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笑着说:“怎么了大师兄,我想着生点火,烤兔子!”说着,从腰间丢下打的两只野兔。
大师兄一伸手,焚天道决呼之欲出,只见元气之火的火焰纯净,没有一点烟,大师兄仰着头说道:“看,用这个岂不美哉!”
聂琰看着大师兄突然就笑了:“那可千万别烧了一半,元气就用光了。”
大师兄拍拍胸脯:“你放心,莫说两只,即便是再来它四只,也不在话下。”说着便去收拾兔子去了。最后将兔子穿到了两根棍子上,运起焚天道决,聂琰在一旁看的是啧啧称奇,真没想到焚天道决竟然还可以这么用,大师兄就是大师兄,虽然不爱说话,但机智的头脑却一直占领着高低。
若是让玄天宗的长老和师父封厉看到,非得气的直接就动手了。只见大师兄左手是焚天道决的烈焰,烈焰控制的相当精妙,不多时,那香味闻的聂琰是蠢蠢欲动。右手也没停下来,不断的转动兔子,以保证全部烤熟。
两只兔子烤下来,大师兄吐了一口浊气,运功调息,聂琰则是咽了口水,直到大师兄拿起一只烤好的兔子对聂琰说:“快吃,一会凉了。”
聂琰这才拿着另外一只,轻轻咬上一口,外表酥脆可口,里面肉质筋道且鲜嫩,因为是山野中跑的兔子,所以味道和家养的又有些许不同。
一只下肚,聂琰撑得直打饱嗝。大师兄说道:“吃完我们就赶路,如果快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到家了。”
聂琰点点头:“那我们尽量快点。”
日向西斜,照在二人身上,二人走在路上,夕阳拉出了他们的影子,宛若两个巨人,道路的两旁都是细碎的野花,虽然看起来娇羞可人,却都是真正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摧残,但依然灿烂。那种顽强的生命力,只有花的本身才明白是为了什么。
走过窄路,前面的路宽了些,但也仅能容一辆牛车驶过。路的两边是沟,沟的对面便是整片整片的粮田,一望无际。
大师兄说:“你看这个路,仅容一辆牛车,小的时候,经常跟着家里的老牛拉着车去地里干活,老牛认路,所以我就坐在牛车上。那天,路上碰到了一个货郎,赶着马车。离得很远就听到马脖子上的铃铛声音,牛脖子上也有铃铛,只是没有那么急。我想让牛退一下,退到岔路口的田地里去,当然老牛显然是没有领会到这层含义,以为是让它前进。眼看着越来越近,我急了,于是拿起鞭子,拼命地赶,结果牛惊了,马显然是也没见过大场面,也惊了。货郎大爷嘶吼着喊道:快!小崽子,你往左,我往右。于是那天,我和那个货郎大爷,躺在沟里思考了好久人生的意义。”
聂琰听着笑出了眼泪。大师兄却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去:“我本以为,面朝黄土,背朝青天,便是我要像父辈,祖辈一样,耗尽一生去做的事,但直到我遇到了师父。我学到了很多,现在也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家人,父母也因为我而骄傲。”话音刚落,大师兄的目光停留在远处,止住了脚步。
聂琰顺着大师兄的眼神望去,只见两个花甲老人挺着微弓的腰板在路上。
大师兄加快了脚步,聂琰也匆忙跟上。只见大师兄快步走到一位老人跟前,抓住他的手叫道:“父亲!”此时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红了眼眶。大师兄的父亲却是一呆,随后惊喜又激动的神情洋溢在脸上。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好小子,一去都没你的信了,看来伙食不错,壮实了,走回家,对了,这位是?”说着看向聂琰。
大师兄慌忙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师弟。”
聂琰点点头:“伯伯好!”
“哎!走回家。”说着便拉着二人,往家里走去,然后又转过头:“老李,我先回家了,儿子回来了。”
“哈哈…快回去吧。”老李爽朗一笑,对着赵彪的父亲摆摆手。
大师兄的父亲与大师兄的性格都是一样,一路上除了连连看向大师兄外,竟也没有说上几句话。相顾无言,走过小路终于见到了一个村落。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炊烟味,此时家家户户都在做饭,炊烟自房顶上的烟囱袅袅上升。终于到了一户人家,土坯做的院墙,院墙上有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一直延伸到院墙最上面的瓦上。厚重的木门,木门从内打开,两扇门上张贴的有门神。大师兄的父亲一把推开门,“吱吱嘎嘎”的声音把门口正在找食的鸡吓得扑棱着翅膀跑远了。院中有一只黑白黄相间的狗摇着尾巴旺旺乱叫。这时候,大师兄的父亲说道:“孩儿他娘,快出来啊。”
“啥事啊?大呼小叫的。”一道声音从灶房里传了出来。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人那些正在择的菜,出来看。刚看到大师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紧接着快步走到大师兄跟前,伸手摸着大师兄的脸庞,泪却掉落下来:“你咋才回来,一出去这么多年,想死娘了。”
大师兄的父亲却说道:“儿子才回来,高兴才是。”
“是,是,我这是高兴的,儿子休息会,孩他爹,去杀鸡,给儿子做好吃的。”大师兄的母亲此时手足无措,满眼都是儿子,一边回到灶房,一边喃喃自语:“儿子回来了,回来了。”
紧接着,听到院中几只大公鸡其中一只的叫声:“嗷~嗷~”很显然它是被捉到了。仿佛在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时候,听到“咯”的一声,便没了生息,仅剩下扑棱翅膀的声音,眼瞅着是活不成了。其他的鸡则是躲得远远的,大师兄想去帮忙,却被他爹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歇着。”去了灶房,仍旧是被母亲撵了出来:“屋里太呛人,出去坐着,一会饭就好了。”大师兄只得无奈的坐了回来,和聂琰说话。
过了有半个时辰,就在聂琰和大师兄正在说话的时候,大师兄的父亲叫道:“吃饭了,快进来。”
聂琰跟着大师兄走进灶房,一个不大的桌子上,却是满满的一桌子菜。乡村大盘鸡,蘑菇炒鸡肉,还有几个青菜,桌边还有一盆青菜蛋花汤。
大师兄看到久违又熟悉的饭,跟母亲说道:“母亲做的饭,可是让我想了好几年了。”说罢,给父母和聂琰还有自己盛了饭,拿起筷子给父母夹了鸡肉,对聂琰说:“千万别客气,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