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虐欲摧花
石赵政权的两陆大军浩浩荡荡地自都城邺的南门雄壮而出。石遂一身金光闪闪的厚重铠甲跨在毛色黑亮的高头大马上宛若天神。天子就是天子!她的石遂果真是一个非凡的男人!段嫣然仿佛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一个男人作为九五之尊的高贵与荣耀。只要他一声令下,几十万虎狼之师统统以其马首是瞻。是老天觉得她秋芷情上辈子死的太可怜了吧?一梦醒来,不但有了个大家闺秀的尊贵身份,居然还给了她这样一个顶级的男人。她不贪心,只要能开开心心的陪在他身边。一生如此,夫复何求?
一身利落的软缎青衣,将发髻向男子一样规规矩矩的挽在头顶,不施粉黛,宛若一个年轻俊美的漂亮男孩子。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她不能张扬的跨马驰骋,只能委屈自己乖乖的走在几个负责照顾天子起居的内侍中间。不过,也幸亏那些半男不女的家伙各个生得细皮嫩肉,不然她这样美丽的容颜可能会显得越发突兀。
娈童?男宠?真是让她笑到肚子疼!古代那些见鬼的皇帝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嗜好,而本就离谱的怪癖居然还成了传统!想起临行前几日,石遂闲来无事讲给她的那些荤艳的故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当真是孤陋寡闻。
更可恨的是,石遂说起那些别人忌讳说的事情不但如数家珍,居然还象个严谨的老学究一样引经据典:史籍上记载,自春秋战国时期,天下就有崇尚美男之风。墨子在《尚贤》中说:“王公大人,有所爱其色而使,今王公大人,其所富,其所贵,皆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也。”荀子也在《非相》一文中说:“今世俗之乱君,乡曲之儇子,莫不美丽妖冶,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于女子。”《战国策。秦策》中也有对此事的记载:晋献公欲进攻虞国,却惧怕虞国的名臣宫之奇,于是荀息就建议晋献公送美男给虞侯,并且使其在虞侯面前说宫之奇的坏话。这个计策最终居然实现了,虞侯不再听宫之其的劝谏,贤臣最终逃离虞国。虞侯失去了股肱之臣,最后亡国。
双脚在走路,脑袋一直在胡思乱想。鼻子冷不防撞到前边内侍的后脑勺上。一阵难忍的酸楚让她几乎流出了眼泪。真见鬼!队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停了下来?提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害她差点儿就丧失了嗅觉。
得知大军被勒令在此稍做休整,不少兵俑已开始就地点火做饭。袅袅的炊烟随着柴草燃烧的劈啪声腾空而起,此时的莽原一片祥和,丝毫感觉不到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
“驸马督卫,您该用膳了!”负责伺候她的宦官内侍,女声女气的唤着她日前才得到的尊贵“封号”。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她跟了石遂这么久,只可惜连个“娘娘”都没混上!勉为其难做了他的“男宠”,才被赏赐了这样一个见鬼的封号。驸马督卫!这样怪异的封号不晓得他是怎么编出来的?算她命苦,勉强承受了吧!
内侍端来的那些所谓午餐,只不过就是些和了开水的炒面粉,吃起来全无一点可口的味道。石遂呢?也吃这个吗?她放下碗,站起身向四下张望着。那个家伙跑哪儿去了,穿的那么扎眼,怎么会找不到呢?
石遂此时正忙着对带兵的几位将领布置自己的作战计划。可能是过于亢奋的原因,他完全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他的身体里始终流着羯人的血液,对茫茫原野的感觉远远好于高高的庙堂。或许正如人们传说的那样,他石遂大概是生性噬血,一想到激烈的战场与放肆的杀戮,他的情绪几乎要沸腾起来!
直到大军开拔,她依然没有找到他。真是该死的家伙,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堆见鬼的太监中间不管了!
受不了了,累死人了!长时间的行军让她的脚丫开始抗议。若是能脱下鞋子看一眼就好了,她的脚心是不是已经磨出水疱了呢?虽然疲惫不堪,却丝毫不敢掉队,她可不想独自留在这漫荒的野地里喂狼!
好容易熬到了日落西山,军中终于传令各部在这处背山面水的地方安营扎寨。
全然顾不得自己好歹也是“驸马督卫”的尊贵身份,一屁股坐了下来,任自己散了架似的靠在背后的小土坡上。天边的晚霞把远山上的长城照得金红,她的脑袋里忽然惦记起自己的晚餐。开水泡炒面粉,什么见鬼的口粮,这只军队的福利条件简直是太差了!她以前听说过她那个时代的战士口粮,再不济也是罐头和压缩饼干什么的。唉,她段嫣然放着安逸奢华的宫殿不待,怎么偏偏要求他带自己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比上干岭还艰苦啊!
