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玦尚离开大和县后又乘青云向东北方向的太守府奔去,因为在那里,停放着吕永良的尸体。东玦尚快马奔袭,在一处弯道时突然冲出另一匹骏马,好在双方反应都挺快,及时勒住缰绳,这才没有撞一起。
东玦尚定神细看那人,见是一少年,年龄与自己差不多,看背上露出的握把,应该是一把剑。少年亦是打量着东玦尚以及东玦尚的坐骑。
那少年一抱拳,先是开口道:“在下沈剑白,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东玦尚亦是抱拳回礼道:“不敢当,在下东玦尚。”
“怎么,东兄是有急事?这么着急赶路。”
“是有点事,还挺麻烦的。”
沈剑白问道:“不知是何事?东兄若是不介意,不妨说来听听,看看区区在下能否略尽绵薄之力。”
东玦尚笑了笑,谢道:“那倒不必,一点小事,我想自己应该还能解决,就不劳烦沈兄了。“
沈剑白笑道:“既然东兄心意已决,那在下也不好多说什么。”沈剑白一抱拳道:“后会有期!”
东玦尚抱拳道:“后会有期!”。随即两人驱马各自赶路。
名叫沈剑白的少年口中念念道:“那人的修为虽然在我之下,但却给人一种很强的感觉,击败他恐怕得费上一些时间,看他那坐骑,应该有些来头,嗯,先不想那么多,许久没见到师傅她老,”说到这里,少年不由咽了口唾沫,重新道:“许久没见到师傅她了,还是先赶去仁冲吧。”随即,沈剑白一抖缰绳,快马奔去。
东玦尚心想,沈剑白?封疆境,灵力波动似乎还是四品实力,身后宝剑有很强的气息,似乎已经养育出了剑灵,厉害啊,要么是宗门之人,要么就是身后有位名师,总之,这种人还是小心为妙,不过看他应该挺好相处的吧,看起来比我帅啊,但肯定没杨阳帅。
又行了数里地,已是晌午。东玦尚见前面不远处有处酒家,看样子人还挺多的,肚子刚好也饿了,就决定在那先吃一顿。东玦尚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后又将青云收起。这让一些在此歇脚的人看得有些馋了,谁不知道这小子身上有法宝啊?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眼馋归眼馋,谁也不敢瞎动作,因为谁都不知道眼前这少年是哪家的。因而,看几眼就得了,该干嘛干嘛。
东玦尚挑了个外围的空闲桌子坐下,让小二上了二斤牛肉,又点了斤烧酒便开始大快朵颐。同时,东玦尚也在注意着周围人的动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喂,你们听说了吗?幽州王子岭出了位剑道宗师啊,据说已经被王子岭放出世了。”
“诶诶,这个知道,好像叫王子越。据说有化元境修为。真是年少有为啊,日后必然是剑道大宗师啊。”
“欸,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听说并州万象宗也出了个天才,好像是叫萧什么,萧什么来着,萧,萧,萧,啊,对对对,萧巅,对,就叫萧巅,这人是个拳痴啊,修为虽然只有封疆四品,但却有迎战化元二品的实力啊,这可不得了。”
“唉,这就有点厉害了,虽然横练身体的对上剑修刀客什么的,确实可以在修为矮上一丢的情况下战上一战,但这萧巅就有点过分了跨了一个大境界不说,还跨了两个小境界,这没道理啊。”
“哼,你也不看看人家是哪的弟子。”
“哈,也对。”
“你们这都不算什么,想不想听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哦?兄台有什么好消息?不妨说来听听?”
“嘿,我这消息可不算好消息,说出来怕是吓到你们。”
“呵,别卖关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行,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
“快说,快说,磨磨唧唧的。”
“我可说了啊。”
“说说说。”
“我没带银子。”
“滚滚滚,大爷的。我还以为什么消息呢。”
...........
