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十月二十九日,《申报》、《大公报》、《中央日报》、《救亡日报》等中华民国各大报纸同一时间用大篇幅醒目标题报道了南京市郊10。28空战和六十七师歼灭日军一零一师团并缴获日军军旗的报道。
南京等地的报童们虽然不认识字,但是也知道这是个重大消息,报童们扯着嗓子不要命般的吆喝着,这一天的生意,果然好得不得了。
不论西装革履还是贩夫走卒,在今天都知道了这个振奋人心的重大消息。国人的抗战热情瞬间高涨,原本那些对淞沪会战持悲观态度的国人们,此时也变得犹豫起来了。
中国方面,委员长甚至为此还通电全国,山西的阎锡山,四川的刘文辉,刘湘,云南的龙云,张志诚等人纷纷发来贺电。对于高志航和黄维的嘉奖令,蒋介石也很快下发。
高志航职务不变,但是军衔上升一级,升为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航空兵少将军衔。另外,蒋介石嘉奖高志航银元十万元,驱逐机大队的飞行员每人全部官升一级!
黄维则因此军衔升为中将,担任第十八军副军长,六十七师师长也由其继续兼任。第十八军军长,正是陈诚。自然,蒋介石同样慷慨大方的嘉奖黄维银元十万元。所部剩余官兵,军衔全部上升一级。待战后将对第六十七师进行扩编……
十月三十日,蒋介石在雨花台召开记者会,由于高志航本就在南京,所以高志航第一个到达雨花台记者会现场。黄维则正在抽身赶来,虽然一零一师团几乎全军覆没,但是日本上海派遣军的元气未伤,前方战事仍旧不容乐观。
在无数聚光灯的闪耀下,高志航身穿笔挺的空军军装出现在了记者会。在场的记者开始对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空中英雄发问。在场的,还包括许许多多特意赶来的外国记者。
因为有士兵在记者会现场维持秩序,而且这又是委员长召开的记者会,在场的中外记者们还算有秩序,并没有出现一窝蜂地冲上来询问高志航战斗的情况。他们都是举手示意,由高志航指点起来提问的。
英国记者约翰逊被高志航点到了,他赶紧起来提问:“高将军,听说您率领三十架驱逐机消灭了日军五十五架舰载机?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能请高将军详细的说说?”说完约翰逊就坐下了。
高志航虽然留过洋,也懂得英语如何说,但是这是记者会,作为一个中国人,他情愿让翻译麻烦一边,也不会直接用英语和约翰逊对话,只见他面带微笑,缓缓开口道:“是的,就像刚才这位记者先生所说的,到了这个时候,作为这次空战指挥官的我,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高志航说到这里停顿了,翻译自然会意,开始用英语给记者们翻译起来,待翻译说完后,在场的记者们都笑了起来。
高志航也微微一笑,随即又满不在乎地说道:“三十比五十五,虽然不得不承认我军损失非常惨重,但是这也说明日军没那么可怕,这场战争,日本必败!”
高志航的话顿时引起了记者们的一阵喧闹,他们纷纷在本子上记录下了高志航刚才所说的话……
记者会依然在进行当中,记者们不断地向高志航提问,高志航全部都回答了。正在这个时候,今天的另一位主角,黄维来了。
在翻译向记者们介绍了黄维之后,记者们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黄维在高志航旁边坐了下来,他冲着高志航微微一笑。小声的说:“子恒兄,严参谋长已经将校长的意思转达给我,不论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今天我俩都要把这英雄给演好啊……”
高志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黄维的到来,立刻引起记者们的围追堵截,记者们纷纷开始向黄维提问,黄维同样滴水不漏地做了回答。
记者会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才结束,黄维同高志航一样,觉得这简直比打仗还要难应付。
会后,黄维邀请高志航小聚,高志航欣然前往。
黄维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自嘲说:“子恒兄,这英雄可真不好当啊……”
高志航摸了摸茶杯,忽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黄将军,你是中将,我是少将,这个子恒兄……我可是担待不起……”
黄维惊讶,看着高志航,见他并不是真的有意疏远,黄维笑到:“怎么会担待不起,你们空军可是宝贝,放眼国内,陆军中将少说也有几百号人吧?空军少将,除了子恒兄之外,可没几个了……”
高志航不可置否,又回到黄维刚才的话题,开口道:“或许是因为本就不是自己的功劳,所以你我才会觉得英雄不好当吧……”
黄维听了点点头,对高志航的话深以为是。看了看窗外,黄维又问:“子恒兄的空军,这次损失很大吧?”
