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蒙蒙亮,开了一个口子,看着外界的情况。眉头不禁微皱,这天地间怎么有数个庞大的怨念,此事定有蹊跷。
轻轻的把冰儿搂进怀里,扯去结界,准备先回时光楼阁一趟,一是对欣儿一个人有些不放心,二是冰儿确实已无大碍只是依旧沉睡,不免分了心思,无法全身心投入此地。就像这怨念团,昨日竟丝毫没有留意,这是不可思议的。
穿过扭曲空间,回到时光楼阁,欣儿还没有醒,将冰儿放到床上,为以防万一,灵识遍及每一个角落,彻底将时光楼阁再检查一番。
确定没有扭曲空间这等之前并不存在的物件,松了口气。轻轻将欣儿唤醒,毕竟,扭曲空间的突然出现,他必须调查清楚,而如今冰儿未醒,他此番离去,必须做好万全。
“欣儿,这是天心莲,你将其收好。”
“主人,你为什么要给我天心莲啊,我现在驾驭不了啊。”
“欣儿乖,你现在驾驭不了,不代表以后驾驭不了啊。”
“那好吧,欣儿收下了。”
“我呢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期间呢,你尽量不要出去。”
“哦,我听主人的。”
“你呢,这段时间就好好练功,照顾好你自己还有你姐姐。”
“姐姐怎么了?”
“冰儿可能要睡上一阵子。”
“那会不会”
“放心,你姐姐不会有危险的。”
“那…”
“这段时间呢,你们好好待在房间里,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通过天心莲告诉我。”
“那主人,你这次又要出去多久啊。”
“这个呢,说不准,放心,我一定尽快回来。”
“那好吧,我一定好好待在房间里,安心练功,照顾好姐姐。”
“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
“还有你要不定期告诉我你的情况,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
施展开星河幻梦,笼罩住了这个房间,将一丝迷雾之气附着在这个空间,看着这一切,还算满意。
打理好了这一切,又分出一丝迷雾之气隐匿于时光楼阁。施展虚介影像,一剑刺开扭曲空间,去往这未知世界。
在来到这,孤身一人,倒是能放开手脚。隐匿身形,直接朝着离此地最近的一团怨念飞去。
黑烟笼罩着天空,烧焦的味道方圆几里,四周已无人影,连个像样点的残存品都没有,一切都被火焰灼烧着,焦土之上,无半点生命。晨风吹到了这里,太阳照常升起,一片狼藉的大地上,又是一次生灵涂炭。
确定附近没有了人,隐匿的身形重回到大地上,看着眼前的满布疮痍,战火纷飞的岁月长河,一下子拉近了距离。好久没有闻到这么重的硝烟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飞灰,烧焦的生命诉说着不甘,积尘的怨念阻挠一切生命的降临。
看来这里的屠杀结束了,除了烧焦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一切,都没了,只留下空旷的焦土,诉说着不久前发生过的战斗屠杀。
虽然一切都消失了,可还在寻找着什么,试图发现些许蛛丝马迹,了解此地的风土人情。
这里并不太平,是谁建立了扭曲空间,我的到来,到底所为何,这一切切,都必须找到答案。
看来,这里是没有了,有人在早些时候打扫了战场,将这里的一切都掩埋了,拿走了所遗留的一切好的没坏的东西,不管有用没有,毕竟,能在这火焰中灼烧这么久还没损坏,绝不一般。
施法之人倒不简单,这火焰竟有虚无净火的影子,难怪什么都没留下,只可惜还是有些弱,留下了这么大的怨念,唉!身死还不得安宁,这又是何必呢。
挥手之间便要化解此地怨念,可将要施法的手忽然就停住了,没有缘由,像是在告诉我,提醒、警示等等都有可能,说不清道不明。虽有疑惑,可还是停下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有所提示,总归是好的,起码,这说明确实有什么指引着自己来到这里。而作为一个异界外来者,他不能轻易改变这里的一切,尤其是,扭曲空间出现在时光楼阁,这里发生的是哪一段历史,还尚不得知,他虽是天,可亦要遵循大天之道,不能轻易改变历史,否则,这对后世之人不公平。
在废墟上行走了几个钟的时间,看着头顶的太阳已经西斜,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再注意于还剩些什么,能发现什么,只是静静的感受,感受这里的一切,这方圆几里的血河,这广袤土地上的风雨飘摇,战火纷飞,命如草芥,强权、征服、独裁、贪婪……人性的阴暗面在这里充分展现,弱小的孤独佝偻着身子颤微的躲在角落,两极的分化,两者的极端。
他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纵使还不清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是找到了留下来的意义。他是天,是天空星神,是五方大帝,是四星神王,是神,是魔,是邪,亦是人……
从天生地长有了灵智开始,他有很多身份,有很多位,他杀戮,他强权,他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他带着手下万千将士,浴血沙场,曾创造了那个时代不可想象的持续七千三百万年的和平盛世,如果不算各地出现的小规模冲突的时间,那可是上亿年的太平。当然,这是最大的一次安定和平,其他的持续时间稍微短一些的安稳日子更多,只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个时代本就是战乱的时代,本就应该是风起云涌的时代,妄想凭借个人之力或者说少数人之力打造成一个和平盛世,本就是逆天而行,他虽是天,可若要与大世之争,为天下苍生而争,还是太弱。或者说,当时就应该放弃一部分人,对于那些战争狂热分子,就不应该救他们,在这大势之中,强者的出现、陨落不断的往复,生机和死机都不长久,有时候喝醉了挺不明白那时候为什么不放弃几个,反正那些人对自己也没好脸色,时刻都想着打败自己,甚至是想杀了我。搞不懂,就像没搞懂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景象,还放下了手中的剑,只剩下数千将领被封印在太古一境,残存一丝生机。
这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看着头顶的天空,冷寂萧瑟,昏沉的太阳暮在时间线上,很远之外,几声寒鸦敲响了黑夜的钟声,方圆几里,已没了人烟,也不知何时能春雨吐露,发了新枝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