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妈的左推右催下,我不得已穿好衣服,临走时,我又无奈地看着妈妈,示意她“我可以不去吗?”
她没说话,眼神里透露着坚定,那意思不用说我也明白,必须去。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固执己见。
呃,好吧!就为了她开心。望着她头发里不小心却好像又故意跑出来的那几丝白发,我内心的内疚感剧增。
苏蔓啊苏蔓,毕竟是你太狠心了,一走多年未回。
我的双眼被那几丝白发刺得生疼,晃的一下子躲开。然后朝她拜拜手。
“去吧!早去早回。”她温和地催促着,随手将门关上,把我丢在门外。如同多年前一样,也是同样的季节,那个大雪的早晨。我怕冷,不想去上学。
她狠心地一把抓住我,将我推至门外。以至于多年之后,我都耿耿于怀。
我的双脚像是与地面粘了胶水,怎么都抬不动,不知是我不想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久久地站在门口,任风打在我的脸上。
“小蔓啊!这是?”路过我身旁的人好心提醒道。“怎么不进去?”
我闻声,诧异地看着她,只觉得熟悉又陌生,好像认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该如何称呼?
“哦。难怪,难怪。”她一连几个感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抱歉,我……….。”
“没事,要不是你站在你家门口,我也认不出你的。”她解释道。接着她又问:“你妈不在家吗?怎么不进去?”她边说边要上前敲门。
我快一步拦住了她。
“谢谢,不用,其实我是要出去的。”
“哦。”她尾音未完便转身离去。
我不舍地望了一眼有些生锈的铁门,将冰冷的双手插进口袋里转身就走。
走过不长的小路,来到了宽阔的马路上。路的两旁是笔直的光秃秃的杨树。干瘪的树枝时而随风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辆辆急切的车子从我身旁飞驰而过,我却并没有招手示意车子停下,只想着一个人静静地沿着马路走到尽头,最好路上不要遇见一个认识我的人。
不知不觉地走了很久,直到两条腿发软,脚也不听使唤。方才放下脚步,一抬头,几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
“临临一中。”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没错。
我怎么到这里来啦!
不可能啊?我脑子里下意识地否定着自己亲眼看见的事实。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到这里来的。
我慌忙地后退几步。狼狈的我险些跌倒,站直后,我开始拼命地朝四周看,期望用四周的景物来验证我不是到了自己高中时的学校。
一幕一幕地,像电影的画面从我脑海里闪过。虽然周围有了新的整改,但大体还是没任何变化的。
苏蔓,苏蔓,苏蔓…….。你还是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我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然而那声音似乎具有穿透力,像成千上万只的苍蝇在我的脑袋里嗡嗡地叫个不停。任凭我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索性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由着刺骨的风吹进闹腾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