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伸手推开了郎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要睡了。”林清说完就真的一头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郎栎一个人在林清的床边坐了好久,杯中的白开水已经渐渐变得冰凉。郎栎关上了林清房里的灯,才发现外面的天空竟是有些淡淡的红色,原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雪。
林清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头痛,晕乎乎地,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地将水全都喝了下去。
笃笃,郎栎敲了敲林清的房门。
“醒了吗?”
“醒了。”林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给郎栎开门。
林清揉着毛糙的头发对郎栎说:“今天早上吃什么?”说到最后几个字的走音变得奇怪,因为林清打了个哈欠。
郎栎笑了,“早上吃什么?现在已经中午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
“嗯,准确地说,你应该是喝醉了。”
“哦,我还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我是什么时候开始醉酒的,完全想不起来了。”林清说着,努力跺了跺脚下的拖鞋,似乎是在努力回忆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可是自己的记忆只能维持到喝酒那里,之后的完全想不起来了。
“你想听我的建议吗?”
“什么?”
“你以后最好不要沾酒。”
林清抬头,“难道我昨天喝醉了之后做了什么很丢人的事吗?”
郎栎伸手摸了摸林清刚起来还未能平静下来的头发,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林清吃了午饭之后,接到了爸爸妈妈打来的电话,他们说是过两天就回来了,让林清回家里收拾收拾买点菜什么的。
本来郎栎也想跟着林清一起去的,但是突然有个案子要办,他必须要回一趟律所。
所以,最后林清一个人回了家。
林清家住在一片有些稍显老旧的小区里,与附近新建起来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据说,小区以前周围都是荒地,小区后面还有一片森林,夜晚时不时会有狼群出没,现在附近就只有还未住进人的高档小区和正在建设中的高档小区。至于已经这么旧的小区了,爸妈为什么不考虑搬出去,她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这里有我们的青春回忆啊。林清当时听到这个回答确实有些意外,因为她以为这么旧的小区早晚会拆迁的,不搬家,难道不是为了拆迁费吗?
林清将买好的水果和蔬菜放在了厨台上,又打扫了一下家里的卫生。也算是许久都没有人住了,浮灰还是不少的。
做完这一切,林清便瘫倒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刚换的床单,还有洗衣液的清新的味道,还有一种阳光的味道。
林清将整个人放在床上,不一会便沉沉地睡去了。
郎栎办完了事情,感觉还是不放心林清一个人回家,便给林清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奇怪,又不是在上学,手机没有道理静音啊。”郎栎想着,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那天和林清擦肩而过的白色轿车,他立即驱车往林清家去。
林清梦见自己正坐在教室里上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吵,明明只有老师一个人在说话来着。
那个吵闹的声音在叫嚣着什么?着火了!
林清猛然从梦境中醒来,发现屋里竟然真的有种烧焦的味道,而且竟然还有些淡淡的烟雾,真的起火了?林清打开了房门,发现楼道里的烟雾也很大,她也顾不得别的什么,立刻就往楼下跑。
林清屏着气一口气跑到了楼下,才敢大口地呼吸,楼下早已围满了人,还有消防车。林清回头望着楼房,庆幸还好自己住的楼层不高,因为楼上还有被困没能出来的人呢。
郎栎还没有进到小区里,就能看到在夜色中愈加清晰的火光。街道上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车根本就开不进去,郎栎索性下了车,往林清她家那栋楼跑。
林清在楼下待了不过片刻,便觉得有些冷了,她觉得自己挺傻的,咋滴下来不能顺手把门口挂着的羽绒服穿下来呢?
林清找了个人多又避风的地方,想掏手机给郎栎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手机也落在楼上了。“哦,真好,这该死的运气……”就在林清碎碎念的时候,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林清回头,就看到了正在人群中穿梭着的郎栎,他一脸焦急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林清抱着双臂,挤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郎栎走去,在他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郎栎,我……”林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转过身的郎栎揽在了怀里。林清能感觉到他沉重的鼻息打在自己的头顶,即使是经过了寒冷的空气的洗涤,却仍旧带着温度。
“怎么不接电话?”郎栎抱得有些紧。
“手机落在楼上了,所以……”
“下次,一定不要让我联系不到你。”
“嗯,知道了,那个……”林清想从郎栎的怀里挣扎出来,她没有穿羽绒衣,与郎栎如此地亲密接触,就像在和一根冰棍拥抱,“有点冷。”
郎栎这才发现林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当即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直接将林清裹住。
“你呢?”,衣服上还带着郎栎的温度,林清感觉自己瞬间就暖和了起来,好像连心跳也被加速了。
“我没关系,上车就不冷了。”郎栎牵着林清的手回去找自己的停车的地方。
在他们都没有看到的地方,一个头戴带黑色鸭舌帽,又用黑色口罩遮住半张脸的男人,双眼微弯,用手压低了鸭舌帽,将自己隐匿在人群中,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火势不算小,所以上了地方台的新闻报道,说是因为线路老化而引起的火灾,只是在较高的楼层火势比较严重,楼下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林清还是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们火灾的事情,当然没有说自己当时就在火灾现场,只是告诉他们可以在老家多待两天,晚些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