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塞克利拉有一顶帽子。
他十分重视这顶灰色的棒球帽。
如果你想激怒他,很简单,批评一下这顶帽子就可以了。
————《魔王宝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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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趴在一家高档餐厅的窗口,观察里面发生着的一场争吵。
雷恩在他旁边背靠着墙,他不用透过这扇窗就能观察里面,虽然细节上比不上沃克,后者正留着口水,目光几乎被一个铺着白色布料的桌子上,那些淋漓满目的美食所吸引,而尼古正坐在那张桌子用餐。
尼古优雅地用右手的刀切了一块牛扒上的肉,左手轻轻用叉子将肉块叉起,放到鼻子上一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他还是将牛肉放入口中。
还没咀嚼,他就动作优雅地将牛肉吐在一旁的碟子上。
“先不说你这个餐厅挂羊头卖狗肉,所谓用了世界十大高级食材之中的‘神鹿牛肉’,但实际上只是普通牛肉。你做的牛扒,牛肉本身的美味都被这个大蒜的味道掩盖,简直是垃圾。”他平静的语气和优雅的动作也难掩所说内容的无礼。
所以他身前站着的那位一身白衣,戴着五十厘米高的厨师高帽的一名肥硕的中年男人,暴怒地用右手拍桌子,就不出奇了。
“我作为芦溪镇最有名的厨师长——约翰·林德科维斯特,绝对无法容忍你这个不懂美食的人来侮辱我的料理!”他怒吼道。
“我有说错吗?”尼古不在意地说,依然坐着不动,“难道我不说,其他人吃不出来吗?”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好像是这样,大蒜的味道是有点大。”
“我就说嘛!‘神鹿牛肉’明明是红盟禁止进口的食材,这里怎么会有。”
“你懂什么?!大蒜能够去除牛肉中的腥味,让肉的香味更加迷人,吃多少都不会腻。你不过是一个连菜都不会做的美食家,这算什么狗破美食家,你说的,都不过是纸上谈兵,谁不会!”约翰厨师长冷笑道。
“的确,在这里吃的牛肉,我就不会腻。”有人出声附和。
“尼古·塞克利拉,著名的美食家,他的评论以刁钻出名,但他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从不下厨’的奇葩特征,所以又被称为‘纸上谈兵’的美食家。”其他食客聊了起来。
“原来他就是‘纸上谈兵’的美食家尼古,我听说他不但会评论美食,也会要求厨师按照他口述的步骤进行烹饪,就是不知道做出来的料理是不是天下美味了。”有人说。
“谁知道呢?厨师都有自己的骄傲,对自己的料理信心十足,谁愿意听他的指挥去做菜,要做就自己做呗,都说到这个地步,我相信厨师会愿意借地方给他自己做的。”另外有人说。
厨师长约翰听周围的空气氛围转得对自己有利,咧嘴笑道,“你不是很会说吗?那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一盘牛扒出来,大家一吃,就知道好不好了。你要我按你的食谱去做料理,要是做得不好吃,你到时肯定会将责任怪到我的头上。”
约翰这一句话一说,支持者马上大增,店里的顾客都附和赞同。他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这些人,不再在意尼古对牛扒做出的评价,这样对他以后的生意,不再造成恶劣影响。
但约翰却不想就此收手,他要彻底打碎尼古作为美食家的名声,让他再也无法在美食界拥有影响力。
“我拒绝。”尼古说,并退后椅子站了起来,“接不接受评价,是你的事情。我没有义务为你做料理。”
“你别走!”厨师长约翰伸手抓住尼古的肩膀,后者正往门口走去。
尼古侧头看了一眼约翰,冷冷地说,“松手。”
“尼古·塞克利拉,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了,你不如就做一道料理,就作为明天晚宴的准备了!”一个身穿军服的人推开椅子站起来,是在索拉村遇到过的雷曼少尉。
“雷曼少尉!您大驾光临,怎么没有人通知我,真是太失礼了!谁接的客,这个月的奖金扣除!”约翰厨师长笑着迎了过去,对门口那边的服务生又骂道。
“我虽然答应参加晚宴,但只作为美食家出席,不是厨师。”尼古看着雷曼少尉,说。
“这不是由你决定,而是由斯科特少校决定。”雷曼少尉笑了笑,“少校对你做的菜,可是很感兴趣的。当然,你可以拒绝,但你大概就离不开芦溪镇了。”
尼古冷冷地看着雷曼。
雷曼不看尼古,却看向约翰厨师长,对他说,“你看起来很想尝尝这位尼古·塞克利拉的料理,是吗?”
“与其说想尝他的料理,还不如说,我不相信他说的是对的。”约翰厨师长说。
雷曼皱眉,冷声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约翰厨师长被雷曼一喝,浑身冒出冷汗,马上点头说,“是,是的。”
咔嚓一声,竟然从约翰厨师长的额头发出。
“什么?!这是什么?是一个黑色的时钟吗?”有人大喊道,对出现的异象感到惊讶。
只见一个刻着12个点的圆圈之中,有一根黑色的针停在顺时针数来的第十个点上,静止不动。
“哎呀,这个倒计时,对,这是倒计时,停在了十点。约翰厨师长,你可要赶紧吃下尼古的料理,否则十个小时之后,可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雷曼少尉装模作样地说。
“什么?!怎么会这样!雷曼少尉,你!”约翰厨师长先是惊讶而难以置信,然后是对雷曼的愤怒。
“时钟倒计时结束的话,会怎么样?”沃克站了出来,问,不知什么时候,沃克已经混入了餐厅里面的人群之中。
“变成一块黑炭,不能动了而已。”雷曼少尉不在意地说,他对于这个敢出头的少年,来了兴趣,他看着沃克,问,“你又是什么人?带着古怪帽子的红眼少年。”
“我是沃……”沃克话没说完,被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