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瑶昏迷了七日之后,终于是醒了过来。
我还活着?亦或是我已经死了,这里都是我的臆想?宫倾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里毫无波澜的想着。
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连死都不怕,现在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宫倾瑶心平气和的想着,完全没看见念竹站在她床前一脸担忧的喊着她的名字。
“小姐,您又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原本看见宫倾瑶醒过来,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念竹欣喜若狂,立马询问宫倾瑶饿不饿,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去厕所什么的,但宫倾瑶睁开眼睛之后却双眼失神,完全是入定的模样,让念竹的一腔热血无处宣泄。
“什么?”宫倾瑶微微偏头看向一脸无语的念竹,以为念竹也随她去了之后,刚想激动的坐起来问念竹你怎么也死了时,却一不小心扯到了之前受伤的肩膀。
“嘶……”宫倾瑶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让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原来她还活着啊。宫倾瑶知道自己没死之后,觉着自己反正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家里,所以索性放弃了想要坐起来的想法,继续躺在床上和念竹交谈着。
念竹不敢问宫倾瑶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如今她家小姐也安然无恙的醒了过来,所以其他的事对她而言,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她只求宫倾瑶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我怎么回来的?我昏迷了多久?”宫倾瑶很想知道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所以抬眼看向念竹,问到。
“是那位狐狸大人,”念竹轻轻的扶起了宫倾瑶的身子,宫倾瑶顺势靠在了另一边的床架上,然后接过了念竹后来递过来的茶杯,继续听念竹说着,“你啊,都昏迷了快七天了,这七天沐将军有空的时候就来看看你,顺便拦住了多次想进府一探究竟的皇上。”
“皇上?”宫倾瑶垂下了眼角,皇上无非就是想知道那天发生的一切,但自己又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了宫倾瑶的身上。
许是男孩对宫倾瑶的影响还在,宫倾瑶的表情一直都是木讷的,所以念竹说完皇宫的事之后,她只是把目光移到了一旁,想起了别的事情。
“哦对了,”念竹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位狐狸大人他可能不太好。”
宫倾瑶把目光移了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念竹。
“他怎么了?”宫倾瑶心里一惊,她想象不到云季烟那样强大的人都会倒下,但她见念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心里对云季烟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念竹没有说话,而是跑出房间,没过一会儿就抱过来一个被养的肥胖的······雪白狐狸。
吃饱喝足就睡觉的云季烟此时此刻还在想究竟是谁吵醒了睡得正熟他,打了个哈气刚想说话,就对上了宫倾瑶无语中又带着嘲笑的眼睛。
“呦,在我府里睡得挺好,吃得挺好?”宫倾瑶挑眉,看着体型健硕了不少的云季烟淡淡的说:“现在帝都是寸金寸土,而且我挣钱不容易,这府邸还是皇上赐的,所以等你变回来的时候,记得把房费和伙食费结一下。”
“宫倾瑶!小爷我为了救你可是连老命都快搭进去了!你现在居然还俗气的和我提钱???”原本窝在念竹怀里舒舒服服的云季烟立马炸毛了,只见他从念竹怀里钻出来之后,几下就蹦到了宫倾瑶的床上,然后一爪子按在了她额头上。
宫倾瑶从来都没见过云季烟这般模样,笑得越发猖狂,“啧啧啧,念竹说你的情况不太好,我还以为你怎么了。但现在我看你这狐狸养的膘肥体壮的,一看就能卖个好价钱,把你卖到富贵人家,想必刚好能把这几天的房费补上。”
“你!”想要试探宫倾瑶体内还有没有残留魔气魔气的云季烟,此时被气得不轻,他从来都不知道宫倾瑶的这张嘴竟是这般惹人恨,恨不得一爪子拍烂了宫倾瑶的嘴!
宫倾瑶一把抓住了云季烟的后脖颈,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府里的其他婢子说到:“念竹姐,沐将军来了。”
眼下宫倾瑶醒过来的事只有念竹和云季烟知道,其他婢子没办法对宫倾瑶禀报,所以只好对一直在宫倾瑶房间里的念竹说。
宫倾瑶只好把云季烟重新放到了念竹的怀里,并让念竹把云季烟藏好别让沐挽辰看见,念竹自然是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就抱着云季烟出了门,然后并吩咐来通报的婢子说,把沐将军带到大厅里。
念竹不像宫倾瑶,她可没忘男女有别这件事,所以才会让婢子把沐挽辰带到了大厅。
宫倾瑶倒觉得无所谓,因为念竹说了她想说的话。
就在宫倾瑶一边顾忌受伤的肩膀,一边准备下床穿戴好衣服时,刚刚离开的念竹回来了,刚推门进来的念竹见宫倾瑶站在地上的样子,一把关上了门,大步走了进来,熟练地扯过放在衣架上的衣服,然后给宫倾瑶穿上了。
从未见过念竹这个样子的宫倾瑶莫名其妙的穿好衣服后,尴尬的笑了笑,她似乎是忘了,念竹从小照顾她到大,只不过后来宫倾瑶死活不肯让念竹再为她更衣,所以现在的宫倾瑶才会一时间接受不了。
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之后,宫倾瑶就去了大厅。
而大厅里等着的沐挽辰,在看见宫倾瑶走过来时,那一瞬间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踏实感。
宫府本来就没多少人,偌大的宅子除了几个干活的下人发出的声音以外,竟也显得空旷无比。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间变得凝固起来。
沐挽辰率先开口了,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你醒了啊,还有哪里觉着不舒服吗?”
其实她的肩膀现在依旧不舒服·……宫倾瑶在沐挽辰问她哪里不舒服风时候,肩膀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几天了……”该好的早好利索了,可宫倾瑶话还没说完,就被沐挽辰打断了。
只见沐挽辰皱着眉头,一张硬朗俊逸的脸此时却布满了阴郁:“你怎能做到什么都不在乎?”
他可忘不掉那天,宫倾瑶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眼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