高志航仿佛心脏被针刺了一下,他的脑海此时不断地回想起空战当时的情况,一架架的飞机被日军击落……那些年轻的飞行员们,一个个的在他眼前死去……要不是那件奇怪的事,或许自己也将葬身在南京郊外的天空了吧……
“连我在内,只剩下了四架飞机,找到两个跳伞的飞行员,三十个人,只剩下六个人了……”高志航紧紧地捏着茶杯。
黄维点点头,他十分能理解高志航此时心中的伤痛……
“听说有一批苏联援助的飞机?”黄维忽然问。
高志航点点头,开口:“后天启程去新疆,接收苏联的飞机……”
两人无话……
…………
记者会过去的第二天,英美等大国的报纸上同样出现了有关中日战争的报道。美国大使馆驻华大使紧急约见了中国外交部长王宠惠。希望王宠惠能够替他向委员长转达美国政府的意见……王宠惠知道,委员长一直希望的国联出面,这一次美国人先开始行动了……
日本方面
大本营同样收到了上海派遣军和海军舰队发来的消息。裕仁天皇为此紧急召开了御前会议,首相近卫文磨,陆相杉山元,海相永野修身等人全部被裕仁天皇骂了个狗血零头。就连天皇一直尊敬的陆军元老杉山元这一次也不例外……
让裕仁天皇气愤的是,这次的损失,很有可能导致英美等大国倒向中国,如果英美出面调停,那日本在上海的战事或许将不得不停止。
本来当初裕仁天皇就主张集中兵力从华北由北向南进攻,进而占领武汉,将整个中国一分为二,然后从陆军从武汉进攻南京,再派遣海军从上海登陆,形成夹击态势,只要消灭了中国的中央政府,中国的战事也就宣告完成了,其他的中国内陆军阀必定闻风投降。
但是中国军队率先在上海发难,裕仁天皇主张战事不扩大,只要打击中国军队的嚣张气焰就好,杉山元在战争开始前,也是这样向他保证的。谁知道经过三个月的战争,中国军队节节败退,裕仁天皇的心思也改变了,他已经默认松井石根“打到南京去!”的意见了。
没想到在战事顺利进行三个月后的现在,竟然出了这么一件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仗打到这个地步,英美如果倒向中国,说什么裕仁天皇也是不甘心的……
元老毕竟是元老,裕仁天皇还是不敢把杉山元怎么样的,只是,作为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的松井石根,或许就不好过了,裕仁天皇提出,要将松井石根召回国内并送上军事法庭。然而杉山元认为上海战役进行顺利,一零一师团虽然玉碎,但是对于上海派遣军并没有伤筋动骨,此时临阵换人与战事不利,就此,在杉山元的再三劝阻下,裕仁天皇放弃了将松井石根召回国内的提议。
但总需要有人对此事负责,据说这次事件疑点诸多,在加上中国方面的大力宣传,搞得这件事几乎在两三天内众人皆知。就算大本营想要隐瞒,那也隐瞒不了了。
为此,裕仁天皇组建了调查团,从东京出发前去上海,调查这次事件的始末…………
而让日本,中国,甚至是英美等大国都震惊而又不得不考虑下一步的做法的幕后黑手,此时却在滇西某座大山的山脚下,看着那酷似后世中华人民共和国研制的歼10飞机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