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虎头也知道,他已然被刀疤男拖下了水,现在两方最好是连在一起,或许还有办法对抗,否则……出面抓人的是他,要是刀疤男到时候把所有事都推给他,他更要玩完!
“我跟金离城可没什么关系。”柳情见虎头跟刀疤男妥协,就知道挑拨他们是不成了,便面无表情地试着谈判,“你弄错人了。”
虎头沉默地看着刀疤男,等着他的决断。
“说起来,”刀疤男晃悠悠地上前一步,忽然毫无预兆地出脚,将还半趴在地上的柳情踹了一脚,然后踩在她的胸口,摁在她背后的墙上:“我查到的你们出示的会员卡,不过是欧阳家的一个旁系,你是不是柳家的人,是不是阎家的人老子不清楚,你跟金离城什么关系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肯来救你就好!”
他说着,脚上还多用了几分力,柳情疼得连抽气都做不到,葛绘呈见了,一边想撞开刀疤男的脚,一边大骂:“不管你和那金离城什么恩怨,你伤害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不用刀疤男说什么,就有几个小弟上前将葛绘呈拉开,再摁到地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让自己的脸离地。
柳情在这时候低低笑了起来,虽因为胸口被踩住的原因,笑得有点艰难,但在这种时候发出这种笑声,有那么点可怕。
她憋着气艰难而冷傲地慢慢吐话:“你只是在赌而已,赌我们可能跟阎家柳家没有关系,赌我们只是在骗你,呵呵,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伤我们倒也罢了,不然的话,今天就算我们死在这,你也不会死,因为,有人会让你生不如死!”
刀疤男原本是想笑话她,可是一对上她决然的眼睛,他突然就害怕起来。
万一,万一是真的……
他先将脚放下,却还要假装强硬地说道:“那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来救你!给我好好看着她们两个!”
在小弟们应“是”后,他和虎头离开了那间封闭的屋子。
虎头踌躇了下,还是忍不住劝道:“要不我们把她们放了,说不定……”
“啪”的一声,刀疤男一巴掌扇了过去:“放了她们?不可能,我已经让人给金离城递消息了,在弄死那小子之前,我绝不可能放了她们两个!”
虎头不知道刀疤男到底跟金离城有什么恩怨,可以做出这种连命都不要的疯狂举动, 当下只能暗骂刀疤男几声,红着半边被打的脸跟了上去。
封闭的房间里,柳情因胸口疼痛而轻哼了一声,已经被人放开的葛绘呈挪到她身旁,用肩膀碰碰她:“怎么样,你还好吧?”
柳情朝她摇摇头:“没事。”
然后往上挪动,让自己坐好一点,同时在心里暗骂那个刀疤男,下脚真重。
葛绘呈见她好像真的没有大碍,松了口气,挨着她坐下后,一边盯着同样看着她们的几个男的,一个小声地询问:“你打算怎么办?”
“只要他们不动我们,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做,阎戈会找到我们的。”以对方听到阎家的名头就害怕的样子来看,他们是畏惧的,除非必要,否则应该不会再对她们做什么。
这样的话,她们就不宜做太多反抗的事,以免反过来刺激了他们。
“我们,先静观其变,把状态调整好,以备不时之需。”
葛绘呈闻言点点头,也没说那些矫情的话,干脆闭上眼睛,恢复身体状态。
看守他们的人,倒是有人提出要不要玩完看,然后就被其他人否决了,他们老大是做什么,能开这种特殊会馆的人肯定最会玩了,可连老大都不敢动,他们几个小虾米是不想活了吗?
更何况,他们中还是有人知道阎家柳家欧阳家的,这三个姓氏在刚才不断的被提起,傻了才会去做找死的事。
如此,有所异动的小弟,也安分了下来。
他们以为,他们要等待的是上头的命令,结果却是死亡的枪口先对准了他们。
在柳情和葛绘呈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忽然听到了声响,还以为是援兵到了,然而,忽然闯进的人除了干掉了看守他们的人外,也把枪口对准了她们!
