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启冷笑道:“我就说这小子不简单,还没人能逃过我的鼻子。”
这变身成别派弟子的人正是蛇妖。正说间,又走来一名弟子,虽是男儿身但眼含秋露,姿态风骚,走道晃动着屁股。
这名弟子是翟娇。两人得知霍宗冉要去参加“赏花会”便偷偷跟了来,一是实施最终计划,二是想着拿点好处,这么多人就算偷一两个铁果估计也没人知晓。发现秦安完全是个意外。
翟娇惊道:“哎呀,真是想不到那憨傻的小子竟然是他!我说呢,他跟我要什么功法?这要是说出去恐怕就见不得人喽。还真是可惜,没有要了他的身子。”
灾启哼道:“这帮所谓的修真者,还不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且看我要了他的性命!”说着手上缠满毒液,翟娇阻止道:“哎!当心你的身子!别又炸了。”
灾启听了立即收手,想起那天就有些后怕。翟娇笑道:“你着什么急,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哪有一个简单的。放他去了,我自有计策。”
灾启冷笑:“我看你就是馋他的身子。”
“哎呀,你可真是讨厌。”突然牵起灾启的手开始撒娇,两人大男人做这番动作实在令人汗毛直立。
灾启又在秦安身上搜了搜,果然摸出一张人皮,翟娇一把夺过来笑道:“给我,我有用处。”
灾启点点头,泄恨般踢了秦安一脚两人才离开。
不过多时,秦安醒来发现还是在昏倒的地方有些诧异,这就把自己放了?他活动活动身体,也没什么异状,觉得这事有蹊跷,但又不知道人家是咋想的,只好搁置下来。
回到宴席,霍宗冉笑道:“小友肚子不小啊。”
秦安尴尬道:“见了一个老朋友,希望霍宗主多多见谅。”
霍宗冉笑道:“无妨。”说完又请他坐下,又重新斟满了酒。
对于这些有里有面儿的修真者来说今天绝对是放假了,歌舞升平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更有甚者施法往天上炸烟花,比二踢脚可带劲多了。他们歌唱附和,吟诗的吟诗,喝酒的喝酒,送礼的送礼,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天越深他们越快活,只有在夜里才能将人的另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好比如说段长情,带着小坤和小晗去树下睡觉到现在还没回来……
实在是觉得聒噪,秦安和霍宗冉灌完最后一杯打算去歇息,两人约定,等“赏花会”结束后一定会拜访各自的门派。并且相互赠送信物,这样一来两个门派就算示好结交了。在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门派之间赠送信物就算是结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想要欺负这个,也要掂量掂量那个。
霍宗冉晚上喝的可不少,虽说修真者有抗性,奈何这酒也有个仙品。他只觉得脑子沉闷,便浑浑噩噩的倚靠在床上。正昏睡间,突然一阵烟雾飘来,布施的屋内仿若仙境一般。霍宗冉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顿了,眼睛失去了高光。他抬头一看,置身于别处。
有红色的蚕丝幔帐,一根香油烛,和令人痴迷的闺阁芳香。再寻他物,已然没有。
忽闻得女子轻笑声,霍宗冉回头,只见翟娇穿着睡衣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她朝他招手,他便过去了。
霍宗冉牵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怎么过来了?这不是你能待的地儿,可别作践了自己。”
在他心里,翟娇无比洁净,至少比自己干净多了。没有踏进修真这圈就是最好的凭证。
翟娇摇了摇头,轻抚他的面颊道:“抱着我。”
霍宗冉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两人啵啵,突然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抖动,像糠筛。他体内仅存的一点精气全被翟娇吸食殆尽。
翟娇往后一撤,霍宗冉僵硬的倒地。他艰难的鼓动着咽喉说道:“不要……伤害……翟……妹儿……求……”
翟娇笑道:“哟,还是个痴情种。”
霍宗冉鼓动着咽喉还要在说什么,被翟娇无情打断:“你是第一个,放心吧,这身体我还要用呢。过不多时,定要这修真界翻天覆地!”说完扔下他悄悄的溜了出去。
当真是通宵达旦,秦安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有修为就是好啊,不用睡觉。”他敲了敲齐明的房门,无人回应,就知这老家伙昨晚肯定没回来。
今天就是铁树开花之日,说来也奇怪,这铁树开花结果的所有进程跟人们所熟知的树是一样的。不过只有一点,那就是之后的盛况。原本的花叶更加绽放,如爆炸一般炸开,花落地,果垂头。这称之为“开花”。
人们早早的占好地盘围着铁树席地而坐,各个门派之间仅留出一点空隙。还没入席的孔羽他们格外显眼,每个人都是焦急的神情。
秦安也颇为好奇的往这边望了望,嘟囔道:“霍宗主还没到吗?”
昨晚化身成别派弟子的蛇妖突然伸起懒腰,似乎特意要惹秦安的注意,他看着秦安戏谑的笑着。在他旁边,另一个男弟子捂着嘴也娇笑不已。秦安当下明了,翟娇这娘们也来了!他察觉不妙,起身往霍宗冉的住处跑去。
翟娇见了撇了灾启一眼也小心翼翼的离去。
推开门,只见浑身干瘪的霍宗冉躺倒在地,原本血色的肌肤变成了枯柴一般,这俨然就是一具干尸的模样!
“霍宗主!”秦安上前蹲身问道:“你怎么样?”
霍宗冉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道:“帮……保护……翟……妹儿……她……无……辜……”
秦安攥着他的手郑重点头,他接着道:“袋……袋里……底……底下……”说着咽了气。
“霍宗主!霍宗主!”
饶是秦安怎么喊叫推搡也无动于衷,他按着霍宗冉的指示果然从他的身下掏出了一个锦囊袋。里面有许多灵石和给火凤预备的药材,还有一个玉玺。
秦安不明所以,搞不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袋里有这些东西,底下是什么?袋子底下?底下什么都没有,到底是哪个底下?
这些暂且不谈,秦安心中悲愤不已,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也痛恨凶手的毒辣。明明想要挽回却又失去。这些过错恐怕这一生也弥补不了,但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他的嘱托。
可怜人一世风光到头来还是托付在了瞒恨之人身上,到死他也不知道火凤转生失败的过失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秦安咬牙道:“霍宗主,您放心,这仇我一定帮你报了。火凤……火凤我也帮你医治好!”
他把霍宗冉的尸体重新放好,又把他身上穿的白色长褂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一是为了警示自己,二是为了不要忘了这因自己而铸成的惨剧。它会化身为刀刃,在秦安心中留下难以忘却的伤疤,同时又像是继承的精神与衣钵。
刚要将尸体抬出去,变成原本模样的翟娇领着孔羽一众弟子跑了进来。翟娇捂着心脏痛哭不已,指着秦安骂道:“就是他!就是这畜生杀了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