“驸马督位,陛下吩咐您去他的营帐里。”她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却被一个可恶的“娘娘腔”给吵醒了。
石遂终于想起她来了,大概是因为天黑了吧?内心不由生出几分埋怨,那个家伙只有在孤枕难眠时才会想起她吗?
接下来让她更加意外,石遂并不在军中那座气势磅礴的大帐中。她等了很久,始终没见对方的影子,闲来无事随意挥动着顺手抓起的马鞭。
“驸马督卫,陛下让咱家把这枚令牌交给您。并提醒您且勿忘记今夜军中的口令。”
“他在哪儿?”她开始有些烦躁,对待太监的口气略显粗暴。
“陛下还在与将军们议事。”内侍的回答让她对那个“工作狂”肃然起敬。打仗这事儿对他来讲真就那么有意思?
石遂走进大帐时,她早已去了太虚幻境与周公下棋。什么睡象?榻上半截,榻下半截!看着她在睡梦中一嘟一嘟的小嘴儿,她想什么呢,梦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了吗?不忍将她吵醒,将那俱温暖的身体用力抱起。她一定是累坏了,居然睡的这么沉。
抱着她阔步出了大帐,对着守在门外的两个内侍低沉吩咐:“朕要去安歇了,你们就守在这里。”其实那个大帐并非他在军中的固定居所,他会常常变换自己就寝的地方,以防被别有用心的人暗算。憎恨他的人太多,反对他的人太多。除了那些汉人,还有许多不服他统治的羯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谁让他石遂是个弑父篡政的皇帝!
将她放置在一间狭窄却温暖的军帐里,他谨慎的环顾四周,跟着也钻了进去。共处这片拥挤的空间,他忽然感觉彼此的心竟是如此的贴近。这个美丽女子填补着他内心长久的孤寂,有她在,他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将她拥在自己宽阔而温暖怀中,石遂却依旧睡不着。将庞大的都城扔下出征,需要拿出很大的勇气。临行前将临时监国的重任交给了太子石宣,可他毕竟是个刚刚弱冠的孩子。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是为了向当朝“单于元辅”石闵表明他的态度。他石遂宁可将手中的权利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会让他有机会窥测帝国的统治大权,他这个聪明的弟弟应该明白他的用意所在。
石闵一直是他政治生涯中最大的心病。那小子虽非长子,却属嫡出,自出生以来就倍受先皇的宠爱。而他石遂只是个庶出的孩子,任凭他苦学文史,精于骑射,却始终无法得到父亲的认可。他因此一度让自己沉迷酒色,荒淫轻浮,大概是觉得自己永远没有机会继承石赵的江山,延续祖上的光荣。
可意外的是,母亲居然依靠先皇石虎对她的宠爱,使他当上了太子。可在此之后,他却常因负责处理的尚书奏事不合父亲心愿,受到责骂和杖捶,甚至一月之内就有三次。他知道父亲这样百般的挑剔,无非是后悔一时被女色所惑,让他石遂当上了太子。而那时,父亲真正中意的太子人选正是他的弟弟石闵。
对父亲深深的怨恨一直被暗暗压抑在心中。一次醉酒的时候,他对中庶子李颜说要行犯上冒险之事。父亲得知后,将连他母亲在内的全家26口,宫臣200余人同时坑杀。他侥幸逃脱,怒而联合了李彦拥兵闯宫,杀死了父亲石虎,篡权称帝。
之后几年,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将抗逆他的乱臣贼子逐一扫清。而唯一让他犹豫的,还是他的弟弟石闵。
梦魇般的回忆被段嫣然疑惑的声音打断:“石遂,我们在什么地方啊?”她想起入睡前,自己明明待在那个超大的帐篷里啊?
“你想待在那个专署于朕的营帐中,等着被刺客刺杀吗?”他这样说是想她明白他们俩当下的处境很危险,“这里不比在宫中,很容易被有所图谋的人钻了空子。”
“哦,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累吗?怎么不睡呢?”她唠唠叨叨的问长问短,象极了市井中的寻常妇人。
她若不问,他到忘了,自己已经整整一日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伸手扭过她娇俏的下巴,随便问了一句:“你呢,觉得饿吗?”他心里清楚分发到每个人手中的军粮并不充裕。
“开水泡炒面粉?想起来就晕!”回味起那种古怪的味道,她不由恶心。
“军中怎么会有可口的饭菜!”他忽然板起面孔,不爽的抱怨起来。她若是想过锦衣玉食的舒服日子,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
“就连你也要吃炒面粉那样的东西吗?”她才不信身为天子养尊处优的他,能忍受那样粗陋的饮食。
“朕的驸马督卫,那些炒面粉是发给为我大赵国服役的汉人兵俑吃的。朕是羯人,弓马渔猎是国人必备的本事!征途之上何须背负那样沉重的负担?”他用力拍了拍她的脑门,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让秋芷晴万万没想到的是,霍政衡一边与她闲聊,一边毫无顾及的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不禁花容绯红羞涩的低着头,浓浓的恐惧在心中升腾。
三下两下之后,身材修长的霍政衡已赤裸裸的如同一尊月光下重生的修罗般呈现在她眼前。惶恐的目光落在他的脚趾上,对方温和的话语幽幽传入她的耳朵:“喝点什么?”