柳情虽然已经见过死人,乍然又有许多看守她的人被一枪毙命时,她还处于鲜血迸发的浑噩状态,目光盯着黑乎乎的枪口没有回神,带着口罩穿着黑衣的人已经上前,一人一边架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走。
被如此对待的还有葛绘呈,但因葛绘呈从一开始就试着挣扎,甚至因为在之前的等待中偷偷挣脱脚上绳索的原因,她还动脚试图打到想要劫持她们的人,结果是……她再次被打晕了。
柳情瞳孔微微瑟缩,看着垂着脑袋的葛绘呈,再看看四周的尸体,她就像受到了极大惊吓一样,脑袋一垂,似乎是吓晕过去了。
“胆子这么小,这样就吓晕了?”有人拍了拍她的脑袋,耻笑着。
另外有人沉声回道:“千金小姐不都这样,别废话了,带上人,快走。”
谁都没注意,全身完全软下去任由人架着两边拖着走的柳情,面朝着下,他人看不到的角度,眼皮动了动,微微睁开一条小细缝,偷偷观察她所能看到的视角,再暗自记下。
别的不行,装晕以她过往的经验,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更别说她的心理素质,就算受再多的惊吓,她也会让自己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让那些恐慌在心底里沉淀,等事情都过去后,再慢慢的承受。
她现在不解的是,这伙人肯定不是阎戈或金离城派来的人,那么,会是谁既知道她们被这个会馆的人扣押了,还要特意来把她们带走?
她和葛绘呈被带往会馆的后院,期间她看到地上也躺了不少人,大概是被他们解决了,后院有围墙,已经有人关掉了围墙上的高压电,柳情被某个人背在身后,那人手脚敏捷地爬上墙再跳下去。
之后坐上了一辆早就等着的车子,扬长而去。
金离城和阎戈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柳情扫过一眼的狼藉,不太一样的是,除了看守柳情、葛绘呈的几人被枪杀外,其他的人包括还在这里的客人,都只是昏迷而已。
对方还没有狂妄到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阎戈一脸平静,然而他周身的人都被迫退开了几步,包括金离城在内,都不敢在此刻和阎戈搭话,也不敢靠得太近。
发怒的阎戈就是移动式阎王爷,身上的寒气都能冻死一片人!
他们来到会馆馆主,也就是那个刀疤男的办公室,但此时虎头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刀疤男坐在老板椅上,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的,刀疤男只是被绑在椅子上,除了胸口被划了一刀不会致命的伤口,和被堵着口说不出话来外,还清醒着。
他看到有人进来还“呜呜”两声,可随后大概是想到了来人可能的身份,本是求救的双目又畏惧了起来。
阎戈让人把刀疤男的口中塞子拿掉,他自个则优雅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很有耐心,甚至堪称温和地询问:“能告诉我,被你们抓起来的那两位小姐去哪了吗?”
刀疤男先是咳了两声,然后乖乖地说道:“不知道哪一股势力突然闯了进来,他们应该有人早就埋伏在这,对我这里非常的了解,一开始就关掉了所有防卫系统,我根本来不及防备。”
能让刀疤男疯起的要跟金离城作对,他肯定是对自己这个会馆有所倚仗的,谁能想仅仅一个照面,就被不明势力给毁之一旦。
同时,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面对阎戈,他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以他目前的情况也无法反抗,他只希望他的配合,能让对方网开一面。
“所以,你并不知道对方是谁?”阎戈再一次很温柔地问道。
刀疤男看着阎戈的脸色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阎戈感叹了一声,只是谁都不知道他在感叹什么,“离城,我本来想把他交给你处理的。”
金离城无奈地摊手,他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我明白。”
阎戈点了下手,然后比了个手势,就有他的人上前来帮刀疤男拖走,等把柳情救出来后,他再好好地为柳情报仇。
原本听到金离城的名字,还怨恨地看着他的刀疤男,此时开始慌了,但没人理会他,见他要呼叫,直接将刚才的口塞重新塞回他的嘴里。
“你觉得会是谁抓走了甜心她们?”金离城来到阎戈身边问道。
阎戈先是沉默地用搁在桌上的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脑子里快速地将这一切串联。
这个刀疤男,早先也就是个小混混的头目,没长眼睛地要抢金离城当时泡的妹,被金离城毁掉了一只眼睛,也毁了容,他现在的眼睛是人工植入的。
而后,刀疤男巴结上了卫家,得以开了这家会馆,否则这会馆早被查封,这个刀疤男也没胆量敢跟金家为敌,他是疯,但又不傻。
不过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