说是一个小家族,可也拥武师和众多武徒。
余生作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想混进去难度还是非常大的,况且他也没那脑子。
因此,他只好想尽办法,潜入了这个小家族,在一阵胆战心惊的危险处境中,成功偷到了一本功法,可也因此被发现。
趁这些人还未聚集的时候,余生拼了命逃出来。
然后就藏藏躲躲,意外地就来到这了。
……
“我应该是在这睡了一晚,没想到居然没有被发现。”
余生庆幸自己命大,昨晚的处境很危险,他在不知不觉中就疲惫睡去,没被发现实在是幸运。
“小子,若不是老头子我,你活不过昨晚。”
忽然,沙哑似乌鸦叫唤的声音出现身后。
“谁?”
余生猛然转头,只见光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里,有一佝偻的身影。
“小子,我感受到了你心中的仇恨,这恨意就如同腐烂的老鼠,发出一股恶臭!”
身影从角落里走出,余生看清其样貌后双目睁大,紧紧握住悲蓝,随时准备着上前一剑。
这是一个老人,衣着褴褛,污秽满面,他一瘸一拐,两袖空空没有双臂,双目空洞,没有眼珠子,身上散发着腐朽气息。
不是如同彼岸花那种腐朽,而是寿命即将到达尽头,将死时散发的腐朽味。
可就是这样一个将死的老人,令悲蓝剑上花纹不停闪烁,提醒余生有危险,而余生则是背脊生寒,感到恐怖与惊悚。
“老人家,是您救了我吗?”
余生眼角目光寻找逃走的路线,这老人给余生的感觉太恐怖,实在是不愿面对。
“你的剑里,有魂存在,不错不错!”
老人明明是瞎的,可余生还是感受到了目光,他连忙将悲蓝放在身后。
“抱歉,老人家,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余生背后渗出汗水,肌肉紧绷,身上的伤口再次溢血。
“听不懂没关系。”
老人莫名其妙地笑了声,抬起头,空洞的眼眶对着余生:“资质勉强也可以,反正我已经快死了,只能说是天意……虽然我信个屁的天!”
余生这回是真的听不懂老人在说什么了,但估计并不是什么好事。
“四年,只有四年,在快要绝望时,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小子,看来天也容不得你们!”
似在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余生:“仇恨,你渴望突破,去偷取功法,也只是为了力量,你的目标不仅只是突破,我看得见,我看得见你那满是仇恨的心!”
“小子,我可以给你更强大的力量,哪怕成帝,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发誓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老者裂开大嘴,露出那发黑的牙齿,笑的极其恐怖。
“抱歉老人家,我拒绝……”
笑话,余生跟陆雪儿认识那段时间,被灌输了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想法。
一般这种非奸即盗,看起来就像是大魔头的老人,岂会怎么好心。
余生认为自己也没有陆雪儿说的那种主角命。
“你拒绝不了,你不答应我便毁了你那把剑。”
老人已经清楚,余生的命脉就是悲蓝剑,而且他也不怕余生反抗。
只要余生不傻,就明白反抗是徒劳的。
余生傻吗?或许吧。
但余生却不无脑,自己为什么能平安地睡了一晚,这问题已经想通。
只是余生不明白,自己只是在躲避追杀,怎么就碰到了所谓的世外高人呢?
虽然这老人看着不像……
“你要如何给我力量?”
余生一想便明白,现在的自己只能接受,何况他的确需要变得更强大,才能寻找彼岸花复仇。
“这个不急,先说说你为何会有如此仇恨,你获得力量后又要如何复仇?”
老者靠近过来,近乎贴到余生脸上,那空洞漆黑的眼眶注视。
“老人家,你可听说过彼岸花?”
余生叹了一口气,悠悠道来,或许压郁了太久,他也想找个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