她内心忐忑,紧张得随口答到:“不必烦劳,我不渴。”
他转身而去,从墙上的壁阁里取下一瓶优质的香槟干邑,随手取了两支杯子,悠然倒上了淡黄的液体。
“陪我喝一杯?”两只盛着晶亮液体的酒杯,还有他让人窒息的俊脸刹时挤满了她的视线。她一时无措,大张着双眼呆呆地望着他。呼吸变的急促,心脏几乎要挣拖她的胸口蹦出来。
“你对我的兴趣好象远远大于酒!”发现她闪烁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他****的胸膛。之后,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她很想辩解,却无奈变成了哑巴。最终只能轻颦眉头,看着自己搅动的指尖。
“默认了?”见她没有回答,对方继续补充到:“说什么都比不说好。我好象告诉过你,你的寡言让我觉得累。”
“请你见谅。”虽然他的口气很温和,可她清楚对方是在埋怨。
“你的酒。”他将指缝夹着酒杯的手有意向前抬了抬,凑进她的脸。
对方好象已经生气了,她不想继续惹恼他,清楚到时受伤害的一定是她自己。勉强将其中的一只酒杯接过来,抱在白皙的双手之中。
他轻轻晃动着另一支酒杯,凝视她滑落于额前的一缕碎发,低头嗅着杯中的芬芳。这女子很美,只可惜不对他的胃口。她若不是霍政戡的女人,他一定懒得与她纠缠。她的沉闷让他十分厌恶。找女人本是为了开心的,而她的神态举止总会让他本就抑郁的情绪更加低落。
一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进,手中的空杯子被随意倒放在地毯上。忽然看到她手中的酒,不禁低沉的开口命令到:“喝掉!”
她一脸犹豫,依旧沉默,瞬间破坏了他仅剩的一点点情绪。她什么意思?挑战他的耐性?他霍政衡今后说出的每一句话,她都得乖乖的执行!看起来这女人是欠缺调教,那霍政戡的品位他实在不敢苟同!
瞬间起身夺过她手中酒杯,粗暴的掐着她柔弱的下巴,将她的后脑抵在他的胸口上压制着她痛苦的挣扎……
她的下巴几乎被他捏碎了,苦涩的干邑被强行灌进她口中。随着她剧烈的扭动挣扎,大量洒落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了柔弱光滑的脖颈。喉中的酒味浓重,呛得她流出了泪水……
之后,他邪恶的笑容再次浮现,温柔的教训到:“晴儿,要时刻服从我!”他伸出舌尖,舔去她嘴角残留的液滴,很难判断那究竟是酒,还是眼泪。
“啊……”她痛苦的低呼出声,身体猛然被霍政衡狠狠推开,凄凉的倒在地上。她开始相信命运,她极力逃避的“暴君”,如今又回到了她身边。她段嫣然到底做了什么孽?老天爷死活不肯饶恕她。非要她承受如此残忍的折磨吗?
“现在,把衣服脱掉!”霍政衡再次开口时,已躺在宽大而厚实的床垫上。猜到她会犹豫,他立即补充到,“服从我,立刻!”
不,她做不到!她无法说服自己在这个男子面前主动暴露出圣洁的身体。她无限恐惧的望着对方,坐直身体,瑟缩着向后退却:“不!不可以!”随即起身,向不远处的楼梯大步跑去。
她不该违抗他的意思,根本是在自讨苦吃!只要她乖,他根本无心伤害她。只可惜……
她在全透明的楼梯中段被身后的男人拽住。竭力反抗,却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他飞扬跋扈的将她顺势推倒,无视于她激烈的踢打反抗,粗暴的将身体压了上来……
“放开……啊,放开我……”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荡的空旷的房屋之内。罩衫的衣襟被对方用力的扯开,她慌忙掩住自己的身体,他用力搬开她的手臂,埋下头,放肆的掠夺……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