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诗玛在彩色油照背面还发现了一行秀气的字迹,看起来应该是个女性书写的。
金钱的数额无需多虑,把维克多利拍卖下了,送来江南大学校长室。
她把那行字递去,林安岩瞧了眼,说:“知道了。”
远处的晚霞如美丽的红色绸缎,人行天桥上,奶四把透明如洗的摄像框对准苍穹,摁拍下来。
奶三矗立于她的身旁,静静注视下方川流不息的车辆,偶尔把目光挪往江南大学的西北校门。
那是很稀松平常的小道,有名年轻的保安倚靠在小岗亭门边,拎着一个精致的女士小包,在侃侃而谈。
他的目光全神贯注在了他眼前的女孩上。
女孩打扮了精致的妆容,一件小红色衬衣搭配红色碎花裙,腰细腿长的曲线完好展现,看得出来,她也挺在意眼前的年轻保安的。
长到看不见尽头的林荫道里,一辆耀眼的科尼塞克冲出来了,如同红白斑的豹子。
“出来了。”奶三说。
“那我们下去吧。”奶四俏生生地说。
她步伐轻快,沿着钢架结构的阶梯往下走去,奶三静静地跟在她身边。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地铁站车位处,奶三拉开车门,坐入驾驶座。
奶四动作轻快,拉开车门钻入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我记得,今晚在辉煌酒店似乎有个大型的拍卖会,是吧?”奶三说。
他启动兰博基尼,缓缓驶出停车位。
“嗯,好像是擎天集团有件超级武器要拍卖。”奶四说。
“猎物忽然出动,十有八九是要去那里。”奶三说。
科尼塞克驶入露天车场,缓缓停下了。
林安岩和卓诗玛推门下车。
外面是热闹非凡的夜城,玻璃幕墙大厦鳞次栉比,灯火璀璨如钻。一座鹤立鸡群的幕墙高楼中部,宽大的液晶屏幕里播放着宣传新品果汁的广告,一名长相惊艳的女孩打扮成喵星少女,唱跳着欢乐的广告歌舞,场地背景是新品果汁堆砌而成的彩墙。
那名广告女孩叫阿嘉璐,是位传奇性的人物,大约在8年前忽然出现,成为风靡全球的超级人气花旦,没过多久又神秘消失。但她的形象以及各种商业衍生品却已渗入大街小巷,还经久不息。
林安岩抬头仰望屏幕里的阿嘉璐,喃喃说:“阿嘉璐还真是耐看,都消失这么多年了,人气仿佛还从来没有降过。”
阿嘉璐,卓诗玛也很清楚,她还在中学时代的时候,阿嘉璐的海报、歌曲以及舞蹈就风靡了她的校园,各种社团的舞台,大型晚会的演出,都会有阿嘉璐的身影。
卓诗玛想了想,说:“或许她的消失,她所有的作品以及各种东西从此成为绝版,也是她人气高居不下的一个原因。”
他俩走入商贸步行街,里边车水马龙,男男女女络绎不绝,特别是电影院、电玩城以及酒吧等场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林安岩抬头仰望,不远处有一座钢框架摩天大楼巍峨耸立,顶部打造着醒目的霓虹灯招牌,水蓝色的‘辉煌酒店’字幕绚丽流转。
他确认方向了,和卓诗玛朝那里走去。
另一露天停车位。
奶四背靠兰博基尼,高伸手机向天,对着地下的她和奶三自拍。奶三在注视着远处,全神贯注,根本没有半分配合意识。
“奶三看这边,看这边。”奶四叫。
奶三回头瞧了眼自拍镜头,说:“他们就是去辉煌酒店,参加拍卖会。”
奶三及时摁下了拍摄键,拍下的照片效果还不错,2人紧靠在一起,都注视着镜头,背后是耀眼的兰博基尼。
奶四瞧了眼照片,说:“那我现在跟段管家联系。”
奶三想了想,点头说:“好。”
奶四拨打了电话。
酒店入口处是旋转的蓝色水晶门,男士女士衣着光鲜亮丽,有条不紊穿梭而过,可能是因为今晚有拍卖会,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林安岩与卓诗玛进去了。
里边似乎有调研队伍在观光。
“辉煌酒店是擎天集团名下产业,2004年6月6日开业,建筑面积13万平方米,68层楼,有700多间客房,餐厅15个,2010年被评为南部地区优秀五星级酒店……”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女音在介绍。
这女音很熟悉,林安岩扭头看去。
有一位五官端正的女士在娓娓道来,她一身白色衬衣搭配黑色齐膝套裙,黑色长发高高挽起,露出如雪的脖颈,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感觉。
那女士,林安岩认识,她叫叶阳絮,擎天集团的文职人员,因为容貌端正、声音好听,经常被安排去接待贵客。
她正在接待的调研队伍,女人们衣着光鲜亮丽,踩着艳丽的高跟鞋,彬彬有礼走动观看,男人们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革履,穿着擦得锃亮的黑皮鞋,态度端正四处审视,或许那是来自其他集团的后备管理人员。
叶阳絮真要说起来,应该算是林安岩的半个老师,林安岩刚进擎天集团的时候,小到座位的安排,大到接任务、执行任务,都是她带出来的。
但后来林安岩却发现,叶阳絮对他有些过于热情,有事没事都会来找他,跟他热情地打招呼。他觉得怪异,还猜想着叶阳絮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林安岩找了个机会,坦白开来问,他才略微尴尬地知道,原来是他老爸对叶阳家有恩情。
林安岩移开目光,离开往里走。
里边是片雅致的小型人工园林,中部有个小型喷水池,池水澄澈透明,在水里游动的小金鱼、在池底浮动的青绿水藻清晰可见,四角的假山有常绿竹一小簇一小簇地生长着。
他俩穿过人工园林,走入金碧辉煌的电梯间。
电梯门打开了,里边是涂金粉的壁面,看起来金碧辉煌的,电梯门的背面光滑如镜,林安岩以门背为镜,掏出一把黑檀木梳,很臭屁地整齐往后梳头。
他还凑到卓诗玛身边,掏出啫喱水往头上使劲喷,瞧着银镜门背里边的映像,自恋说:“诗玛,看,我们是不是郎才女貌?”
卓诗玛瞧了眼林安岩,那货的确挺帅气的,就是忽然间太臭屁了点。
她想了想,说:“是郎貌女才。”
电梯门打开了,有一股好闻的浓味酒香从走廊里远远飘来。
林安岩抽了抽鼻翼,露出满意的表情。
“是正宗的格拉帕酒。”他说。
格拉帕酒又叫果渣酒,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500多年前的意大利,它一直以来都是意大利人的钟爱。最初饮用格拉帕酒的多为农民用来消除耕作后的疲劳,抵御严寒,用于麻醉或是消毒。直到如今意大利的格拉帕酒已经被看作是跟苏格兰威士忌、法国干邑白兰地等独特产品齐名的国家级代表性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