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清早驱车来到京华园,警卫如同上次一样并未阻止,他开过令家,来到另外一栋小阁楼面前停下。阁楼中立马出来了佣人,瞧着他面生,便躬身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找谁?”
“我找祁老。”
“不好意思,祁老近来身体不好,不见客人,还请回吧。”仆人恭敬道,想来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宋轶眯了眯眼,淡淡道:“还请通报一声,就说我姓宋,宋岚的宋。”
那仆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行了一礼,便进去了,宋轶安然立于门口等候。不多时仆人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祁思远,祁思远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爷爷请你进去。”宋轶微微颔首,并未客套,跟着祁思远走进了祁家。
祁思远带着宋轶来到祁老的书房,便退了出去。祁老坐在太师椅上,眼睛微眯,听到开门声方才睁开双眼,见得宋轶双眼透出一道精光,宋轶见得祁老如此,心下了然,都说祁老时间不多,这时一见宋轶直觉不过是祁家放出的烟雾弹罢了。祁老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坐吧。”宋轶微微颔首,便自顾坐下了。
祁老开口问道:“你在宋家排行老几?”宋轶恭敬道:“家中排行第三,祁老不见外可以喊我一句宋三。”祁老点了点头:“你爷爷同我有救命之恩,那我便不托大了,唤你一声宋三吧。”祁老停顿一会,接着道:“不知你来找我有何事?”宋轶一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来打扰祁老,只是来问祁老一些事情。”祁老一听倒来了兴致,问道:“你想问什么呢?”宋轶微笑:“我想问沈家的事。”祁老也笑了:“沈家在北,何必问南。”
“坐北望南,自然问南。”宋轶淡然道。
祁老点头:“自当如此,听说沈家有意参与南方,应该是联姻。”
“南方各家皆是男儿身,如此说来那便只剩顾家了。”
祁老摇摇头,似是一声轻叹:“南北这一代皆是阳盛阴衰,只有顾家得了个小凤凰,顾肆那小子又由军转政,同京城沈家合作自然是最好的对象了。”
宋轶皱了皱眉,说道:“虞家不也有一个小女儿吗?”
祁老大笑,像是取笑虞家一般,说道:“虞家早就转战商界,自然不敢跟着蹚浑水,况且不为军不为政,对沈家意义不大。倒是顾家丫头,回国的消息便是虞家传出来的。”宋轶不语,他早便知晓这件事了,沈星宇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况且中间还有虞玫这一层关系,宋轶冷哼一声:“围魏救赵倒是下得一手好棋,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祁老摇头:“虞家生怕蹚进这趟浑水,自然谨慎,怪不得他们。”说着看了宋轶一眼:“你小子怎对这些事如此上心,宋家同我们这些可不同。”
宋轶笑了笑,说道:“不过是有些感兴趣罢了,顺便替爷爷问候一下祁老,我在国内发展以后万一有些什么事还要依仗祁老才是。”祁老也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你倒是一点不像你家老爷子,行,以我跟他的关系,你遇上了什么事,就来祁家,宋家孩子哪能在南边给欺负了。”宋轶听到这句话心下定了一半,便起身笑道:“有祁爷爷这句话就够了,我还得上班,就不留下来陪祁爷爷吃饭了。”
祁老活的那么多年,自然看出来宋轶是来要一个承诺,倒也不拆穿,便点了点头:“路上小心,我让思远送你出去。”便叫了祁思远进来,让他送客。祁思远领着宋轶出去,直到宋轶的车消失在拐角处才回房,犹豫道:“爷爷,他是宋家的人?”祁老点头,祁思远有些担心,道:“那没什么事吧?”祁老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担心个什么,宋轶这孩子有分寸,再者我欠宋岚那老家伙一条命,这小子分明是知道这件事,来要一份承诺,算不得什么大事。”祁思远无奈:“我只是担心,救命之恩哪有那么好还。”祁老哼了一声:“既然有所求,便能还,祁家虽然如今势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还得起的。倒是你,一点小事就全摆在脸上,我以后怎么把整个家交给你?”祁思远不敢说话,只得低头称是,祁老看他这样,叹了一声,心道若是他有宋轶一半便好了,宋轶同他谈条件时都滴水不漏,他都不知道宋轶所求为何,终究是老了啊,心眼都斗不过小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