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
华容殿内,正殿中央摆着冰炉,宫女俯跪扇着摇扇,整个华容殿内清凉至极。
王后与王上悠然的下着棋,这个月王上还是头一次来到华容殿,她虽心里稍许黯然,脸上却要挂着雍容大度的姿态来。作为王后她既要管理好后宫,又要母仪天下,所以她从来不能吃醋。
王上盘腿坐在冰丝席上,脸带龙威,专注的下着棋子,神态自若的看着王后:“王后这局怕是又要输给孤了。”
“王上下棋可从来不肯让一下臣妾的呢。”王后话里略带责怪,又有些技不如王上的意思,起身给王上端上茶。
“这下棋嘛,王后还要多练练,就像你管理这后宫,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了。”
“近日听说婕妤妹妹的身体又忽感不适,臣妾也差了宫医前去诊治,但...”话到一半她便说不下去了,婕妤娘娘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但从来都没有见好过,整日病怏怏的一副姿态。
奇怪的是王上每月留宿在她广寒殿的时间最多,其他嫔妃自然也不会多处怨言,毕竟谁又会去跟一个病人争宠呢。
王上向来心思缜密,听了这些话他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起身由太监扶起他,准备离殿。
见他没有任何表态,王后又追问一句:“王上难道不担心婕妤妹妹有个万一吗?”
被她这么一问,王上立定良久,开口道:“能相守在一起,何苦再贪图什么地久天长。”
待王上走后,她静静坐在殿里,荣华富贵,后宫敬仰,却抵不过一个不争不抢的女子,她自言自语道:“究竟什么原因,病入膏肓也能久宠不衰...”
殿外太监进来在王后耳边低语。
“什么?太子带了选秀的女子出宫了!”
“是的,小的刚打探到,那女子是沈相在老家的大女儿,近日才来帝京的。”
王后暗惊,虽说太子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但一直是由她抚养成人,她还有一个儿子凌昭然,两个人相差五岁。凌昭然虽然从小也是机智聪慧,今年初册封太子时,大臣都以为王后会力保小儿子凌昭然为太子,没想到王后却推荐了凌昭天。这才使他坐稳了太子之位,如今刚微服私访回来,却胆大带着选秀女子出宫,这样的事情竟也没有知会这个王母一声,不由的谈叹了口气。
“还有什么消息?”
“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太子殿下微服私访回来,又带回来一个女子...”
“又冒出一个女子,查清楚身份。”
“是。”
昭天在搞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若有个好歹来,连她王后的身份也不顾了吗?
云落和婉依坐在望月楼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坐在对面的凌昭天和凌修也在攀谈着。
“边界现在情势如何,父王是否有意要派兵增援?”
“暂时还不用,云升虽是新科状元,却甚懂战术。加上边界一些人对他不认识,局势都在掌控中,现在就是需要稳定边界军心,让边界百性察觉不到异样是最重要的。”
两人喝起茶来,风痕进来通报时间差不多了,云落听到知道要分开了。从袖口拿出一对祥云图案的银耳坠,放在婉依手心,有些舍不得的说道:“你在宫里要好好的,有什么事情记得一定要告诉我。”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别了。
回到王府,云落无精打采的坐在凉亭中,一个小厮跑过来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如巴掌般大的四方礼盒。打开一看是一对玉耳坠,水滴状,弯钩处镶着黄金,看起来珍贵之极,云落急忙问是谁送的。小厮答道:“太子殿下说只管交到你手上。”说着又呈上几件名贵面料的衣裳,这是凌昭天受伤时所答应她的,她没有在意,而他却真的兑现了承诺。
这让她有些不明白,太子这是何意,平日里总是拿自己打趣,自从进了凌王府,隔三差五派人来送东西给她,让她也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