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非我月狐族血脉,何故来此?”
“那你为何不出手阻我?”小狐狸在进来之时便以收进袖袍中,故此,行走在这未知之地也方便些。
“你之前所为,技法娴熟稳重,看样子你并非第一次来此,只是,我却从为见过你。”
“那依你之见,我又何去何从?”
“哈哈,”撂了了胡子,“此地已经近千年未有人来访了,没想到此番来的,竟还不是我月狐族中人。”
“既是留与后人,有无血脉又如何。”
“先生此言何意?”他的目光变得锋锐,这可是他月狐族最后的后手,若是让一个外族人得了,那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他月狐族血脉又何以延续。
“如今外界已成大乱之势,魔族大举入侵,局势瞬息万变,月狐族……”
“如何?”他可是亲历过征伐魔族的千年战争的,也就是在那一次战争中,他陨落于无殇河源,若不是借助这秘宝得以留存于世间,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不久之前月狐族族长一代妖王君心灵就此陨落,如今的月狐族,在这乱局当中,该如何?”
作为亲历者,魔族的战力他还是知道的,“不知先生可知我族族长是如何陨落的。”
“与那叫罗刹的魔将战于野望森林,最终不敌,身死道消。”
“那我月狐族其他生灵呢?”
“妖王大殿空空如也,我进来之时倒是感应到了几处血脉之力。”
“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血脉之力还算坚实,只可惜,差了些意思。”平心而论,他这一路步步行来,狐族弟子之中能看的真是不多,而其中的月狐族,可谓是可怜。
“那先生来此,是要?”
“取这后手。”
“不知先生如何取?”
“自然是拿来。”
“先生此言莫不是有些托大?”
“你挡的了吗?”
一言一语之间,对方不露声色,而他掂量了很久甚至借用了秘宝之力,可眼前之人,依旧是看不穿,纵使他用尽办法,却是毫无用处。这也不得不让他重新思索,如今的局势,该当如何。
“此宝乃我月狐族最后的底牌,若是真让先生拿走了,依如今的局势,我月狐族岂不是有灭族之祸。”
“如今魔族大举入侵,而此时族长陨落,试问如今的局势,倾覆之下岂有完卵。”
“先生这是要强取了?”
“强不强取,那要看有没有人挡路了。”
“额…哈哈哈哈,”一边大笑一边不忘捋捋胡子,“在此间,先生可走的出去?”
“我既能来之,当欲取之。”
停滞了手中的动作,思索再三,只见眼中精光闪烁,转瞬目光坚定,“若先生真当取之,还望先生许诺老朽一件事。”
“何事?”
“救我族群于水火,但求延续血脉,不至于倾覆。”他不过是一抹残魂,借助于这秘宝才得以留存,而当今之形式,若想月狐族得以延续,就不得不依赖与一强者,得一靠山,得其庇护。
“可。”
“老朽君子幽拜见我主。”只见其双膝跪地,头伏于地面,以示尊卑。
他也不拦着,直待其行完礼数,才让其起身。待如此,周身多多金莲绽放,只见脚下,一颗启明星含苞孕育,而这时,袖袍中的小狐狸早就闻讯跑了出来,看着朵朵金莲,面露欣喜。而在一旁的君子幽则是被眼前之景所震撼,他在此地多年,可也从未见过这般景象,更令人惊奇的是竟会有启明星被孕育而出,而眼前所见所闻,实乃不可思议,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袖袍中竟还藏有一只小狐狸,而这血脉异象,竟还是他月狐族王族,若是早知,他何至于如此废话,刚才又怎至于如此纠结,幸好,他没有选错,此人,真乃通天之人,难怪他看不透,当此当此!
只见花苞初绽,启明星的光芒向外投射,“小狐狸,你当好生学艺莫要过于贪玩。”
听到我的话,这小狐狸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这和她有何关系。
见其一脸问号,也不做解释,手上阵法交织,只瞬间,小狐狸便睡了过去,转瞬便进入了这金莲之中,更为准确的说是进入了这启明星之中,一切准备妥当,在这花苞即将合上之时,指尖血滴入当中。而此刻,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一瞬间,四周静了,更为准确的说,周围的时间空间都暂停了,索性他刚才已有准备,将波及范围控制在了周身十米之内,并不会对外界造成影响,而此件事,也不会让外人所知。
“天,吃饭了。”
“好,我这就来。”看着远方的天际,一指轻弹,映入虚空,六芒星闪烁其间,再次盾御天外。
神心含笑,看着周身暂停了的时空,若是一幅画,多么栩栩如生。手指轻点花苞,暂停的时空恢复了流动,花苞合拢,掩于阵法之中。六芒星转动,留下最后的从容,划过时空的隧道,携带着莲花池坞,归于那既定的路。
时间神殿当中,六芒星落于大殿,阿修帕拉维奇出现在宝座之上,那一指轻弹在大殿之中轻轻颤抖,既明了其来历事由,只是摇了摇头,感叹一句这家话真没把他当外人,这么重要的事,就不怕他手指轻轻那么一动,砰的一声,那可就是血浆模糊。
唉,也不过是一生,也只是一声,虽不是很明白天所为为何,可谁让他是他呢,天这个老家伙,等他回来一定要爆揍他一顿(他们俩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毕竟,不论是哪一个,真的动起了肝火,都能搅他个天翻地覆)。
际夜转西壑,隔山望南斗,潭烟飞溶溶,林月低向后,生事且弥漫,愿为持竿叟。
明明冬天已经过去了,可这夜晚的风,依旧是那么冷,神心并没有着急离开,送小狐狸去学艺,竟还有些舍不得,叫了这么久的小狐狸,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本来是担心她想起往事徒增伤悲所以才没有这么叫她,现在,还真有些后悔。一阵风吹过,摇摇头,哑然而笑,他现在怎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他可是神心啊,这可不是他该有的东西。仰望夜空,几颗星点缀,透过乌云,洒落大地。天,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好像越来越像人了,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何你当时会心撕裂肺,可是,这让我反倒不明白了,为何你要放走他们,纵使我之前是明白的,是很理解的……
看着水中月,是那么不真实,原本,他从没有过迷茫,而天道,也不容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