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过来换衣服”凡尘见孙舍傻愣愣的站在水里,白蛇已经不知去向,喊他过来换衣服。
“你们都知道那白蛇不会伤人吗?”孙舍边换衣服边问,他寻思了半天,觉得还是问出来比较好。
“那不是蛇,是引路人,它不是已经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走了吗。”擎昶从几人的背包中拿了些吃的和装备分给孙舍。
“接下来你和凡尘带路,你不能离他超过800米的距离,否则你会死。”擎昶为他解释了母子蛊的事情。
孙舍这才发现事情不对,白蛇引路他们知道,如果不是有蛊虫在,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所以他们是被雇佣来给自己当地陪的。
雇佣他们的人是谁?爹娘或者对立面的人,没有第三种可能。如果是爹娘,那么自己要去的地方与家族有关。如果是对立的人,自己怕是凶多吉少,目标是目的地的东西还是身上的护身符呢,这是他不确定的地方。
“小崽子,以后咱俩可得形影不离了。”凡尘搂着他的肩膀,有点小兴奋。
“我倒想跟美美的张先生形影不离。”孙舍一脸嘲讽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一耸肩膀抖掉了他的手臂,猛然一个肘击撞在他的肋下。
“啪”凡尘一掌挡下又是猛力一推,闪身转到他的身后,反手捞起他的两个手腕,膝盖顶在他的腰部用力向下施压,说道“你答应过我会乖的。”
“呵呵”孙舍吃痛却不怒反笑,冷笑一声不再理他。没有人会高高兴兴的被人挟持,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松开。”原楼紫眼睛一瞪,把孙舍拽了出来,拉着他就往前走。
“楼崽子你是哪边的。”凡尘气急败坏的吼,擎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闹,赶紧赶路这破地方冷的要命。
这山洞狭长,一条不宽的小河缓缓流淌在洞中央,岸边无冰的地方很窄,一行六人只能纵队前行。整个山洞都被厚厚的寒冰覆盖,洞顶垂下长短不一的冰锥,没有任何绿植和生物。
“擎哥,你觉得我们现在在哪里?”张弛看着厚厚的寒冰,想不通自己身在何处,为什么一栋别墅下会有这样的地方,形成的原因又是什么。
“还是在观心苑地下,大概几百米深的地方吧,这冰不像自然形成,你没发现它们很有规律吗。”擎昶边说边指向冰锥让他仔细看看。
“真的唉。长长长短短,长长短短,什么意思?”张弛边走边看,冰锥的排列很整齐,只是长短不一,像是某种密码。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边的原楼示意几人停下。
“怎么了?”孙舍疑惑道,他没发现异常,白蛇也没告诉他这里有什么危险。
“冰破了。”原楼微微侧头小声说道,用手指了指几米开外的一个大冰锥。
这乳白色的冰锥正在迅速开化,水滑到冰锥尖上没有滴落,而是越来越大呈一个大水泡,里面忽隐忽现一个细长的黑色生物。
此时的一行六人发现不只这一处有变化,许许多多的冰锥都在开化。
“快走,是始祖蚓螈。”擎昶已经看清水泡里的东西,连声催促。
现代的蚓螈已经退化到无害,可始祖蚓螈却大不相同,这东西在远古时期可是极其恐怖的存在,它们像蚯蚓却不是蚯蚓,身有缢纹环绕,四肢短小无肢带,牙齿锋利,下颚发达有刺,群居,肉食性动物,喜欢在水中或热带生活。
几人拔腿便跑,才跑出几米身后遍传来啪啪的水泡破裂声,还有什么东西摔在冰上的声音。
“这东西吃人?”孙舍勒紧背包带,边跑边问。
“他们对所有活物都极具威胁性,花草都不会放过,几分钟就能吃掉一个活人,骨头渣子都不会剩。”擎昶边跑边回答。
“妈呀,太多了。”
“这么跑不是办法。”
“恶心死啦。”
几人跑步前进的同时,头顶上一直有蚓螈破冰而出,不时掉在几人身上。几人边跑边拍掉身上的爬虫,它们体型不大,只有臂长,身体滑腻抓在衣服就不好甩掉,人又抓不住它。
啃咬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听得人头皮发麻,都快得密集恐惧症了。
“我来引开它们。”原楼说话的同时提着紫炎离魂枪,周身布满紫色火焰站在原地。而那些蚓螈好似看到了更美味的食物,纷纷舍弃原本的目标,朝着他爬去。
噼里啪啦被烧爆的声音不绝于耳,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肉香。被蚓螈覆盖的寒冰,立刻漏出了原本的颜色。
“走,小楼那个状态只能支撑四分钟。”擎昶说着扛起孙舍头也不回的朝着目的地而去。
“你怎么能不管他,四分钟他根本回不来,会死的。”孙舍拼命挣扎,又踢又拍的打着擎昶。他倒不是圣母心泛滥,而是看不惯他们抛下同伴。
“不然给你点着了去换他。”张弛啪的一声打在他的头上,让他安静点。
“换就换,与其被你们要挟,不如死了干净。”孙舍耿着脖子喊道。
“别特么叫,前面有亮光。”凡尘提醒道,这莫名其妙的山洞,突然有光出现,几人瞬间警觉。
伴随着亮光的出现,隐隐约约传来怒气冲冲的吼叫声。几人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暂缓脚步贴着冰墙慢慢移动。
此时大部分蚓螈已经破冰而出,只有零星几只缠着几人,都被他们用匕首拦腰切断,并没有构成威胁。
“怎么又臭又腥的。”张弛皱皱鼻子,一脸的嫌弃。
“到地方了。”擎昶放下孙舍,探头探脑的说道。
他们注意到,前边不远处跟脚下的环境大不相同,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交界分明。
脚下厚实的寒冰,只延续两三米。两三米外却是被烧焦的土地,浑浊的空气,肉眼可见的炙热浪潮连连翻滚。
两个巨大的火球左右移动,一双双猩红的双眼时隐时现在火球中,怒吼声便是由此传来。
“凡尘,给他解蛊。”擎昶的话一出,孙舍眼神一亮。这是好事,能脱离掌控那是他求而不得的,可是为什么突然被放弃了呢。
“我陪他去。”凡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你会拖累他。”
“不会,我不会死。”
“不行,你不能在这出事。”
“停停停,接下来我要自己走是吗?”孙舍挥手制止了他们的纠结,问出疑惑。
“是,下面的路没人可以陪你,我们会在这里等你。”擎昶的声音略显无奈。
“所以,你们吃饱了撑的来给我做地陪吗?”言外之意其实是在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小弟弟你记住,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不会害你,我们是一边的。”张弛一脸深意,用力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凡尘不知在哪取出一个灌满红色药水的针筒,快速扎在他的心口出。
“你们就是这么不害我的吗,啊啊啊”孙舍疼的死命挣扎,声嘶力竭的喊声盖过了两个火球的吼叫声。