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家伙,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本尊这样说话的还没有一个能活到明天的。你若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尊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感受着对方有些脱水的眼睛紧紧的凝视着自己,那诡异的瞳孔中仿佛放出了血红色的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强大的气场而凝固了起来。
演玄不由得又咽了口唾沫。太可怕了,这绝对是修行千年以上的道行,就算是把自己的师父给拉过来了,恐怕也待瞬间就跪。
好吧,这些当然都是玄演自己的心理因素在作怪,事实上三山也并没有释放出什么气场或精神力场总之类似的东西。毕竟这些三山也不会。
扑通。
“大王饶命。”演玄瞬间跪了,他又不是什么真的只知道除恶务尽的迂腐之人,这从他之前与三山的那两个徒弟之间的对话就能看出。能保住小命才是最主要的,节操什么的该丢就丢。
“呃。”这么快就跪了,三山有些词穷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按照传统小说套路,这个时候不应该放两句狠话之类的吗?
他还打算与对方斗法一下,然后熟练一下修真者的攻击方式。
“大王饶命,小道愿意全凭大王处置。”演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阿谀谄佞,不断的向着三山磕头致意。
“也罢,就留你一命。”三山见对方这么怂,也不好再出手将对方打上一顿。
想了想,本着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三山也不打算竭泽而渔,他准备将这个道士养起来,每日吃饱和好,按时按点给自己放血用。
这种想法看起来,是有那么点邪恶反派的意思了。
演玄心中的小算盘是,自己先在这里待着,等到师门发现后打过来将自己救回去。与其一根筋的同门师兄弟相比,常年处于门派高层博弈的他更加懂得变通。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三山已经将他当做了餐点口粮。
“你唤何名,是何方门派,来此作甚。”
三山看到对方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满脸献媚,打算套一下这家伙的来历。
三山不清楚修真者群体里有没有什么望气术或者可以演算天机之类的,能发现自己这处位置异常的手段。
说实话,他还是挺担忧的,万一对方是通过演算天机然后发现的自己,那恐怕今天晚上就要跑路了。
如果仅仅是路过,然后偶然通过望气术发现这里的阴气异常的话还好说,毕竟发现自己的可能性不大,这次也仅仅是偶然的意外。
但如果说是通过演算天机这样手段的话,那么就说明,整个修真界都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变化。
三山脑海中已经可以想象得到画面了,一波修真者有人带头高呼,然后组成灭魔联盟,驾驶着飞行法器嗖嗖嗖的朝这里赶来,不久就在这里布下大阵。三山,猝。
“小道演玄,擎苍派青藏观弟子。出门游历时,发现了这处阴气浓郁,以为里面有什么妖邪作祟...不,小道只是说...”
忽然注意到好像说错了什么,演玄有些惶恐,连忙解释。
“无妨,你继续。”
三山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会因为这事生气?本来就是妖邪阵营,只是听起来会感到有些奇怪罢了。
“是,是,然后打算进去瞧瞧,然后就发现了大王。”
思索了片刻,演玄还是没有将自己遇到那两个大仙的徒弟一事说出来。
“你倒是挺识时务的啊。”
三山思索着自己倒是和这擎苍派挺有缘的,这擎苍派也算是是自己来到这世界遇上的第一个修真门派,而且一上来就是找到了擎苍派的大本营青藏观。
“还是因为大王威武。”演玄一阵谄笑。
三山也不打算在这里多问什么,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看着已经快上涨到小腿的水位,三山打算先出去再说。
拎着手中的演玄就是一个跳跃,像之前拎着那两个徒弟一样,攀着洞壁跳出了坑。
还以为是三山反悔打算做掉他的演玄,吓得从怀中拽出法器一阵胡乱挥舞。
不过当出坑后就有些尴尬了。
三山奇怪的看了一眼,尴尬的立在原地,手里抓着一个板子状法器,做出半个攻击状的演玄。摇了摇头,也没有理会,抬头望了望周围,企图寻找一间看上去起码没那么烂的房间。
“跟上。”
