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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中时代

时光总是那么快就过去了!来到了毕业季!同学们都理所应当的上了初中,当然那个年代总会有少数人已经不愿意再上下去了,早早地就离开了学校,走向社会。小学的那些玩伴,有些人至今都没有再联系过了,甚至都没有再见过面,偶尔遇到过几个,也仅是客套几句罢了!

初一我能够记住的主要就那几件事儿。

新的学校新的教室新的老师新的同学,看起来都那么友善,乡下人的憨厚老实永远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悄悄地打听了一下,胡小青同学分到离我们班最远的那个班,为此我还有点窃喜,不至于经常撞到,我怕遇到了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同学们都在一点点长大,幼小的心灵也在变化。我就变得越来越敏感,困惑的我究竟应该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还是像小学一样狐朋狗友,多多贪玩。我知道不管咋样,我始终在老师眼里就是个好孩子好学生。

冥冥之中,我的心思也在不断的变化,努力好好学习的同时,我也慢慢的一点点自卑起来。每天骑着我的那辆自行车,真的太破了。

我观察了好久,我的那个车不算是最坏的,但绝对是够破的,可就是这辆车却承载过班里不少英雄好汉呀!当然都是男同学!因为离家远每次放学我总是抢着尽量第一个跑出学校,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我的那辆车,同时早点回到家了也可以防止迟到了。尽管这样,我还是很自卑!

许多年后,再回想这些事觉得小孩子的心灵伤不起啊!太脆弱了!

小学毕业之前,我跟我的那些狐朋狗友说过我喜欢胡小青。这倒好,有一天他们几个人和我大概商量之后,有人替我执笔写了一封情书,委托学校的女生转交给了她。

这事完了之后我一直不敢给胡同学说话,在教室里像个陌生人一样,坚持到了毕业,上了初中,这事一直没再提过,时间长了,也就抛到脑后了。

大概是新学期开学没多久吧,貌似要月考了,有一天我刚好要下楼,遇到了小有名气的女同学韩亚丽(该同学的哥哥韩亚飞是高我两届的师哥,她哥在学校那也是风云人物,所以此女子在学校也算有点名气,后来这么多年我只见过一次,是在我去加油站加油,她刚好在那里上班,直到前几天我在抖音里刷到她了,跟以前没有多大变化)在楼道拦住我,激动的说:

“你之前给胡小青写的情书还算话吗?你现在接受不接受?快说呀!”(说实话,此情此景至今没忘记,当时说的话我基本记得)

一瞬间,我倒是愣住了。我也不知道咋办,只是回了一句:“啊!当然算话呀!”

说完,小韩同学像是吃了蜜似得,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后来的每一天我都像失了魂一样,总感觉自己犯了错,在教室里很少出去,就算出去了也只是在附近转转,不敢远离。

放学的铃声响起,我是比谁都窜的快,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跑呀!

直到有一天的晚自习之前,很意外的,同学说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竟然是胡同学,慌啊!慌得很,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说:

“我的政治课本忘在家了,晚自习要用,我想借你的书用一下!”

听完,我二话没说,激动的匆忙跑回教室拿着书出来,递给了她。看着她转身就跑走了,我的那个心啊,是什么滋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我以为她用完之后会及时还给我的,我就等啊等啊,一直到第二天我要上政治课了,还是没有送过来,没有办法我只能跑去她的教室找她要书了。

来到她的教室门口,我就像做了坏事一样,不敢声张不敢高调,悄悄地让她们同学告诉她我在门口,果然聪明的她知道我是来要书的,还给了我。

接过书,大气不敢出一声,手心出汗,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点啥,那时的尴尬情景仿佛我现在还可以感受到一样,尽管二十年过去了。

我刚准备转身离开,她又叫住我,说:“那个……马上又要月考了,我估计月考的试卷应该和去年一样,我这里有一份去年的,你可以看看。”

我接过试卷如同接到圣旨一般,感恩戴德的匆匆转身离开。

回到教室,铃声响起。这节课上我已经不晓得老师都在胡说些什么,只记得我整节课都在查看每一页每一行每一个字,我幻想着她应该在我的书里暗藏了什么信息,哪怕是圈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划的每一句话,我都反复的看了又看,读了又读,仿佛从每一页的字里行间飘过来缕缕清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二十年了,我至今为止还可以闻得到,闻得到……

那时的周杰伦应该还在上学,没有出道,后来我就明白了他的《可爱女人》。

感谢地心引力让我碰到你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聪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聪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

之后月考结束,成绩出来了,我考的还不错。但因为这次考试,这些年我也一直惶恐不安,因为我作弊了一部分,为此感到羞耻,我想胡同学也有类似的感受吧!不过依然谢谢她!

