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郎栎推门进来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林清。
林清没有反应,郎栎又敲了敲桌子。
“哦,你完事啦。”
“嗯,走吧,刚才在想什么?”
林清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郎栎说了一遍。
“明明是个有劳动能力的中年人,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生活呢?”
“你没事想这个干嘛。”
“就是觉得,生活真的能把人逼成这个样子吗?”
“这只是少数人的选择。”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鬼屋的检票处,郎栎刚想把把票递给检票的人,却被林清一手摁下。
“怎么了?”
“你等等,我先上个厕所”
林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做一下思想工作。郎栎看了眼检票人员一脸憋笑的表情,觉得有点丢人。
本来两个人来的还算早,可是林清上个厕所的功夫,检票口处就排起了小长队。郎栎为了节省时间,先排着队。等林清回来的时候,刚好轮到两个人检票。
“玩的愉快。如果实在忍受不了的话,里面有应急门,可以出来。”
工作人员把两人领到了门口然后就走了。
那是一扇关着的旧木门,绿色的漆皮已经掉了大半,很有年代感。
“你先。”林清边往郎栎身后躲,边怂恿他让他去开门。她真是害怕一开门就忽然有什么东西蹦了出来。真刺激。
郎栎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触感,小姑娘的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袖。他伸手推门,没用多大的力气,门吱哑一声开了。
“没事,走吧。”郎栎笑着迈步往里面走去。“不害怕,嗯?”郎栎的语气温柔。
林清拽着郎栎,跟着他一步一步朝前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白炽灯毫无规律地闪烁着,还有那跟恐怖片里一样的恐怖音效,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林清不得不承认,音乐真的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仔细听音乐里竟然还夹杂着恐怖的尖叫声。
林清的手心出了太多的汗,将郎栎的袖子都弄湿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郎栎觉得自己的外套快被林清拽掉了。
“林清,你松手。”
“啊?我不要,我害怕,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林清拽的更紧了。
“我的衣服快被你拽下去了。”
“那也不行。”林清的恐惧已经战胜了她的理智,她现在是不会松手的。
“把手给我,我牵着你,好吗?”郎栎说着,将左手抚在临清的一双手上。“别担心。”郎栎的声音让林清感觉到安心,可那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而已。
走廊不算长,尽头又是一扇门,不过是一扇铁门。郎栎推开门,里面全是用塑料袋子装着的人体模型,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诡异的红光。最可怕的是,正对着门的那个模型,斜歪着脑袋,一张,不是半张脸血肉模糊,两个眼球凸起恰好就盯着门开的方向。
“啊。”林清一声尖叫,心突突直跳,感觉脑袋胀胀的。
“别怕,别怕。”郎栎其实也有点被吓到了,嗯,是被林清吓到了。
“我们一定要从这里面穿过去吗?”林清缓过来之后,看了看四周,好像没有其他的门了。
“看样子是的。”郎栎牵着林清往里走。
“我不要走前面……也不要走后面。”
“……”
郎栎最后还是让林清走在自己后面,他考虑了一下,一般这种情况下,吓人的话应该是会吓走在前面的那一个人吧。
林清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右肩一沉,恐惧感密密麻麻地袭遍了全身。
“啊~~”这次的尖叫声比刚刚还要持久,而且她直接踩到了地上的塑料布直接摔倒了。
郎栎怕她受伤转身一把接住了她,两个人齐齐躺倒在地上。林清整个人趴在了郎栎的身上。郎栎能感受到小姑娘因为担惊受怕而狂跳不止的心脏,同时他好像也听见了自己“响亮”的心跳声。
郎栎清楚地知道,他的心跳不是因为害怕。他来不及多想,因为林清整个人都有些抖,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明明是自己要来的,却被吓成这个样子。
“能起来吗?”郎栎问林清。
林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吓到发软了。郎栎搀扶着林清起来,林清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出去吧,我再也不来了。”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哪边能出去?”郎栎看到了那个刚才把林清吓成这样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工作人员一脸委屈地说:“这才第一个场景,你们得走到第二个场景的门口,那里才有应急门。”
“走。你若还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我带着你出去。”
两人走了十分钟,终于从工作人员说的应急门走了出来。林清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我……以后……再也……不来了。”林清拍着自己的胸口,想不明白自己半个小时前是因为什么想要来这里受虐。
郎栎摸摸林清的头:“长记性喽。”
林清现在只觉得丢人,然后又觉得江景没能来真是个明智的选择,最起码丢人没有丢到他那里去。
“走吧,带你去吃饭。”郎栎平时要经常与人打交道,出来吃饭应酬在所难免,所以对于吃饭而言他很会挑地方。
一顿饭过后,林清似乎已经忘掉了鬼屋的事情,又拉着郎栎非要看场电影,又去书店“打劫”了几本书。林清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与郎栎出来这一趟完全算是白嫖,可以剩下不少钱。
估计是鬼屋实在是太消耗精神了,林清在回学校的路上,就在车上睡着了。
郎栎把车停稳,看到了一旁歪着头睡的正香的林清,披散着的头发因为与座椅靠背的摩擦而显得凌乱不堪。月光透过车窗,刚好照在女孩的脸上,温柔的月光将女孩本就小巧的脸照的愈发精致。
郎栎觉得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似乎在今天找到了答案,可是自己竟觉得有些迟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忍住,转过身子,在女孩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他还未来得及起身,却听见了有人敲车窗玻璃的声音。
郎栎抬头,看了看窗外的人,这人他认得,好巧不巧,就是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