酒足饭饱,东玦尚丢下些银子在桌上便上了马。小二在身后大喊道:“客官,你这给的太多了啊,还没找您的嘞。”
东玦尚一抖缰绳,留下一句“今儿个心情好,吃得高兴,不用找了。”,这可给小二乐坏了。
东玦尚已经将萧巅,王子越这两个名字记下,日后难保不会遇到。行过一处小树林,东玦尚见一人掠过树顶,只是动作似乎不协调,应该是受了重伤。东玦尚立即勒住缰绳,待到那人过后,树顶又有数名黑衣人掠过追去。
修行守则第一条:不该管的别管,除非忍不住。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东玦尚这才继续赶路。按照目前的速度,只需两日,东玦尚便可赶至太守府。
前些日子赶路,东玦尚只求快,没注意休息,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还耽搁了不少行程。自此以后,东玦尚便开始注意休息,毕竟是长途跋涉,劳逸结合很重要。
过了两日,东玦尚总算是赶到了锡杰城。入了城,东玦尚直接骑着青云去了太守府,但是这路上马车兽骑有点多,导致速度上不去,但总算是到了。
东玦尚停马在太守府外,对着看门的阍侍喊道:“我要见毕安太守吕奇。”随即,将手中一块玉牌丢给了那名阍侍。那侍卫见来人有模有样,随即道:“阁下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一身着云雁服的胖子便笑脸盈盈的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随从。那人一出来便扑跪在东玦尚马前道:“下官毕安太守吕奇恭迎殿下。”
东玦尚居高临下的瞧了眼跪在地上的胖子道:“起来吧,你这南诏的官儿跪我这大秦的世子,若是让南诏皇帝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啊!”
那胖子谄媚道:“不碍事,不碍事。”随即,双手将方才东玦尚丢出去的玉牌奉上。东玦尚拿过玉牌后,那胖子又爬到东玦尚马镫边,恭敬道:“恭请殿下移驾。”
东玦尚一笑置之,踩着吕奇那满是肥肉的后背便下了马。东玦尚笑道:“你倒是恭敬得很啊?”
吕奇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殿下这边请。”随即,吕奇在一旁躬身引路。那一众看惯了吕奇嚣张跋扈的下人见这一幕倒是觉得有些惊奇,不过自然也是知道眼前这少年身份的尊贵。一个个小步低头跟在东玦尚身后不远处。
吕奇问道:“不知王爷近来可好?”
东玦尚道:“老头子身体应该挺好的吧,就是杀伐多了些。”
吕奇笑道:“哈哈,殿下这边请,殿下怎会到这穷乡僻壤来?”
东玦尚道:“哦,我是来请你放个人的。”
“不敢不敢,不知殿下想要何人?”
“张怀月啊。”说到这里,吕奇走着的脚步突然一顿,落了东玦尚一步。东玦尚问道:“不行啊?”
吕奇急忙跟上道:“不敢不敢,不知殿下跟着人.....?“
东玦尚走在前面道:“哦,她救过我一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吕奇又是一顿,慢了一步,随即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穷凶恶极,恐怕对殿下图谋不轨。殿下还是小心为妙。”
东玦尚停下脚步,一个转身。吕奇躬着身子差差点撞上,幸亏及时止住脚步。东玦尚问道:“我心里没数?”
吕奇道:“有,有,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吕奇又挤出笑脸道:“殿下这边请。”随即跟在东玦尚身后前行。
东玦尚继续道:“既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不就结了?”
吕奇为难道:“只是,我儿吕永良却是被此女害死了啊。”
东玦尚又是一转身,按住吕奇肥厚的肩膀道:“你儿子的死跟她无关,到时候我会帮你弄清楚的。还你一个真相。”东玦尚这一按,吕奇立即跪在地上,听完后面的话,顿了顿道:“殿下所言当真?”
