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隐元州帝困山下青羊村
不知何时,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出现了一位乞讨老人,一人,一把二胡,一只猫,一个行囊。
村里人不知道他何时出现的,只见他整天都在村西头的老榆树下,坐在树下一块歇脚的大石头上,拉着不知名的曲子,时而悲怆,时而欢快,时而孤寂。村子里的人出门去忙时,通常都喜欢在这老榆树下停留片刻,听他拉上一拉。
这位乞讨老人的出现也成了村里人讨论的话题,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也接受了他的存在,毕竟庄稼人,不缺那点粮食,便习以为常。
而这位老人依旧坚持不断的拉着他的曲子,只有在吃饭时,他才会把二胡放进行囊里,踱步走向村民家中,那只猫便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讨得饭食,一人一猫依旧坐在那老榆树下,恬静的吃着。
一日上午,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冷不防吓得人一个哆嗦,鸡和狗听得雷声,上演了一幕鸡飞狗跳,好不壮观。雷声过后,倾盆大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浇了下来,让在外面忙农活的人瞬时都浇成了落汤鸡,村民们一边咒骂鬼天气,一边往家里跑。
话说村民狗蛋到家时已经全身湿透,媳妇一边递抹布,一边啰嗦:“这么大的雨,要是受了寒…”
话还没落音,“阿嚏!”狗蛋迎面打了媳妇一脸的鼻涕。
狗蛋媳妇一脸嫌弃,捂着脸跑出去了……
村东头便是聂家,聂家世代行医,悬壶济世,所以宅子盖的也大。不过在村子里口碑可是极好,聂骏的妻子马上就要临产,所以尽管下雨,仍旧有不少人前来问候。
正说话呢,一只浑身湿透的猫窜进来,冲着聂骏喵喵直叫,并咬着他的长袍向门外拉,聂骏便奇怪了,这只猫不是村头那位乞讨老先生的?人都说万物皆有灵性,莫非老先生出了什么状况?心里一阵不安,他对妻子交代了一声,拿上黄色的油纸伞,背上藤子药箱,匆匆消失在雨中。
快步村子西头,还是在那个老榆树下,看到那位老人在那石头上躺着,正值大雨,老人蜷在一起,瑟瑟发抖,全身都淋湿了。叹息一声,顾不上其他,聂骏便把药箱挎在前面,背上老人,打上伞,便往家里跑去。
到家之后,众人看到他背来一位不省人事的老人,便都围了上去。把老人放在床上,浮脉过后,心中已有大概。除去衣物燃上一盏油灯,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在灯上过了三遍,略等片刻,便刺入老者的人中,随后印堂、百会、十二井、涌泉、神阙、内关以及大椎、承浆、四神聪、风池和关元也布满银针。一个恍惚,老者便传来呻吟。众人大喜。
聂骏见状,便唤妻子拿药,因行医时间久,妻子耳渎目染下竟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用药。妻子看到老人的模样,便说:用葛根汤吧。
聂骏点点头,妻子便去抓药。随后把药投到砂锅里,三盏水,便熬了起来。不久,锅里飘起药香,又煮了一会后,妻子起身取碗盛药时,不料起身太猛,便捂着肚子歪倒在地上。就说着这两天临产,谁料发生了变故。众人七手八脚将他妻子抬到厢房。
有人端水,有人去叫接生婆。
为什么叫接生婆呢,因为妇人之病麻烦不便,且男女有别,最主要的还容易有口舌之争,聂駿的父亲在世前曾对他说:“宁治十男子,不治一妇人。”如今赶上了,却是乱了阵脚。
这时,聂骏见药煮开了,便去把药盛好端上来,便用勺子去喂那位老者。
接生婆闻讯匆忙赶来,移步房里。
将老者安顿好,见房里迟迟没有动静,聂骏便慌了神,心中忐忑,坐立不安,在房间门口踱步。
黄昏时分,接生婆满头大汗的从厢房走出来,对聂骏说:夫人动了胎气,况且胎位不顺,怕是难产啊!聂骏听罢,彻底慌了神。
接生婆跟聂骏言语一声便又匆匆进屋。因为难产,从日斜忙到子夜,这时候,药房突兀传来二胡声,一声紧一声慢,让人听了,仿佛忘了一切,像是全部的人都沉浸在一种境界里,让所有人的灵魂随着声音随波逐流。接生婆也站在床边,呆呆的听着,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山村的宁静,鸡鸣时分正是入夜,天还黑着。山村的上空突兀的天空出现一片云,顿时夜如白昼,乳白色的光芒直照聂家。
老者从药房走出来,看着聂骏妻子在的房间,微微颔首。此时,哪还有病入膏肓的样子,身边无风自动,俨然一得道仙人。但此时没有人注意这些,只是傻傻的看着一束光照在房顶,透过房顶,屋子里也如白昼。
这时,接生婆抱着孩子满脸喜色的走出来:恭喜恭喜,是个带把的,说完掀开被聂骏看了一眼,聂骏满脸喜色的抱过婴儿,婴儿此时止住了啼哭,看着聂骏。
“哎哟,咋这么丑,你看皱巴巴的。”聂骏一脸嫌弃。
“还是个先生(旧指医生)呢,小孩子没长开,都这样。”接生婆闻言训斥聂骏。
这时,老者走上来,说:来,给我看看。
聂骏惊诧的看着老者,正想过问,老者微微一笑,摆摆手打断了聂骏的话,并不作声。
接过孩子,细细观详许久,老者对聂骏说:嗯!此子面相看来并非池中之物,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不介意老夫为此子取个名字吧。
聂骏看到老先生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哪里像是乞丐,于是慌忙答道:劳烦先生。
老者闭目略思,说:令子降生之时天生异象,且面相非凡,想必日后定有作为,取名‘’琰(yan)‘’如何?
“好!好!好!”聂骏一连说了三个好,于是抱拳躬身行礼。老人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饰物,说道:我把这个饰物送给孩子,戴上可保平安,邪魅不侵。
聂骏接过饰物,正要表达谢意,却发现老者背过身去准备走,他想去问问老者姓名,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追不上。只看到老者走了三步,便没了影子。
从此以后,村里人总感觉少了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直到有人提及,说是那位乞讨老人走了,都才意识到。
但是对于聂家聂琰出生时的天降异象,议论都是说聂家祖上因为世代行医积德,都很敬佩聂骏的为人和高尚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