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着,郎栎状似无意地提起:“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了?”
郎栎之所以这么问,是他从老顾那里得知江景最近的状态不太对,他猜想大概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突然问他做什么。”林清勺子里的米线在林清愣神的功夫又偷偷溜回了碗里,溅起的汤汁落入了林清的眼睛里。
“哎呦。”林清抽了张纸,边擦眼睛边说道:“我和他分手了。”
这副景象在郎栎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分手太过悲伤,被他旧事重提所以哭了。他又联想到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情绪低落,不免有些懊恼,自己好端端地提这个做什么。
“别难过,分手了我们可以找个更好的。”
“嗯?你说什么?”林清放下手中的纸,有些不明所以。“难过什么?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哎?”郎栎也有些懵了。
“哎呀,我分手完全是因为发现自己对江景好像没有什么……额”林清突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语来总结。
“男女之情?”郎栎接了话。
“……差不多吧。”虽然林清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在一起?”郎栎有些好奇,现在他们这一辈谈恋爱都这么随意的?
“这个说来话长。”林清嗦了口粉,又喝了口汤才慢慢地把自己和江景的种种跟郎栎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郎栎心里有点高兴,原来小姑娘跟江景在一起压根就没有感情啊。
“吃饱了吗?”
林清擦了擦嘴说道:“嗯嗯,吃饱了。”
“我带你去听相声。”郎栎穿上了外套。
“现在?真的吗?”
“当然,考试之前答应你的。”
林清在考试之前发现,她考试这几天的前后刚好有一个比较有名的相声演员来表演,她一直都对相声抱有极大的爱好,考试之前就央求着郎栎带自己去,但是郎栎说要考完试才可以,没想到这么快就兑现了。
林清到了才发现郎栎买的竟然是前排的座位。
“你怎么做到的?”她上次和室友四个人一起抢票都没有抢到前排的位置,秒没啊。
郎栎一脸得意地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门路。”
林清看着她得瑟的样子,没再搭话,默默地坐下了。
郎栎其实对相声不太感兴趣,他也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会喜欢。但是看着林清看着高兴,他也觉得很开心。
郎栎一边看着林清,一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水。换场的时候,林清转身问郎栎:“怎么样?好看吗?”
郎栎看着林清因为兴奋而有些绯红的脸颊,一双如潭水一样的眸子里好似有星星在闪烁,灵动的很。
“好看,当然好看。”郎栎盯着林清说,今晚尤其好看。
“我就说嘛,你一定也觉得有趣。你还不信。”林清有些洋洋得意,总有一回是自己说对了。
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林清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走啦,回家睡觉了。”郎栎拍了拍林清的后脑勺。
“哎呀,拍傻了。”林清捂着被拍的地方,瞪了郎栎一眼。
“呵,本来也不聪明。”
林清转过头表示不屑,哼,一定是被你说傻的。
晚上林清睡的特别早,且睡的昏昏沉沉的,林清觉得自己睡着睡着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一样。
夜里郎栎口渴,起来喝水,却听到林清房间里隐隐约约的有哼哼的声音,她以为她又是熬夜看剧,有点生气。
推开林清的房门却发现林清正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但是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的,郎栎叫了林清两声没有人回话,他打开灯,看着林清的脸蛋红彤彤的,便将一只手放在了林清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烫的吓人。
“醒醒,林清,醒醒。”郎栎拍了拍林清的脸,林清似乎是有些清醒了,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郎栎一眼,便又睡了过去。
郎栎急忙穿了衣服就抱着林清上车去了医院。好在路上没什么车,郎栎一路将车开的飞快。
到了医院郎栎挂了个急诊,医生诊断说是肺炎,建议住院。
林清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医院的病房里,而且浑身酸痛,嗓子里像火烧一样,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脱水了一样干燥。
“怎么样?”郎栎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林清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连咽口水都疼,更别说说话了,她向郎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好。
“还是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郎栎说着就要出病房,林清却拽住了他的袖子,然后用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
“喝水?”
林清点点头,虽然现在她的嗓子一咽东西就像被刀子割一样疼,但是她实在是太渴了。林清估计自己正是感冒的重症阶段,医生来了也没啥办法。
林清将喝完水的水杯放回郎栎手上,想着这么不说话也不是个办法,在手边做了个电话的手势。
“手机?”郎栎猜着。林清又点了点头。
“你的出门时匆忙没有带着,把我的先给你。”郎栎说着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又解了锁才递到林清的手上。
林清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写道:我现在嗓子疼,没办法讲话,只能这样跟你聊天。
“要不要找医生过来看看?”
林清摇摇头。
“我饿了。”林清刚才看到表上的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了,自己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了。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点粥回来。”郎栎估摸着她现在这个情况也就只能吃些淡粥了。
郎栎出去买粥了,林清自己就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着打点滴的药瓶。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住院,老实说她不太喜欢医院这地方,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和总是暗示人死亡的单调白色总给她一种压抑的感觉。
正发着呆呢,她听见了门开关的声音,她以为是郎栎回来了,高兴地扭过头,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竟然是她以为此刻应该在监狱里吃牢饭的肖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