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川的天气总是烟雨蒙蒙的,软糯的潮湿伴着桂花香气,整个人像是在奶油蛋糕里呼吸。
“太阳你就不能挣点气吗!”路可可边系鞋带边嘀咕着。
她最讨厌腻腻的感觉,可她偏偏降生在这个被连绵清雨和吴侬软语包裹的南方小城。
拿上门口的透明伞,取走楼下早餐铺的早餐。一口豆浆,一口豆沙包,鸡蛋揣进校服,伞把夹在胳膊间。
高挑的身材,纤细的四肢。不同于南方姑娘的小鸟依人,常年练习芭蕾的可可,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所有的步骤一成不变,可可喜欢这种生活,简单利落,可以牢牢控制。
豆浆的塑料杯,豆沙包的塑料袋,擦嘴的纸巾,被可可一卷,扔进垃圾桶。
时间刚刚好,接下来就是在门禁最后踏入校门。
正当可可把夹在胳膊的伞窜到手中,一阵风猛的将伞刮去。
去学校的路是上坡路,伞便沿着路向下滚,路上早就没有学生,可可转身连忙追伞。
披散颈后的头发飘起,微微的自来卷蓬蓬的一翘一翘,轻瘦白净的面庞有些红润,嘴角微微下撇,小小的无措荡在眼眸。
路上的小水坑中的雨水被脚步溅起,附在可可白皙纤细的小腿。一中的制服最为好看,白色体恤,蓝白格短裙,外加一件黑色小外套,正式又带有学生气。
“一二三”可可边跑边哈腰用胳膊勾伞,差点,总是差一点,指尖能碰到伞边就是拿不到。可可眉头皱在一起。
一双黑皮鞋卡住了伞,修长的手指握住伞柄。男人慢慢直起腰,可可猛的刹车,惯性扑向了男人的怀中。
为了保持平衡,手臂自然而然环上男人的腰,精致的下颌好巧不巧搭在男人颈窝,鼻腔里淡淡的古龙水让人微醺。男人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不知有意无意蹭过可可耳后头发。
烟雨蒙蒙,佳人才子,眉目如画。不等男人说话,可可红着脸小鹿般往后一蹦。
“谢谢你啊。”接过伞收起,百米冲刺向校门跑去。
可可吸了吸鼻子,这香气真是好闻。修长的手,笔直的腿,环住时的肌肉触感,可惜没看到长相,可可心里嘀咕。
“等一下,等一下呀!”校门在眼前徐徐关闭。
“大叔,我有急事,你通融一下嘛”可可平复呼吸,嘟起嘴,故带嗲音。
“早告诉你了,踩点总有一天踩翻,等着班主任来吧”大叔插着腰,一脸毫无商量。
“叔……”
“这位同学带我来的,我不认路”可可回头。
单眼皮下深黑色瞳孔,炯炯有神,鼻梁立体挺拔,皮肤白皙,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狐狸精!
这是可可见到秦明的第一个念头。少不经事的她曾为这个想法对秦明有负罪感,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女人的直觉是多麽准确。
“你谁呀?”保安没好气地撇向男人。
可可小鹿般干净的眼眸写满疑惑。家长,老师,不对,这么帅的老师,小林早就叽叽喳喳了。
“你觉得呢”男人低沉慵懒的嗓音从可可耳垂边飘过,“我父亲是广川特聘的老师,今天来看看他。”
可可摸了摸耳垂,看向文质彬彬的男人,感觉自己产生幻觉。
“你父亲?哪位?”保安打量着年轻男人,仪表堂堂,举止得体。
“秦朗”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富有磁性。
“秦朗?是那位……”
男人点了点头,笑容和煦,“你好,我是他的儿子秦明。”
秦明,笑的倒是蛮亲民。
“请进请进”保安急忙按动遥控,可可眼中的希望之光慢慢燃起。
耳畔一声嗤笑,可可抬头,秦明又是一脸正经,可可楞楞地甩了甩头,感觉自己被风吹傻了。
“同学,走吧”秦明又勾起标准微笑。
“对对对,谢谢你,我叫路可可。”
路可可看了看手表,心想不好,不做停留三步并两步的冲向教学楼。
“很高兴认识你,有缘再见!”可可边奔跑边向后回头,急匆匆地向秦明挥挥手,消失在教学楼门口。
身后的秦明调整着被女孩撞歪的领带,衣服上还有女孩洗衣液的花香,干净清新。看猎物般盯着女孩林间小鹿似的背影,脑中浮现小路上女孩的无措。深黑色的眼眸愈加深邃。
秦明勾起嘴角“很高兴认识你,路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