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的假期几乎就要在郎栎的律所和郎栎家之间平静而又美好地度过了。直到郎栎接到了那个电话。
那天，林清正坐在郎栎的办公室里玩小游戏，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呀，林清就再也没有干过活了。她总是能找到合理的理由避免劳动。
“郎栎，我要去楼下的咖啡店买个蛋糕。”林清实在是待的无聊了。
“我陪你。”郎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打算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又不是小孩子。”
“你都能在海底捞迷路，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哼。”林清气鼓鼓的，真的是一着不慎就被抓了把柄。“我就要自己去，你看我能不能回来。”说着，林清就出去了。
林清刚出去没多久，办公室里就传来了手机来电话的铃声。郎栎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发现不是自己的便走到林清的桌子前，果然发现了林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真是个小迷糊，郎栎忍不住笑她，这个蛋糕她估计是买不回来了。
郎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郎栎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林清吗？”
“”
“我回来了。”林清真是要被自己气死了，出门不带手机，要怎么付款呢？
“蛋糕呢？”郎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没有破绽。
“别提了，我竟然没有带手机下去。”
“我就知道。”郎栎脸上挂着笑，但是只有郎栎知道自己现在根本笑不出来。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和一种合适的方式来跟林清提林叔和姜姨已经去世了的事情。
“晚上吃什么？”蛋糕没吃成，林清就开始打晚餐的主意。
“你说了算。”郎栎现在没心情想那些，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尽量少说话，免得露出破绽。
“酸菜鱼怎么样？”
“好，听你的。”
等吃过饭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林清倒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偶像剧，她觉得自从自己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郎栎就有点怪怪的，但是她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手机响了，林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自己的手机。陌生号码，她一般都不接，因为大多数电话都是让她买房的。
挂了之后，电话又打来了。这次林清接了起来，因为没有推销电话会如此执着。
“你好。”
“还记得我吗？”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林清听不出是谁，但是这种开头怎么这么像诈骗电话呢？
“不记得，你不说我挂了。”
“别急，我是肖子良。”
“肖子良？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林清疑惑，还有，他哪里来的自己的电话。“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你问题太多了，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你……”
“我听着你现在的语气，好像心情还不错。”
“你什么意思？”
“看来你没有接到那通电话，那是谁接的？郎栎？”
“什么电话？”
“你自己去问郎栎吧，至少在我来看是个好消息。”肖子良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清觉得电话那头的肖子良就像个神经病。
“郎栎，郎栎。”林清一路小跑地走到了郎栎的书房。
“郎栎，你今天有替我接过电话吗？”
郎栎正在翻书的手顿了一下，还是被发现了吗？那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呢？郎栎在心里衡量考虑着各种结果，最后还是打算说出来。他不说是怕林清听了受不了，但是这种事情，肯定是瞒不过的，她早晚都会知道的。
“林清，我有事和你说。”郎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郑重其事地叫过自己的名字了，这让林清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说。”
“我上午是接了一个电话，说……”郎栎还是觉得自己开不了口。
“说什么？”屋子里只有从客厅里传来的电视里主人公说话的声音。
“林叔和姜姨，他们在老家出了车祸，去世了。”一句话郎栎一口气说了出来，却觉得无比艰难。
他刚才说话了吗，没有吧，那声音一定是从电视里发出来的，对吧，那是电视里的台词没错吧。林清希望自己的耳朵在那一瞬间失聪了。
“你在开玩笑对吧？”林清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询问郎栎。
“林清，我没开玩笑，是真的，是意外，谁都没有想到的。”郎栎的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
林清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房间里的某一处看，她好像明白肖子良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些了，忽然之间全都明白了。
“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林清嘟囔着，握紧了手里的手机，翻出了通话记录的第一条，给肖子良回了个电话。
电话里唱着无比欢快的歌声，电话接起，那边却是一个林清熟悉的女声。
“林清。”竟然是郑悦。
“郑悦……这不是肖子良的手机吗？”
“是啊。”郑悦的声音平淡得毫无波澜。
“你已经知道了吧。”这回说话的是肖子良。
“是你做的？”林清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为了给你个惊喜。”
“肖子良你真是个疯子，你为什么这么做？”林清的声音透露着绝望，也许她早该猜到的，从自己进医院肖子良来看自己，她就应该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了。
“我应该说过吧，多管闲事就要付出代价的，本来跟你没关系的，不是吗？对了，你现在肯定需要人安慰吧，郑悦就在我这里呢，你要不要跟她聊两句？”
“你把郑悦怎么了？”
“我？我没把她怎么样，不过多亏了她出的主意，要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么好的报复你的方法。”
“你在说什么屁话。”
电话那头似乎换了人，变成了郑悦的声音。
“林清，现在我们一样了。”这话让林清突然就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肖子良，从警察局回来的那个晚上，郑悦对她说：“林清你知道吗，我和姐姐都是孤儿。”
“郑悦……”林清不敢相信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电话却已经挂断了。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