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云被两个衙役押着向外走去。
凝雪猛然跪在程县令面前,一个劲的给他磕头:“程县令,我爹是无辜的,您不能抓我爹走啊!“
“死丫头,不要妨碍本县执行公务……有什么事公堂上见!”他突然脸色一沉,向旁边的衙役大声喝道:“你们这群没眼力架的小斯,还不赶快将这死丫头给本县拖到一边。”
“小的明白!”说时迟,那时快,凝雪被狠狠的扔到一边。
花如烟眼泪汪汪的望着上官青云的背影“青云!……你一定要回来啊!“
上官青云猛然回过头来:“如烟……妇烟….头,你赶快带着你的娘离开这鸳鸯居,千万不要管我。”“……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你依我依…….赶快走吧。”那两个衙役一边嘟囔着,一边使劲拥着上官青云往前走。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娘的,我一定会替您洗刷冤屈的凝雪冲着上官青云歇斯底里的喊道。
“孩子,记住了!赶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
“爹……爹……”
人越走越远,影子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听不清,直到一点也听不到。
县衙
此时,上官青云穿着囚服,浑身上下是一道道鲜血淋漓的鞭痕。
他戴着沉重的脚镣手铐,走在去往牢房的过道上,牢门“咣当”一声被打开。
贾不仁一脚将他踹进去,恶狠狠的说到:“上官老贼,活鸳鸯,你就在这牢房里等着为我儿子陪葬吧!“牢门“咣当”一声又被关上……..
贾不仁脸上挂着一丝阴暗的残笑,阴阳怪气的对狱卒说道:“你们可要照顾好上官青云老先生,千万不要怠慢了人家,啊?“
上官青云被抓走后,鸳鸯居里一片死气沉沉,再没有了往日的笑声。
一大清早,花如烟苦口婆心的劝凝雪离开,说得口干舌燥:“凝雪!我的女儿啊,娘求你了,赶快带着画眉走吧,去找你的恋人,去找你的恋人吧……
凝雪两眼泪汪汪地牵着她的手:“娘,凝雪不走!凝雪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凝雪一定要为爹洗刷冤屈。”
“我的女儿!”
“娘......”
母女俩抱头痛哭。
东方刚刚泛起一片鱼肚白,凝雪带着写好的状子,独自来到县衙门前…双手紧握着鼓锤拼命的敲打着,那鼓声如响雷般刺耳。
伴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程县令揉着惺松的双眼,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来人哪!赶快去看看何人在击鼓胡闹?速速将他赶走,惊扰了老子的好梦.....”
“是!程大人。”两个衙役应声前去。
没多久,那两个衙役急匆匆跑回来说道:“程大人,击鼓之人正是昨天在鸳鸯居里见到的那两名女子,她手里捧着血状说……除非大人您亲自出去接状子,要不然她就撞死在衙门门口。”
“哼!真是废物,草包!连个小女子都轰不走,以后还怎么在这衙门混。”程县令不屑的瞅了一眼那两个衙役,怒气冲冲的朝着鸣冤鼓走去。
程县令刚一露面,只见凝雪手捧着血状,双膝跪地:“……民女凝雪为父伸冤,大人一定要为民作主啊!”
程县令看着凝雪的脸:“你状告何人?有何冤情“凝雪将一纸血迹未干的状纸,恭恭敬敬的递到他手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状告贾府的贾不仁,贾霸天两父子…….”
刚听到贾府二字,程县令暴跳如雷:“大胆刁民,贾老爷,贾公子岂是你等贱民说告就告的。”
“……我爹是冤枉的啊!大人您要明查啊!”
“这状子我已经看过了,证据不足,上官青云罪有应得。你若不想惹上事非,就赶快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他将手中的状子撕个粉碎丢在地上,一片片纸屑随风吹得到处都是。
凝雪身心疲惫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满脸的愁云不展。
花如烟坐在轮椅上,缓缓的来到凝雪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女儿呀!听娘的话,这状咱不告了,贾家与那程县令串通一气……千万不要为了我们这把老骨头让你们受到牵连,你还是尽早带着画眉逃生去吧!”
“娘,女儿一定要救爹出来,既然那县衙不给我们作主,那我就告到皇上那儿去,直到把爹救出来为止。
寂静的夜,凝雪的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茫。
贾霸天依旧躺在床上紧紧闭着双眼,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看清他的胸脯在一起一伏的动着。
贾氏像守护婴儿般不分日夜的守护着他。
贾不仁坐在不远处的酒桌前,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喝,一股浓浓的酒气弥漫在整个房间,还不时传来摔打碗筷的声音。
贾氏不甘示弱的随手拿起床前的一个脸盆,故意狠狠的扔在地上,那刺耳的声响立刻传到贾不仁的耳朵里。
他喝得醉薰薰的,端着酒杯踉踉跄跄的向贾氏走来:“夫人哪!如今儿子都这样了,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贾氏不依的冲着贾不仁大声吼道:“老爷,你看你现在,哪还像个男人?整天就知道喝,喝喝喝!如果能喝回儿子的命,我也喝。“
说话间,她夺过贾不仁手中的酒杯,当着贾不仁的面将它摔得七零八落:“呜呜呜…老爷啊,你就真的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儿子死?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是他亲爹,他是贾家的独苗,我这心里能好受吗?那天你也看到了,那京城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啊!我还能怎么样呢?”贾不仁一阵的捶胸顿足,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止,夫妻俩各怀心事的坐在桌前,望着床上的儿子发呆。
过了一会儿,贾氏甜着一张脸坐到贾不仁身边眉飞色舞的说道:
“老爷,昨天我请了一个算命的,他算到咱儿子今生注定有此劫,要想让咱儿子活过来.“贾氏不由警了一眼贾不仁的脸色继续说道:“必须用两个活人的命来活祭,我们那宝贝儿子才有醒来的可能,要不然,我们那儿子可真的要一命归西了!呜鸣呜……”
略微沉思了片刻,贾不仁半信半凝的反问道:“真的假的啊?你让我到哪儿找两个大活人去?“
只见贾氏两只大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她悄悄俯在贾不仁的耳朵上:“那鸳鸯居里不是有两个现成的吗?再随便给她定条罪名,不就成了吗?”
“这……可行吗?”贾不仁故装沉静的问道。
其实他心里早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