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臣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寂静,古诺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你说,这问题出在本官身上,那你说到底是什么问题,又该如何去解决?”张郡守怔了一下,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是这治疗的办法,老夫是有的。”苏臣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木牌,“只要郡守大人今晚睡觉的时候把这块牌子压在枕头下面,明天早上就会见效。”
张郡守闻言不由的冷笑了一声:“你莫不是把本官当做那些乡野村夫了?就这点小伎俩就想糊弄本官?”
古诺心中也是有些好笑,其他的过来看病的怎么说都会开点药方,再不济也会做做法事之类的,但这老头竟然就只拿一块破木头就想糊弄了事?
“老朽自然不会愚笨到那种地步,郡守信与不信,今晚一试便知。”苏臣直视着张郡守的眼睛,丝毫没有畏惧,“若是没有作用的话,等到明天,老夫任大人处置!”
张郡守见他还不悔改,不怒反笑:“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么今晚就请老先生在寒舍留宿一晚,咱们明日见分晓。”
苏臣自然是没有推脱,笑着答应了下来,看的旁边的古诺一阵的疑惑。
可能是觉得看着心烦,苏臣和古诺很快就让张郡守给赶了出去,让下人们领他们去各自的房间,只留下了一些侍从和他们一家三口。
“老爷,这个老先生说的话你信不信呐?”张夫人给张坤轻轻的捻了捻被子问道。
“信?有什么可信的?说的完全就是无稽之谈!要是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的话,那还不早就传的天下皆知了?”
张郡守拿着木牌把玩了一下,随手丢在了一旁。
“等到明天一早,本官就要让他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哎呀,你没试怎么就能下结论呢。”张夫人忙将木牌捡了起来,“要我说,咱们就试一试,说不定有效果呢。”
张夫人将自己孩子视若珍宝,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自从张坤成了这个样子之后,她是天天以泪洗面,任何有可能救治孩子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我看刚刚那老先生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说不定真的有几分本事呢,咱们就试一试吧。”
“你呀,就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张郡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张坤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那就试一试吧。”
......
“老头,厉害呀,一块牌子就忽悠过去了!”古诺看着身旁这个迈着小碎步的老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不过你可小心了,要是明天出不了效果,你可就完了!”
苏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向前走着,他不想和古诺搭话,怕这货说起来又说个没完,那真是一种折磨。
“真的,老头,大爷我不骗你,你要是敢骗郡守大人,你的下场会很惨的!”古诺见不理他,又接着说道。
但苏臣还是自顾自的走着,仿佛周围什么都没有异样。
古诺叫嚷了一会,自讨没趣也闭上了嘴巴,直到两人进入各自的房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坐在床榻上,苏臣松了口气,他方才已经看出了问题的所在,那就是张郡守身上的业力,他身上的业力实在是太重了,甚至让自己都感觉到了一丝压力,凭他现在的实力并看不出非自己信徒的人的经历,他也不知道这张郡守干了什么竟然有了上万的业力!
刚才看到这一串数字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业力值,连陈观那种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都才仅仅几千的业力,这位封疆大吏却不知干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的直觉告诉他,问题就出在这些业力上,或许是因为业力太重,所以上天便让他绝后,这也算是一种报应,但是他总不能直接去说,所以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借木牌去给张郡守托梦!
以他现在的实力,托梦早就不局限于信徒了,但是还是需要一个媒介才可以,而那块木牌,就是他所有依靠的媒介,现在就看张郡守会不会按他说的去做了。
......
当手持一把折扇的苏臣见到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张郡守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吾乃人神苏臣,凡人,能见到本神是你的荣幸。”苏臣轻轻摇晃着扇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一些略显中二的话语,“说罢,你有什么事情想让本神帮助?”
张弘深此时的内心是无比的震撼,他拗不过夫人的坚持才将那块木牌放在了枕头下,本以为只是一个噱头,没想到真的在梦中见到了神明,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凡人,本神问你话呢,有什么需要本神帮助的么?”
见张郡守没有回答自己,苏臣的声音中不由的带上了一丝怒意。
“祖神大人在上!小的是会宁的郡守,希望祖神大人可以救犬子一命!”
张弘深连忙回答道,他能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对于这些神明自然也是知道,虽说不能信手拈来,但是人神的大名确实知晓的。
“犬子在一年前,突然就和变了个人似的,脾气非常的暴躁,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小的找了许多的医师都没有用,还希望祖神大人出手相助!”
苏臣微微颔首:“你的儿子并没有得什么病,而是中了诅咒,来自上天的诅咒,那些世俗的庸医自然无法解除。”
“诅咒?来自上天的诅咒?”张弘深一愣。
“万物皆有其理,万物亦皆有其道,你们所做的一切,全都被上天看在眼里,你一定是坐了许多错误的事情,所以增添了许多的业力,上天对你的诅咒便是绝后。”
苏臣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反正这里是他主宰的地方,他想怎么说那就怎么说。
“我也知道我坐了许多错事,我手上沾满了血,但是...但是我也不想这样...那...祖神大人,那我该怎么办?”
张弘深不禁有些绝望,一脸激动的看着苏臣,将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来,先向本神诉说一些你的事情吧,把那些深藏的秘密说出来,是可以缓解一些业力的。”
这一次,苏臣决定扮演一次神父的角色,不为别的,他确实很好奇如此之多的业力是怎么搞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