一天天的,过去了……

心里有了爱情的感觉,不知道如何处理是好,整天都像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

不记得是一个怎样的日子,有一天一个老伙计来找我(全名叫王平平,外号黑猪,小学一起玩了几年,都是八拜之交的关系,之前去过他家里,蛮穷的,听说他爸爸是在煤矿上出事了,老妈那几年一直守寡,许多年后听说又嫁人了,估计过得还不错吧!)问我:

“给你说个事,你当时追胡小青的时候,是我们几个帮你写的情书,把事给你撮合成了,不过,我看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不见你们有啥动静啊?”

我说:“你孩子乖啥意思啊?”

黑猪说:“没啥意思啊!其实就是我也喜欢她,如果你不喜欢她了,就让给我吧!”

听完我没有感到格外吃惊(毕竟是校花,喜欢胡的人排着长队呢),都没有怎么思考,直接就答应了,仿佛是我有一个多大的包袱终于有人愿意替我承担了似的(扇脸)。

就这样,我结束了我的初恋生涯,那心里感觉轻松啊!好像犯了错的我终于被上帝原谅了一样!

我想她应该是极度伤心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我把她转手给了别人,而我至今也理解不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我一直就是像“傻帽儿”样的人,鄙视??自己。

从那以后我和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但是却发生了永远刻在我心里的情景。

有一天下午放学,走出教室才感受到一丝丝凉风拂面而来。我依旧像往常一样拼命地往学校大门口跑,刚到学校的下大坡的地方,我四叔家的老二(堂哥)叫住了我,已经记不清说的啥事了。

可是当我停下来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胡同学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她教室门口的栏杆边,双手耷拉在上面,发丝随着微风轻轻的飘动着,目光正好投在了我身上,情急之下,慌乱之中,我记得我只是和她对视了几秒钟就把目光赶紧转投到堂哥身上,说完事,头也不回的飞快的奔向我的“宝马车”去了。

我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特别特别的明亮,金灿灿的光圈一层一层的投射到那片空间,一天的燥热已经渐渐褪去,五六点的阳光正是温和可爱的时候,金黄金黄的耀眼。

那天我穿着那时候流行的软料裤子,总是故意用肉色袜子包住裤边,白色的半截衬衫照旧放进裤子里,新式的自动扣皮带缠绕在腰间,穿了皮鞋还是白色的运动鞋已经不记得了!

她穿什么衣服什么颜色我也不记得了,但是那个瘦瘦的身材,清秀的脸庞,通透的眼神,标准的齐刘海学生头,含情脉脉的神情,远远的,看着我……彼时的情景一直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后来的二十年,当我懂事以来(特别是成家之后又离婚了),我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的眼神,那样的阳光,那样的下午,那样的场景,从此在我每次看向天空的时候,眼睛的右上方那样一个角度,那样一种情景永远永远都会第一时间浮现在我眼前,永远永远定格在我的灵魂深处,谁也替代不了!

后来在我的梦里,在我的意念里频繁出现过。我知道,我错了,我弄丢了我这辈子都追不回来的那份初恋!

应该是高二的时候读了李商隐的《锦瑟》之后,更加明白了这份感情承载了从古到今多少人的悲伤!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分手之后过了大概一两个月吧,我也不知道啥原因,同学告诉我胡小青转到了市里,应该是去了市直二初中,直到三年后我在市值一读四年级,中招考试那天我在学校门口见过她一面,当时,远远的,隔着太多的同学,再后来二十年就没有任何音讯。

(我想起一件事,关于借书的事,我后来以为那只是借口。是我不懂得如何谈恋爱,平时就没有约过胡同学,我估计是她刻意来找我的。天哪,你说我傻不傻?打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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