三山相中了一间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房间,整个是由砖石搭建成的,三山猜测应该是这个村寨的祠堂。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他也不怕那演玄会跑,毕竟对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要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分分钟就能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演玄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老老实实的跟在三山的屁股后面,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祠堂的布局大概类似于现在的四合院,三山顺着七拐八拐的胡同,走了进去。
推开门,里面已经不见了死去人的尸首,三山想来应该是自家徒弟或者跟在自己后面的演玄清理过了。
看了看天色,三山估摸着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于是喊来了身后的演玄。
演玄看着眼前的僵尸,从祠堂中的祭台上拿来了一个碗和一把刀,不由得心中一阵打鼓。虽然很不情愿,但看着面前狰狞恐怖的僵尸,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上去。
其实按照三山这具僵尸化身的本能意愿,是想直接对着那人的脖子来上一口的。但是考虑到小说的尸毒感染,为了日后可持续发展,三山还是强行忍住了这种本能。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舌头,三山将演玄的胳膊拽了过来。
“老实点!别乱动。”
随后也没有犹豫,在演玄扭头闭眼不忍直视浑身颤抖的情况下,一刀划了过去。
三山连忙用碗在下面接着,洒一滴都是心疼。
古代的碗口还是比较宽的,和现在的碗相比,更像是盘子一点,所以并没有撒出来几滴。
估摸着已经流了大约五百毫升左右,接了两大碗的三山总算是放开了演玄的的手。
演玄满脸苍白的连忙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块布,又拿出了一个瓷瓶,打开后撒上了一些药粉裹了上去。就止血的效果来看还是很好的。
三山也没有再去管演玄的折腾,端着两大碗还在冒着热气的血就走向了祠堂。
这次三山也不再压制本能了,有些好奇的端起了一碗就开始喝。
喝起来,三山不由得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感受着血液温热滑腻,品尝着舌尖传来的铁锈般的咸腥味,竟然感觉还不错,完全没有三山想象中的那种难以下咽,甚至还能品味出品质的高低。
就这点来说,三山是有莫名的中二感的。
两碗下肚,三山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碗壁上残留的血液,看向脸色惨白的演玄的目光也变得和善了起来。
嗯,感受着身体的气血恢复了一些,虽然恢复的不多,但是也是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三山看来,血液的成分也就是血浆和血细胞,真不知道这种恢复的buff是怎么一种实现原理。
感受到三山看向自己自己目光的变化,演玄拖着眩晕无力的身体,以及还隐隐作痛的伤口,勉强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山也并没有再去为难他再去做什么,挥了挥手,让对方回屋里休息。想来两大碗血下去,估计也没力气逃跑了。
想了想,三山又独自去了这祠堂的厨房。
看着灶台,思索了片刻,从房梁上取下了一块腊肉,在手里掂了掂,两斤。于是又用盆子从水缸里舀出了半盆水,放进去洗了洗,搓掉上面的黑灰和盐渍,拿起菜刀在案板上切成了碎块。
要想养殖产物多,当然饲料要跟得上去,很显然高热量的肉类是必不可少的。
从米缸里抓了半缸米,加上腊肉块,合着米就放在了锅里煮了起来。
三山并没有做过什么饭,不过又不是自己吃,味道什么的就无所谓了。
不过既然火都已经升起来了,三山也不打算浪费自己好不容易点起柴的力气,于是又在另一个锅中煮了几碟茴香豆,打开了一个酒坛,从里面肴出了两碗黄酒。
他打算试一试僵尸可不可以进行正常人的饮食。
理论上来说,僵尸的消化功能应该是不存在的,至少这么长时间没有进行饮食,胃液什么的估计早就已经干了,里面的各种消化酶估计已经分解成蛋白质分子了,体内的各种细胞,也失去了活性,什么胞吞胞吐,各种运输通道,这些都不再工作。
但是三山之前服用的那两碗血,又是怎么转换成为能量的呢?三羧酸循环?ATP合酶?自己一直没有摄取能量,有是怎么运动的呢?
可惜这里没有生物化学实验室,不然三山肯定会给自己来一波解刨的。
过了一段时间,饭已经煮好了。三山看了看,那家伙还没有睡,而是在屋子里整理着一些法器。于是喊了几声,将对方叫了出来。
三山将一盆米煮肉放在了祠堂的桌子上,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了一下演玄坐下吃饭。自己也去拿了两碗黄酒,和一碟茴香豆。
演玄小心翼翼的看着三山的神色,亦步亦趋的坐在了凳子上,屁股都不敢坐下一小半。
三山取来了两双筷子,看着演玄小心翼翼又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模样,莫名有种喜感,差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