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思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是茫茫红色,她愣了一秒伸手将头上盖着的东西取下,那是一块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时思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穿着喜服坐在轿子里,喧天的锣鼓声和嘈杂的人声不断传入她耳中,时思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一股眩晕感突然涌来。原主的记忆在她脑中浮现出来。
原主姓时名思字安,父亲是这个国家也就是衡国的丞相,衡国的皇帝不过弱冠之年,虽身穿龙袍但也不过是一个傀儡,衡国真正的掌权人是先帝最小的弟弟,现任皇帝的十九叔——摄政王司瑜。
司瑜年二十七,嗜杀成性,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胜其数,直到今天以前摄政王府还没有王妃,虽然以前也有不少大臣给他送去过不少美人,大臣们都盼望着她们能获得摄政王的欢心,从而能让自己的官途更加顺利。但那些美人进去王府后就再也没了音信,传言那些美姬们都被摄政王秘密处决了。大臣们见美人无望慢慢的也就不送了。六天前,司瑜和小皇帝在安辰公主的住处陪她吃饭,小皇帝司文耀忽然向安辰公主提议摄政王府该有个王妃了。安辰公主是司瑜的皇姐,虽不是一个母妃,但她仍是司瑜最敬爱的人。安辰公主笑笑,便问司瑜可有心仪的人,若是没有便让皇帝推荐一位。还未等他说话,司文耀便连忙开口道徐尚书的嫡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正配皇叔。司文耀昨晚和安辰公主聊了许久,终于让安辰公主认定了他为司瑜选出的王妃,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可谁曾想,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竟然说自己有喜欢的人,那人便是时丞相的独女,时思。安辰公主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开心的让司文耀写了圣旨,这就导致了原主不得不嫁给司瑜。但原主知道摄政王暴虐的性子自然不愿嫁,但抗旨是要诛九族的,于是原主便在上轿的前一刻服了毒……
“咳”时思感觉了一下,体内果然还有余毒未清,只是现在不是解毒的时候,因为轿子已经停了下来。
只听外面的喜娘拉着长音喊到:“落轿”。轿子缓缓落下,时思不慌不忙的盖好盖头。
这时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拨开轿帘伸到她面前,手指修长、白皙。时思把左手放在上面,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王府里。
拜过天地后时思便由侍女扶着去了喜房里。
房间里时思刚想掀开盖头把头上那一堆东西取下来,可她的手刚碰到盖头一角就被喜娘制止住了。
“哎呀,我的大小姐您这是想干嘛?”
时思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把头上碍事的东西取下来”
“大小姐啊,盖头是得要王爷亲自取下来”
“哦,那王爷呢”
“当然是在外面陪客人喝酒呢,要晚上才能过来”喜娘耐心的说道。
现在不过未时离夜晚还有几个时辰。时思没在说话,感知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灵力,几十秒后时思得出结果这是一个灵气稀薄的位面,也就是说她可以使用自身的灵力。
时思闭眼,用灵力清理着身体里的余毒,顺便调理一下这个身体。不知过了多久,时思忽然抬手用袖子遮住嘴唇,一口暗红色的血浸染了袖口。
“咳咳”
“小姐您怎么了?”喜娘问她,“可是口干?要不要喝茶?”
时思点头,喜娘连忙让丫鬟倒了一杯茶水,时思抬起另一手接了过来。
这时门口传来太监特有的嗓音:“王爷到——”
喜娘接过杯子放在一旁,然后理了理衣服恭敬的朝走进来的司瑜行礼:“参见王爷”
“免了,你们下去领赏吧”传入时思耳中的声音如石上的清泉一样,干净清澈。
“可王爷,下面还有一些礼仪呢”喜娘有些为难
“不必了,下去吧”
“是”喜娘不敢在多说什么,领着两位侍女走了出去。
喜娘走后司瑜挑起时思的盖头,轻笑道:“倒是副好模样”
时思抬头看他,面前的人穿着喜服,如墨的头发被金冠束起,剑眉星目,他气息时思在熟悉不过——君暮。
只不过君暮和他又有些不同,君暮如同春日里暖阳下的碧湖,温柔平静,而面前的这个人如同一团迷雾,虽是笑着可那双眼睛是时思不曾在他身上见过的冰冷。
“虽然是我自己要娶的你,但那也是为了让皇姐能安心,你只要好好坐在王妃的位子上,其他的你想做什么都行”司瑜看着她,没有温度的笑着。
时思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呢,你可以出去了吗?我要休息”这具身体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弱。
“夫人在说什么傻话,新婚之夜本王虽然不想碰你,但也不能出去啊”司瑜躺在床上“夫人要是困了话就睡地下吧”
“是吗?”时思轻笑一声,扯着他的衣襟把他丢在了地上。
司瑜站起来神色不明“本王竟不知道原来夫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司瑜抓过她的手把时思从床上拽过来摁在墙上。
时思仰头看他,冷哼一声,一个沉睡的法术不经意的落到他身上,司瑜的合上了双眼倒在了地上。
时思跨过他坐到梳妆台前,把头上的东西一根根拆下,原主的容貌并不张扬,巴掌大的脸蛋,眉目精致,身材娇小和司瑜站在一起只到他的胸口。十八岁的少女看起来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发钗处理好后时思的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她并不在意这些,脱掉喜服疲惫的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