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事已经开始调查仁礼集团相关的事情了。至少我个人的意见是,我们都不要再看仁礼集团的广告了,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另外,我现在需要回局里去报告一下,待会会有同事来接替我,来的时候你和他确认我的名字。”
孔义云打完电话回来交代了秦谅一句,就匆匆走了,秦谅对此也表示理解,他一个平头百姓都能感觉到危险的东西,在相关从业者眼中肯定也是不容小觑的问题。
孔义云走后十分钟,有人敲响了秦谅的家门。
“谁呀?”秦谅如孔义云交代一样地问了一句,想要确认来人的身份。
但门外却并没有传来回应,取而代之的,是门锁发出的诡异声响。
由于早上孔义云随口提过那么一句,秦谅立刻反应过来,来人是想要强行撬开门锁。
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把门锁上那个小小的内部暗锁锁上了,然后从猫眼试图往外看,但外面的人显然早有准备,不知道用什么遮住了猫眼,秦谅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白思思一走就失去了猫生目标只能回床上睡个懒觉的虎头,像是嗅到了什么危险气息一样,从里屋猛冲了出来,对着大门把腰拱得老高,发出了秦谅从未听过的尖叫声。
门外的人撬锁不成,开始暴力地推门,门扇和门框发出低沉的砰砰声,这个声音和虎头的尖叫声一起,让秦谅心跳猛烈加速。
“我已经报警了,家里有人,是男的,你不要再试了!”
秦谅跑到厨房里找了一把水果刀握在手里,有些语无伦次地警告着外面。
但外面的人对此似乎充耳不闻,依旧在疯狂推门。
“孔……孔警官,我是秦谅,现在有人在我家门外,试图闯进来。”
秦谅拨通了孔义云电话,特意开了免提,用门外人也能听到的声音扯着嗓子喊道。
“你别急,千万别开门,如果可以的话,找重物堵住门,我马上就回来。”
孔义云还算靠谱,立刻给出了当下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不知是不是因为来人听到了秦谅和孔义云的通话,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虎头也停止了嚎叫,只是仍然警惕地盯着门口,尾巴在身后不停甩动着。
秦谅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想要听一听有没有人上下楼梯的脚步声。
隐隐约约地,秦谅听到了门那边似乎有人在低声说什么,他慢慢地趴在门板上,屏住呼吸,终于听清了呢喃的内容。
“感谢仁礼集团,感谢秦董事长。”
秦谅像触电一样从门板上弹开了,他顾不得想门外是个什么东西,手忙脚乱地把房东的破沙发推到了门口。
秦谅紧紧握着刀,虎头也跟着摆出了迎敌的姿势,一人一猫都十分紧张。
“秦谅,开门,我是孔警官,我在门外。”
正当秦谅的神经绷到极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孔义云的声音。秦谅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正准备开门就突然反应过来事情不太对劲,刚才他站得离门并不远,但完全没有听到有人上楼,而且孔义云并没有对秦谅自称过孔警官。
发现秦谅并不上当,门外故态复萌,又开始叽里咕噜地念叨感谢仁礼集团一类的话,刚才秦谅和孔义云打电话的内容也夹杂在那些古怪的话语中。
秦谅感觉自己被戏弄了,他愤怒地破口大骂,威胁无论门外是什么东西,只要敢进来自己都会杀掉它,但门外的东西不为所动,甚至还在呢喃的间隙学起了秦谅新说的话。
秦谅突然担心起来,现在的事态还是孔义云回来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孔义云和他的同事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楼下传来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门外的怪声戛然而止。
“冯威,你去楼上。”
隔着门,秦谅听见了孔义云的声音。
“秦谅,我是孔义云,你没事吧。”
“我没事,要我开门吗?”
“别,我们还没有完全确认安全,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听到孔义云不要他开门,秦谅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要不要相信门外的人。
“孔队,楼道里没有人,天台也是锁死的,应该没人动过,锁和链子都锈到一起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那大概是孔义云那个叫做冯威的同事。
“冯威,你挨家敲门问问看有没有人见到可疑的人。”
秦谅感觉刚才的恐惧和愤怒的劲头过去之后,自己有些头晕,他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堵门的沙发上。
他听到自己楼上602那户人家开了门,但秦谅印象中,那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虽然记忆不算可靠,但还是有一个可以做旁证的事实。这种老房子楼上楼下隔音并不好,秦谅一个死宅偶尔夜里赶稿的时候走动多了也会遭来楼下邻居的抱怨。但无论白天黑夜,秦谅从来没有听到过楼上602室有人走动过。
“孔队,你在家好好待着,锁和链子都确认安全。“
楼上再次传来了冯威的声音,但他说话的内容十分古怪。
秦谅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刚才的那句话全部都是由之前三人的话语剪切构成的,想必就是那个怪物。他也顾不上危险,直接拖开了沙发,打开了门。门外的孔义云也察觉到了冯威的异常,已经把配枪掏出来拿在了手上。见了秦谅,孔义云连连打手势想要让他退回家里去,但秦谅下定决心一定要去会会这个诡异的玩意。
“就是刚才在我门外的那个东西,它会学人说话。”
秦谅小声对孔义云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孔义云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很理解秦谅的话。
“冯威,你在干什么?”
相较于轻举妄动,孔义云还是选择了先试探一下。
“感谢仁礼集团,感谢秦董事长!”
冯威的头突然从楼梯扶手上探了出来,他的脸上挂着古怪的微笑,嘴里大喊着那句秦谅和孔义云都听过很多遍但是仍然不知道确切意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