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休息时秦安突然想到那只奄奄一息的老乌龟,不觉心生怜悯。平时那老乌龟都趴在池边的石头上,看起来像个雕塑。没想到竟被妖物附身,没有修为的秦安是一点没有察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上身的,又在御兽宗待了多久。
秦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回去,让人惊奇的是,这帮生灵竟自发性的在惦念老乌龟。它们似乎明白它已经为时不多。
麋鹿拿角将老乌龟顶起,高高昂头,让月光照在它身上。其它生灵都在哀泣,或跪着的,或坐着的,或低头不语的。说不出来的伤感油然而生,被这悲壮的一幕感染。
秦安慢慢靠近,感慨道:“这又比人差哪去?”
生灵们见到秦安没有动作,似乎在默许他可以参加这个庄重的仪式。秦安仰头观看,在月光的洗礼下,他发现了老龟的腹部还有起伏。这让秦安又惊又喜,笑道:“欸!它还活着!你们快看!它还活着!”
没人搭理他,秦安这才想起这是帮动物。
他扒拉着它们挤了进去,走到麋鹿身边揽着脖子把老乌龟够了下来。老乌龟浑身已经没了色彩,像土石,还极重。
生灵们把秦安围住,气势汹汹。秦安扛着老龟喘道:“没死……”
它们听不懂,秦安拿手比划,指了指老龟,自己学着乌龟爬行的样子转了两圈。然后又像猴子般上蹿下跳,喘道:“懂?”
也不知懂没懂,看着它们呆愣的样子秦安骂道:“牲口还是牲口,对牛弹琴。”说着推拥着它们挤了出来。
他扛着老龟,像是扛了座山,步履蹒跚的走回马厩把老龟藏到角落里疲惫的睡了。
天刚微微亮,秦安心念着老龟越发精神,干脆起身洗了把脸又把它掏了出来。还是那副样子,缩在龟壳里一动不动,只有腹部微弱的起伏。原本就没有多少时日的老龟被妖物给糟蹋了,更加加快了死亡。
秦安跟齐明混了这么些年多少会些医治的法子,但那都是对人使的,从来没在动物身上试过。更何况又没有修为无法进入体内勘查,急得他干瞪眼。
等到弟子们早起练功时秦安假装路过,人们见到他全部招手喜道:“大宝子!快过来!前些日子输的石头我们要赢回来!”说着拿出了一打木牌,上面刻着J、Q、K、A等字样。
这正是现代传统技艺——扑克牌!
他们玩的正是响当当的“斗地主”,不过秦安给它改了个接地气的名字——“凡人大战修真者”。
在这个小圈子里一度风靡御兽宗,谁要是不会玩,那绝对受人排挤,上厕所都不带他。
秦安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走了过去,说道:“我不玩,正烦着呢。”
“有什么烦心事,跟哥哥说说。”说话的这位是御兽宗地位最高的大弟子,名叫孔羽,生的五大三粗,跟名字一点不符。
秦安道:“跟我玩的很好的老龟快要不行了,正难受呢。”
“老龟?是不是经常趴在石头上那个。”
秦安点头道:“正是。”孔羽略微沉思下道:“带我去看看。”
秦安正是为此来的,自己治不了不代表他们治不了。能进御兽宗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爱心,这点秦安毫不怀疑。
他把孔羽带到马厩,老龟正放在干草堆上。孔羽见状伸手往龟壳上摸去,略一停留,咂嘴道:“不应该啊,不至于老的那么快,前两年还能行动。”
秦安不搭话,不敢将昨晚的事说出来。孔羽接着道:“这老龟在我入门来就在这,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了。宗主见它长的粗蠢,行动又极其缓慢,便没有重心养育,一直搁置在那。龟都长寿,更何况这个具有灵体的,真是怪了。”
秦安问道:“还有没有救?”孔羽道:“有倒是有,不过都是些大神通。我只是听宗主说过,有个‘转化新生法’,可以把将死的灵兽重新孕育,厉害的很。”
听到有救,秦安兴奋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孔羽笑道:“我不会啊,这事你还要找宗主。”
秦安心道,找他?他都恨不得把我撵出去,还施大神通?吃屎去吧!
“当真不玩?”
秦安疯狂摇头道:“不玩不玩!”
孔羽自找没趣,耸了耸肩不再搭理他。
看样子这老龟是没救了,秦安想等它彻底咽气后找个规整的地方埋了,也不妨两人相识一场。
天越来越凉,秦安是能不出屋就不出屋,挨在火堆旁倒也惬意。正值夜晚,还是三更十分,夜深人静。门外突然有人拍门叫道:“宝兄弟,睡了吗?”
声音细软无力,不是翟娇还能是谁?
秦安一个跟斗翻身起床,精神百倍,心道,就等你来了!
“还没!”说着把门打开将她放了进来。
翟娇面带笑容,这种场合一点不怯场,轻轻扔掉棉衣,将仅有的一点火光吹灭。秦安急眼了,喝道:“打开!快打开!”
“你……”翟娇跺脚嗔道:“你可真是可恶!还要开灯!怎么就不羞死人!”无奈只好遵从秦安的想法又把灯点上,委屈巴巴。
秦安扬了扬下巴指向凳子,咳嗽一声道:“我们开始吧。”
翟娇点点头,往里走去。秦安道:“大嫂子,上那干嘛?坐啊。”
翟娇咬牙,也不知宝兄弟什么套路,竟然还让自己坐着。心想好歹哆嗦两下就完了,赶快离开这里。
秦安看着她,眼神急切,叫道:“大嫂子……”
“恩。”
秦安咽了口口水道:“大嫂子,你能不能把霍宗主的功法给我偷来。”
翟娇停掉手中的动作,愣了,叫道:“啥!你叫我来就是因为这个!”
秦安嘿嘿笑道:“还能有啥事?这可是你说的,什么都听我的。”
翟娇气的拾起地上的棉衣骂道:“你可真是个傻庇!”说完摔门而去,留下蒙蔽的秦安。秦安心道,她咋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