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告别了景世帝,随着左丘爷爷一道来到广场上的法阵前,仔细看法阵内竟有文字。
那里面的字是蓝色的,四个法阵分别为:镇元门,天机门,青玄门,太一门。
这时候,左丘长老说话了,这四个法阵,唤作传送法阵,大的法阵能将人瞬息间送至数千里甚至数万里之外;小的法阵,能传送至几百里以内。不过玄天宗设的这四个法阵,是短距离传送,说罢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山峰,我们要去的叫太一门,就在那座山上,来,踏上来,扶着我,第一次可能会不适应,会摔倒。聂琰跟着左丘爷爷踏到了上面写着太一门的法阵上面。
左丘长老掐起法诀,那传送法阵迅速光芒大盛,紧接着,左丘长老说:“太一门!启!”
传送法阵光芒一闪,二人便消失在法阵内。
此时,聂琰只觉着脚下一空,像是掉下了万丈悬崖一样,顿时惊恐的拉着左丘爷爷的衣服。而看左丘爷爷,一脸淡然,眼睛微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脚下一阵触感传来,看来是到了。聂琰还沉浸在失重的过程中,猛的一接触地,竟然坐到了地上。
老人拎起聂琰的衣服,一把把聂琰提了起来,看着聂琰一脸的惊魂未定。拉着聂琰去往太一门。
太一门是玄天宗内排名第二的内门,太一门的掌门叫封厉。虽然名字听起来好像不太好惹,但是大部分时间,封厉都是极具耐心,很少发脾气。但极其护短,若是徒弟被人欺负了丢了脸面,他做师父的定会找回脸面。
太一门是个占据了半个山峰的院子,但相对于主峰的建筑,还是要逊色不少,不过这在聂琰看来,也是很了不起的事,占据的大半个山峰的太一门,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白云环绕,仿若仙境。
左丘长老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人趴在宽凳子上挨打,半个屁股都露了出来,红通通的,像是峨眉山上猴子的屁股。
那个人低着头,眼泪已经哭干了,鼻涕拉了好长,嘴还是隐隐的发出声音,但是不敢大声。
左丘长老面带古怪的微笑,摇了摇头,朗声道:封师父,还不出来。
封厉听到声音,赶快走了出来,双手抱拳:左丘长老,怎么今日有空来太一门。
左丘长老咳了一声:当然是为我孙儿而来。说罢拍拍聂琰的肩膀,聂琰对着封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封厉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挨打的那人说:景辰,今日有事我暂且先记下,改日再补上。
又对着另外一人说:王灿,你带他先转转,我与左丘长老有话要谈。说罢看着聂琰。
王灿点点头,对着聂琰伸出了手,走,我带你去转转。
聂琰看向左丘爷爷,左丘爷爷点了点头,聂琰这才跑了出去。
人才离开,封厉就忍不住笑了,左丘长老,我们都知道你修炼多年,清心寡欲,老婆孩子都没有,从哪冒出来个孙子。
没说完,就到了屋子里,刚坐下,封厉喊道:“小娴,泡壶好茶。”
左丘长老苦笑一声:这事,说来话长,我挑重点的说吧。山下有个青羊村,你可知晓。
封厉皱着眉头:我知道,那个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
“对,就在三日前,青羊村遭人毒手,仅剩下了这个孩子。我今日来,就是要把他安排在你的门下,习一技之长,以后有自保之力。”左丘长老语重心长的说。
“可怜的孩子。厉,就让他在我们门下把。”这时,封厉的妻子秦娴端着茶盘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泪。显然是听到了左丘长老说的话。
封厉点点头,起身拿起帕子给妻子擦眼泪。
左丘长老看见他们两夫妻秀恩爱,顿时觉着老脸挂不住,坐在那个座位上,扭来扭去,如坐针毡,封厉回过头,听到吱吱扭扭的椅子,看着长老一脸无辜的望着他,顿时大笑。
封厉吩咐一声,明日举行拜师仪式。
左丘长老点点头:此子根骨不凡,他日必有成就,就拜托了。说罢抱拳。
封厉受宠若惊:“长老哪里话,莫要如此客气,长老一直照拂我太一门,封厉感激不尽”。
长老正要客套,秦娴走过来:“哎呀!你们两个人都这么熟了,别搞这些虚的了,上好的昆仑虚仙叶,来,喝茶”。
两人这才坐下,端过茶水,左长老迫不及待的品了一口:“果然是仙叶,再配上帝困山泉,简直无上佳品。封厉,那个茶叶,那个你多不多,给我弄两斤。”
封厉瞪圆了眼珠子:“啥!两斤?!你咋不去抢。”
秦娴嫣然一笑,转身走开了。
“要不?一斤?”
“没有!”
“半斤!就这么说定了!”
…………
不多时,拿着一个精致的罐子走来:“这昆仑虚的仙叶着实难得,但近日,刚好昊天宗的故人来看我们,带了半斤。”
看了一眼封厉,封厉死死盯着那个精致的茶叶罐子,像只发情的狒狒。
秦娴嘴动了:“一共半斤,你们俩,一人三两。好不好?”
左丘长老眼睛里冒出光来,嘴里却说:“唉!本想要半斤的,三两就三两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封厉觉着自己的心在滴血,本想眼馋一下左丘长老,哪知他,他他他。唉!失策!
左丘长老满意的拿着茶叶出门了,边走边说:“琰儿那小子我就不看了,你们好生教,哦,对,谢谢你的茶叶,哈哈哈”。
封厉还没缓过神,哆嗦着手指着妻子:“你看看,你看看这人呐,上了岁数,他怎么不知道啥是害臊。”
妻子掩嘴一笑:“好啦,又不是没有了,传个讯让他下次来,给你带两斤。”
“好!这可是你说的。”封厉这才恢复往日的神色。
对妻子道:“你去安排一下那小子的住处吧,他没了家,今后,我太一门就是他的新家。”
妻子点点头,走了出去。
正看道几个人在一块,聂琰在角落坐着,看着他们,怀里抱着一只猫。
那只猫是大弟子赵彪从山下带来的,来的时候,还是只楚楚可怜的小猫,现在俨然长成了大猫。
秦娴走过去,几个人马上规矩的叫了声:“师娘!”
聂琰此时也放下猫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让秦娴心疼。
秦娴说道:“明日你师父举行拜师仪式,来,跟师兄们介绍一下自己。”
聂琰走过去,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叫聂琰。”
秦娴点点头,对几人说道:“这是你们的小师弟,以后要多多照顾,师兄弟之间要相处和睦,知道吗?”
“是!师娘!”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秦娴走后,几个人围了上来
“我叫赵彪,是你大师兄。”
“我叫廖广,是你二师兄。”
“我叫王灿,是你三师兄。”
最后一个,挤眉弄眼的对聂琰说:“我叫景辰,是你四师兄。”
原来露着半个屁股挨板子的是四师兄,刚刚带我转的时候,他都没说。
几个人,年龄最大的有二十岁,最小的就是聂琰,十多岁。
聂琰看着和善的脸庞,顿时觉着心里温暖不少。
入夜,月光如水,门开着,透过门,洒在了窗前,皎洁的月光是那么的柔和。
聂琰趴在床上,伸手去摸地上那缕月光,然后突然间,月光看起来模糊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
他想自己的父母,狗蛋叔,那条大黑,那个村里的花花草草,村头的那棵老榆树。
不知过了多久,聂琰好像在睡梦中醒来,说是醒来,但好像还在梦里,一切事物都如隔了层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