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一大早的,聂琰一伸手,摸到一个毛茸茸软绵绵的,吓得是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
灵狐原本蜷着的身子,舒展开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静静的看着聂琰。
此时聂琰只穿了个大裤衩子。一穿堂风吹来,聂琰打了个哆嗦,又坐进被窝里。摸着灵狐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床上,吓我一跳。”
灵狐用眼睛瞥了瞥外面,只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雨不是很大,但是很容易把人浇透,所以灵狐才跑到自己床上来。
低下头,便看到被子上的仿佛梅花一般的脚印。灵狐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进聂琰怀里,刚好遮住了被自己踩在被子上的脚印。
聂琰摸着它的脑袋:“我并没有怪你什么,以后想进来便进,不用不好意思。但是记着要把脚蹭干净,不然这个被子可难洗了,我一个人可洗不动。”聂琰对灵狐说道。
灵狐眯着眼,眼睛都成了一条线了。红色的毛发没有一丝杂色,很是漂亮。
聂琰轻声对灵狐说道:“我要起床了。”
灵狐这才懒洋洋的又伸了个懒腰,起身跳下了床。
聂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正准备去炼气阁,突然看到灵狐一溜烟的跑进了师父封厉的房间里。
正在疑惑的时候,只见灵狐用嘴咬着师父的衣角。把师父从房间里扯了出来。正在聂琰发呆之际,灵狐已将师父扯到了聂琰跟前,师父缓缓说道:“你这个小兽,可真是奇怪,把我扯来做什么?”
灵狐因无法口吐人语,好在它能听懂。所以直起身子,连哼唧带比划,聂琰看的是一头雾水,师父却从灵狐的比划中看出了端倪。
“这好像,是要一个什么仪式?”师父半蒙半懂的问灵狐。
灵狐如捣蒜样点头。
“那你是需要我的帮忙?”师父又问道。
灵狐轻轻摇摇头,后退了一步,身子呈直立状,警惕的样子看着四周。
“你原来是要我护法?你要和老五一起做出一个仪式来?”师父看懂了灵狐的动作,恍然大悟的说道,而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接着,灵狐带着二人去往后山一个幽静之地。封厉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走了有半个时辰,距离太一门已经很远了。约进入后山的森林深处了,在一处相对较平的地方,停了下来。
说来也怪,这一处地方,约两丈见方,地上是光秃秃的,被落叶盖满。其他的地方都有草或者小的灌木丛,而这个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灵狐费力的把此处的落叶给清了出去,露出一块不太平整的石头。这块石头嵌在地上,与地面持平,这也难怪这个上面什么都不长。石头长年被风吹雨打日晒,所以表面显得坑坑洼洼。
而接下来,灵狐的做法,却让二人目瞪口呆。灵狐用自己的爪子,在坚硬的石头上,轻轻刻画着什么,文字好像很是晦涩,直到刻满了整整一圈。
封厉低声说道说道:“这是一个法阵,但是用元气刻画,这个狐狸的来历很是不凡。”
话音刚落,灵狐对着法阵,低着头,只见舌尖滴下一滴血来。
这滴血还未落在石头上,化作红芒消散了。然后它转身过来,咬着聂琰的衣衫,示意聂琰过去。
聂琰过去后,只见它轻轻嗅着聂琰的手指,然后轻轻咬上一口,血液立刻自指尖冒了出来,灵狐对着聂琰偏偏头,聂琰便学它伸手在这块石头的上空。
血液滴答滴答的落了下去,仍旧是未落到石头上便消散了。但是法阵却显出了轮廓,从透明到逐渐清晰。
灵狐跳了上去,聂琰也紧随其后。一人一狐刚踏入法阵,法阵便发出炽烈的红芒,红芒直冲霄汉。封厉赶紧看向周围,以林中枝叶设下隐蔽的阵法,免得有人看到异象来此地惊扰了这一人一狐。
他大致了解了灵狐的意思,与聂琰相处这么久,灵狐自然不会害了聂琰。就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当看到这道红色光柱时,才恍然大悟。
聂琰一踏入这个法阵,只觉着耳边呼呼生风,外面的情况完全都看不到了。低着头,只有灵狐静静的看着他。
聂琰蹲下身子,摸着灵狐的脑袋,在这一瞬间,看着灵狐的双眼,觉着与它心意相通。他突然明白了灵狐这么做的意义。
那就是,认主仪式。
聂琰说:“可我不想限制你的自由。”
而正在此时,神藏内的老人说话了:“此认主仪式,乃血脉高贵且有潜力迈入神兽之列的灵兽才会,若是看到这个仪式,即便它现在是一只普通的灵兽,那么往上几代,定然出过神兽。小子,你得了便宜还抱怨!仪式已经开始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眉心逼出自己心脉的一滴血出来,与它的相融合。”
聂琰苦笑道:“我可以拿你当朋友对待的。”
而灵狐却转过了头,表示不想理聂琰。
聂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灵狐这才转过脸看着聂琰。闭上眼睛,只见它的眉心处有黄色的光芒闪动,然后一滴血逐渐成型。
聂琰见状,调动元气,自心脉中逼出一滴精血出来,聂琰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这滴精血,暗红色的血液中,竟然泛着点点金芒,很是奇特。
这时候,神藏内的老人催促道:“还在发愣,还不快融合。”
聂琰将自己的精血靠近灵狐的精血,两滴精血一见便开始旋转,宛若一个小小的太极图。金色的光芒一闪,两滴血变成了一滴,然后迅速上升,如同这个法阵的红色光柱一样,直冲霄汉。约三个呼吸后,红色的光柱自上而下,变成了金色。随后金色光芒敛去,变成了两个印记,其中一个印记,如同流光般钻入聂琰的袖子里。
聂琰慌忙撸起袖子,见到左手的内关穴处,有一个红色的印记。低下头,看着灵狐,灵狐左边的手腕处,多了一个金色的印记,聂琰抓起它的爪子看了一眼,原来那撮火红的毛发此刻在印记的作用下,变成了金色的毛发,远远望去,宛若一个神秘的符号。
封厉拍拍胸脯从远处走来:“我的天,你们这是干什么了,这么大的动静,看样子,玄天宗的长老快过来了,我们还是先走,回去你要给我解释清楚。”
聂琰木然的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