东玦尚道:“净问些废话。”随即,跨步进入大厅。
突然被东玦尚一巴掌按住,吕奇算是吓出了一身汗了。秦国周围的国家都知道一件事,惹谁都别惹大秦的官宦子弟,大秦尚武啊。惹了也问题不大,只要不是龙泉东城伯的子嗣就没问题,因为东城伯除了拼杀沙场外最爱护犊子,这最爱护的小犊子就是东玦尚,虽然东玦尚已经不小了,但谁说东城伯不能继续护着了?试问这大秦周围的,除了大唐外,哪家没被龙骧军的铁蹄爱护过?东城伯人送外号“东蛮子”“秦蛮子”。
吕奇是真的害怕把东玦尚一个得罪了就招来东城伯的大军啊,大秦皇帝管得了东城伯,但管不了龙骧军啊!自龙骧军创立以来只听命过三个人,一个是东城伯,一个是东玦虎,还有一个就是东玦尚,当然,后两者没得到允许也是调动不了的。
吕奇见东玦尚进了大厅,连忙跟进去将下人喝退,亲自为东玦尚斟茶。奈何东玦尚嫌弃吕奇身形肥胖,一脸赘肉,影响胃口,非得让吕奇找个年轻貌美的女婢前来斟茶。东玦尚的命令,吕奇自然不敢违背,立即去找了府里最年轻貌美的女婢过来给东玦尚斟茶。
那婢子却是不粗,但就是太紧张了,一不小心就给茶水撒了,这给她吓得连忙跪下。东玦尚对美女自然宽厚仁慈,尽数彰显世子风范。如此一来,那女婢的动作倒是好了许多。
东玦尚放下茶杯道:“老吕,带我去见见尸首吧。”
吕奇站在一旁边,随即道:“尸首被停在后院,还请殿下移步。”东玦尚道:“带路。”东玦尚跟在吕奇身后,而哪个女婢则是跟在东玦尚身后。
来到后院,东玦尚便闻到一股尸臭味,虽然不是很浓烈,但已经足够让人恶心了。吕奇见东玦尚微微皱眉,恭敬道:“殿下,要不臣派人将验尸报告取来?”
东玦尚摆了摆手,意思就是不用了。东玦尚身后那婢女立即用袖子捂住口鼻,忍不住的干呕起来,吕奇冲着那婢女一瞪眼。婢女也很不想发出声音,但奈何还是忍不住。
东玦尚转身对婢女道:“你先下去吧。”
婢女如获大赦,立即万福谢恩退下。东玦尚看了眼吕奇道:“等张怀月到了,让她去服侍张怀月。”,东玦尚推开门,走进屋子,一股尸臭立即扑面而来,好在东玦尚已经闭住了一口气。
吕奇跟在东玦尚后面道:“是,那个,臣要不要亲自去接张小姐?”
东玦尚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去,心想,这胖子还真是绝了,这味儿都受得住?不管许多,东玦尚现在指向赶快看完,看完了立马走人。
东玦尚扯开盖尸布,只见吕永良的尸体完整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还算保持了原样。东玦尚又做了个手势让吕奇将门窗都给打开,然后又把吕奇给弄出去了。
从吕永亮的尸体来看,脖子被一刀割开,四肢完好,衣衫完整,身上也没什么伤痕,死的时候都没反抗?这就奇了怪了。东玦尚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即扒开吕永亮的口鼻,瞬间一股腐肉味冲出,东玦尚就算是憋气状态,鼻孔没有空气进入都闻到了那种恶心的气味。东玦尚忍不住冲出门去,扶着柱子干呕起来,脑中竟然忍不住想起中午吃过的肉来,一时间觉得那肉都有些..........东玦尚再也忍不住,趴着吐了出来。
吐完后,东玦尚才觉得舒服了许多。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东玦尚仰面望天,深吸几口气,舒缓后,又是闭气进入房中。
东玦尚又去一扒开吕永良的嘴巴,又立刻冲出去吐了起来。吐完后,东玦尚觉得胃中已经是空空如也。东玦尚强行稳住,再次去扒开吕永良的嘴巴,自己的脸是躲得远远的。
东玦尚一看吕永良的嘴巴,立即就见吕永良的嘴巴里面一片乌黑,再一扒开眼睛,立即见眼珠显白色。确认后,东玦尚立即冲出院子。
东玦尚出了院子见吕奇就侯在院门外,吸了两口气缓和后道:“尸体在哪找到的?”
吕奇立即回道:“就在城南五里外的山里。”
“嗯?怎么是在山林里?下午找个人带我去看看。”
”是,殿下,接风的酒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殿下赴宴。”
一听吃饭,东玦尚就觉得有些恶心,立即道:“你的心意我已经领了,只用给我弄些素菜就行了,顺便弄点烈酒来。”
吕奇自然听命行事,即刻道:“是。”
东玦尚心道,看来吕永良是在来这儿的路上被人下毒劫了,然后抛尸荒野,但是郑西帆的尸体呢?为什么不见郑西帆的尸体?难道他是同谋?但他断了条手臂啊!莫不是为了掩人耳目?难搞哦,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